189他是白建民
果然,许大少乖乖就范,他的声音透着抹真诚,“你过来,我告诉你。”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被我欺负一顿,他才肯意识到顺着我,才是党的方向。
人家已经下台阶了,我也下台阶吧。
我钻到他的怀里,许皓辰沉吟道,“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活的轻松一点,爸爸要分出自己的股份,承骏集团解体不算,剩下了魏洪宇和魏子航的股份,就算他们分的一点东西,也难以运营,无疑是打了水漂,现在正在白热化的分家阶段,他们现在也分不出来心思对付你,等爸爸一切搞定了,我们再想办法让魏洪宇哥俩现出原形。”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和爸妈相认了吧。”我说。
许皓辰手臂将我揉进他的怀里,吻上我的额头,“不要这样想,爸妈已经忍了很久了,问题总要爆发的,就算没有你,爸爸为了保护姐姐,也会这样做的,只是方式可能会温柔一点。”
“现在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
“再温柔下去你就没命了。”许皓辰叹息一声。
没命?
“你的意思是车祸……”我不由杏眸圆睁,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窝在许皓辰颈边,他清浅的呼吸声拂过头顶,“你在启海市那次车祸后,爸妈就已经怀疑了,爸爸紧接着就找律师确立了遗嘱,如果他有任何不测,他的家产,全部归到你的名下。他又找心腹律师偷偷确立了另一份遗嘱,如果爸妈有不测,你有不测,他的遗产全部归到齐齐名下。”
“为什么是给我,不是给姐姐呢?”我疑惑道。
“给了姐姐,她守得住吗,我答应了爸爸,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给一半财产到姐姐名下。”许皓辰嗓音深沉道。
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感袭过心头,这种小命被人惦记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毛骨悚然。
许皓辰轻笑一声,手钻进我的睡衣里,“我都告诉你了,该你告诉我了。”
我还出神的想着魏家的事情,果然豪门水深啊。
一个个华锦的衣着下,是一颗颗腐烂的心啊。
“按理说,爸爸和大伯都是爷爷的儿子,那哥俩继承了大伯的股份,他俩的股份总和也该和爸爸是一样的,或者差不了多少啊。”我分析着。
“你大伯就是个吃喝嫖赌的……”许皓辰低叹一声嗓音顿住,有些话从小辈嘴里说出来或许不合适,但也是事实吧。0.1秒后,他继续说:“你大伯是吃现成的,拿现成的,没有出过一分力气,能有股份就不错了。也是爸爸看在哥们情分上让给他的。”
好吧,我也是明白了,爸爸这是养了一条喂不熟的狼啊,反倒被狼咬了。
许皓辰的手在我的xiong前摩挲着,我身体微微颤栗,就要打掉他的手,反倒被他握的更紧,久违的被包裹的感觉袭来,可是,他的小兄弟已经失去工作能力了啊,现在这样liao拨人,不等于将我置于火上烤吗,任我再火烧难耐,都没有办法灭火。
可是鉴于许皓辰的身体状况,我又不能说出让他有心理压力的话。
我攥住他的手腕,撒娇道,“老公,我困了,睡觉了。”
许皓辰的手指反倒动了起来,“明天和谁出去?”
这是一种别出心裁的刑罚啊,偏偏我被惩罚的身体酥软,也使不上力气推开他,若换作平时,就我这体格还能对抗不过一个残疾人么?
“没谁。”我气息不稳的乖乖承认,“骗你的。”
许皓辰和我犯一个毛病,别人越是说实话,越是不相信,他反倒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你不老实。”
偷偷的说,我被他弄的有些浴火焚身,可是我清晰的感觉到他某处的瘫软,再这样下去,恐怕我这一晚上都要辗转难眠了,其实每天躺在他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我已经很多个晚上竭力抑制自己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他,沙哑的声音有些紧绷,“我说的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我说着就跳下床,躺在了贵妃榻上。
我才不要在他身边被他这样折磨。
任许皓辰如何哄我,我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上床睡觉,贵妃榻多好啊,除了地方小点,睡觉不老实的话还能滚下去,那也比被他骚扰的感觉好。
我的话许皓辰自然是不信的,男人小心眼起来也够够的了。
翌日上午。
我接过一个电话后,就顺手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猛然想起我该收拾一下衣帽间了,好多衣服被我塞的都快成猪圈了。
家里的衣帽间,除了卫生,一直都是我在亲自打理,可是被我打理的一塌糊涂,许皓辰的袜子居然能跑到我放内衣的柜子里,这绝壁是我伟大的杰作。
等我收拾好,大汗淋漓的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休息,许皓辰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我定睛一看,艾玛,那不就是我的手机吗,这货居然偷窥我的手机。
许皓辰两指似掉非掉的捏着手机,眉宇间得逞的笑意撞入我的视线,“你昨天在赵雨薇家吃生蚝。”
不是疑问,是非常肯定的语气。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货肯定给赵雨薇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了。
看着旁边嘻嘻笑的齐齐,我也明白了,这个家伙哄了齐齐,让齐齐把我的手机拿给他。
不要脸的家伙。连小孩子都利用。
“没有啊。”我摆了个茫然的表情,装傻道。
许皓辰嘴角的笑纹一直荡入眼底,“那这是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滑开手机屏幕,我好奇的走过去,尼玛,怪不得许皓辰说的那么笃定,人家有着铁铮铮不可辩驳的证据啊。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微信朋友圈里赵雨薇发的照片,照片里我在毫无形象的吃着生蚝,赵雨薇在优雅的拿着汤匙喝汤。
赵雨薇已经不是第一次闺蜜变损友了,这样的照片发出来,不明摆着我在欺负孕妇吗,我吃肉,她喝汤。
最重要的,我的谎言被许皓辰拆穿了。
坑姐啊。
“你下午去雨薇家吃生蚝吗?”许皓辰眉梢轻扬,“还是吃虾?”
我隐忍着眸底的笑意,咬唇睨瞪他,“我吃鱼不行吗?”
我的话换来许皓辰的哈哈大笑,齐齐见我们在笑,也咯咯的傻笑着,要让爸爸抱抱,我抱过齐齐,嘴里念着“小叛徒。”将齐齐塞到了许皓辰的怀里……
三个星期后,赵雨薇在医院顺产下一个男婴,小名叫天天,和我儿子是兄弟名,取自“齐天大圣”。
齐齐,天天,多么有爱的两个名字啊,威武。
话说这样大气的名字还是我帮忙想的,我也不由佩服自己,我不愧是人才啊,呃,或许是裁缝的裁吧。
日子也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许皓辰的身体依旧在恢复中,医生说十月份有望站起来,许皓辰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轮椅上起身了,我和老佛爷同时架着他,他也能勉强站两秒钟。可是每次都累的满头大汗。
每次我劝许皓辰不要逞强的时候,他总是说,“我自己的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我的妻儿。”
许皓辰说,“我的妻儿,任何人都不能欺负。”
我明白,是这次险些让我丧命的车祸让他在心里更多了一份担忧,更激发了他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心。
8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许皓辰的手机铃声响起,我帮他拿过一看是魏建承。
对这样的状态我已经习惯了,魏建承对他总是比对我亲密,什么事情总是先和他说,此时的我也明白,魏建承火眼金睛,他看的出来许皓辰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何其有幸,一生被四个男人爱着,抚养我长大的爸爸,待我万般宠溺的许皓辰,父爱如山的魏建承……救母救我的何博铭。
许皓辰在挂断电话后,将手机递到我的手里,“给邱育枫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看着许皓辰沉着的面容,我明白了,魏建承成功的剔除了魏洪宇兄弟,我乖乖的电话打给邱育枫。
挂断电话后,我问许皓辰,“爸爸那边怎么样了?”
“承骏集团现在改名了,叫诗瑶集团。”许皓辰沉声道。
诗瑶,魏诗仪,白沐瑶。
魏建承这是将他的两个爱女揉进了他的事业里,他的成功,他的天下,都属于他的两个女儿。
我鼻尖一阵泛酸,“爸爸给我的太多了。”
许皓辰朝我招手,我走过去,蹲在轮椅前,许皓辰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腹部,沙哑的嗓音拂过耳畔,“等我能站起来了,我就去看男科,我们再生个孩子,让ta姓魏。”
看男科这个问题,我倒是想过,可是为了不让他心里难受,我从来没有提起过,并且也没有打算提起,我想顺其自然,只要我们相依相守,陪伴就是最长久的爱情。
心底氤氲的厚重情愫幻化成一层浓浓的水雾,我哽咽道,“谢谢你。”
我抹了一把眼泪,抬头凝上他眸底的深邃,“你不要想太多,就算只有齐齐一个也很好。”
许皓辰眸底的漩涡紧紧吸附着我,“我总要给你幸福啊,你才26岁。”
我的泪滑落脸颊,哽咽道,“老公,谢谢你。”
“傻瓜。”许皓辰宠溺道。
不多时,邱育枫来了,许皓辰和他商议了引出魏家兄弟的办法。
这一次的鱼饵,依然是我。
我听的心潮澎湃,恨不能立马拿着照妖镜让他们现出原形,无奈我能力有限,只能乖乖听许皓辰的话。
8月29日。
下午,公司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我这个傀儡就又上阵了。
现在我也能装模作样的摆摆白董的架子了,重要的决策许皓辰决定了,我执行就是。
装样子也是一门学问,也要提前理得清各方面的关系,参会人员,自然是公司全体高层。
会议结束的时候,我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一起吃饭吧。”我看向邱育枫说道。
“行,正好我没地方蹭饭呢。”邱育枫笑了笑。
他又转头邀请其他几位副总一起,张副总是邱育枫的心腹,自然前往,郭景天借口有事情,说去不了,其他几位副总也说有事情。
邱育枫开车载着我,张副总独自开一辆车,我们就出发了。
我们没有选在市中心很高档的饭店,而是在偏僻一点的外环去吃特色菜馆,也没有外人,自然是怎么可口怎么来。
这家餐厅也有一个弊端,门前正对着马路,若要停到餐厅门口,还要从前面绕一个大弯调头,于是乎,就停在了餐厅正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下车的时候,我边走边拿过包里的白色大墨镜戴上了。邱育枫笑我,“大晚上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出来吓人。”
“我吓的都不是人。”我笑着。
我们跨过马路中间的白色栏杆走了过去。
我们三个人点了一个这里最大的包厢。包厢是套间格居,正好临着大街,我们坐在了里间,并拉开了窗帘,好欣赏沿街的风景。
我们三个人这一吃饭喝酒可就没完了,邱育枫不见外,又是个能喝的主,直到十点,邱育枫才提议散了,我都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开始打瞌睡了。
我从椅子上起身的时候,顺手又将白色大墨镜戴上了,走出里间,外面早就有一个和我身高身材几乎差不多,脸庞有些差距,但是戴上了大墨镜,在昏暗的路灯下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女孩----小杨,她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鞋子,留着和我一样的发型,戴着同样的墨镜,和邱育枫以及张副总一起走了出去。
我则留了下来,同在外间的,还有何博铭。
他们走出去的同时,关掉了外间的灯,我心跳如擂鼓,黑暗中响起何博铭关切的声音,“害怕吗?”
“害怕。”我说。
“他就是叫我来给你壮胆的。”何博铭轻笑。
我迈着小步走到窗户,隔着门缝细细看着外面的状况。
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真的会在今天动手吗?”我拍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问道。
“他们已经狗急跳墙了吧。”何博铭说。
何博铭拿过椅子让我坐下,第一次面临这样大的阵仗,想象着可能有一起严重的事故在我眼前发生,我不由想起何博铭和许皓辰被撞飞的那一幕,我的腿有些打颤。
在他们出餐厅门口,慢悠悠走上马路的时候,小杨脚步凝滞,从包里翻出手机开始接电话,果然,一辆摩托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照着小杨就直直的撞了过去,小杨灵巧的身姿一闪,摩托车疾驰而过。
她继续打着电话,又一辆汽车飞驰过来,如果躲闪不及的话,她也会被直接撞飞,小杨身轻如燕,跃上了汽车的引擎盖,这是个练家子,不知许皓辰从哪里找来的人才。
很快,四周亮起了车灯,大批警察从从各个方向突然出现,撞小杨的汽车被几辆车瞬间堵住了去路。
我的心跳的已经无法呼吸。
“你还好吗?”何博铭问。
“下去。”我赶紧说,并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腿还是有些软,何博铭搀着我的胳膊,我才算是脚步平稳的走出了餐厅。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许皓辰正由司机刘叔推着轮椅过来,身旁还有许云昌。
撞人的司机还在车里不想出来,但是他早已被警察和车辆围困,插翅难飞。
警察强行撬开车门,从里面拉出来的人竟然是郭景天。
我不由张大嘴巴,我知道他心怀有鬼,却不想他会亲自动手,幸亏本姑娘感情专一,经的起诱惑,不然我的小命早就断送在了他的手上。
与此同时,警察押着另一个戴着手铐的中年男人过来,他应该就是刚才骑摩托车的男人,他照样跑不了。
他直喊着你们抓错人了。
在看到我的一刻,他情绪激动的破口大骂。
我却愣住了,这身型,这身高,这声音,分明很熟悉,可是这张脸我的确没有见到过,我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嘴角哆哆嗦嗦,“他,他是白建民。”
许皓辰若有所思道,“我说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他和白建民的接触毕竟比我少了许多。
白建民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一个劲的骂着,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聚到了喉咙口。
我愤怒的走过去照着他的脸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白建民,你不得好死。”想起妈妈的死,我很激动的对着白建民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怎么样都不解气。
“去找白梓涵。”许皓辰冷静的开口。
白梓涵。
魏洪宇找过白梓涵,白建民却被魏洪宇收入囊中,我也有些明白了,白梓涵一直都知道白建民的藏身之地,这是典型的窝藏罪犯啊。
我打白建民打的手都疼了,还是不解气,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最后还是警察拦住了我。
我转身扑到许皓辰的怀里嚎啕大哭。
警察带走了白建民和郭景天,也连夜去抓捕白梓涵了。
我们则各回各家。
直到到坐上车,我的腿还有些虚软,霓虹灯的光亮隔着墨色车窗迷离着我的眼睛。
车上,气氛静的如同一潭水。
回到家里,我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我窝在许皓辰的怀里,“我想我妈。”
说完我就又哭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再次见到白建民会是这样的方式,害死了我妈不够,还要来开车撞死我。
“上一次的车祸,骑摩托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是他?”我问。
许皓辰将我的头揉进怀里,“不要想了,睡觉吧,明天爸妈坐最早班的飞机过来。”
我在他的怀里摆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却久久未能入眠。
翌日。
上午九点多,魏建承和蒋芷玲就到了。
许云昌没有去上班,在家里接待亲家。
我们赶去了警局,白建民死不吐口,倒是郭景天交代了个底掉。
他是魏洪宇朋友的朋友,中间隔着一个人,魏洪宇告诉他,我是他另一个朋友的女朋友,并准备结婚了,但是他和那个朋友之间有了一些私人恩怨,他想破坏朋友的感情,于是支付了一大笔钱,请他追求我,追到手之后,是甩是留自己决定。
郭景天眼见有钱拿,又不需要付出很多,追求一个女人而已,他欣然同意了。
饭店外的喷泉,我和他的照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流出来的,不是他叫人拍的。
后来,魏洪宇眼见我没有上钩,又萌生了要让郭景天杀了我的想法,可是郭景天也不糊涂,杀人是要偿命的。
魏洪宇攥住了郭景天的命门,说来也好笑,郭景天去夜总会泡妞,被魏洪宇下了药,染上了毒瘾,要说买个毒品也不是很难,魏洪宇给他下的,是新型的毒品,还真就难买,郭景天毒瘾难耐,不得不听从了魏洪宇。
白建民从进去开始,就四个字,“让我死吧。”
白梓涵也交代了个底掉,白建民打死妈妈后,他跑到了偏远的小矿区,做起了零活,每日担心被抓到的他,在做了一半年后,领了工资,又到安宜市找到了白梓涵,要求白梓涵养着他。
白梓涵给他办了假的身份证,并在远郊区不正规的民房里租了一个小院给白建民住,白建民每天只窝在房间里吃吃喝喝。
直到白梓涵被魏洪宇找到。魏洪宇成功的点燃了白梓涵心底的仇恨,并承诺可以让白建民过上正常的生活,她告知了白建民的下落。
魏洪宇为白建民整了容,白建民才有了得以见天日的日子,同时对我的怨恨更加深重。
上次的车祸,骑摩托车的人也是他。
听完这些,我不由一惊,怪不得怎么样都找不到白建民,原来是整容了。
很快又从启海市警方传来消息,逃跑未遂的魏洪宇被成功抓捕了。
魏建承一直沉默不言,想来无论结果怎样,最难受的人都是他吧,女儿险些命丧侄子手中,他心心念念的血脉亲情,竟然差点断送了女儿的性命。
回到许家,蒋芷玲激动的打电话给魏诗仪,告诉她可以回国了。
事情已经很清晰了,魏洪宇归案后,警方又查出魏子航参与了我在番华市的车祸。
魏家兄弟被连根拔起。伯母自然坐不住了,她跑到安宜市来,质问魏建承和蒋芷玲不顾血肉亲情。
呵,我真是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最先不顾血肉亲情的人是谁。
魏建承沉着脸不言不语,倒是蒋芷玲很激动,她和伯母对骂起来。
骂到最后,双方都情绪不稳,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也都吐了出来,蒋芷玲怒吼,“你敢说诗仪小时候的病和你们没有关系吗?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尊敬你们一声大哥大嫂。”
伯母冷笑一声,咬牙切齿,“早知如此,当初我和你大哥就该把你的两个女儿溺死,哪里还有今天的事情。”
好吧,这是不打自招了。
可是事情过去了26年,当年的事情也无从再追查,就算伯母亲口承认了,也早已过了追溯期。
大伯已死,伯母的罪名也不了了之了。临走时伯母还放了狠话,她诅咒我们一家不得好死。
我们一家怎么样我不知道,只是她的两个儿子怎么死,她怎么死,我却是知道的。
几日后魏诗仪回国了,她直奔安宜市。
停留了几日后,魏诗仪提出回法国。
“留下来吧,妈妈舍不得你再出去了。”蒋芷玲拉着魏诗仪的手亲切地说。
魏诗仪说她在法国生活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况且在那边也有自己喜欢的事业,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梦想。
魏建承觉得也应该尊重女儿的想法,他现在还可以打理公司,以后可以在法国半年,在中国半年。
我和魏诗仪随蒋芷玲和魏建承回启海市逗留了几日。
返回安宜市的时候,我才从许皓辰的嘴里听得,眼见车祸的事情水落石出,老佛爷心下畅快,不动声色报了案,指控吴钰诈骗,魏洪宇对吴钰的事情也供认不讳。
最让我意外的是,吴钰私下找过苏贱贱,同苏贱贱说了她有许皓辰孩子的事实。
吴钰得知苏贱贱,自然也是魏洪宇的功劳,难怪苏贱贱会找到我,说她怀了许皓辰的孩子,她怀孕是假,故意来激怒我是真。
好一套利用了所有小人拆散我和许皓辰的计划。
案件在一步步取证审查中。
魏洪宇,魏子航,白建民,白梓涵,吴钰,也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牢狱生活,每天生活极有规律的地方,多好啊。
我们的心也都伴随着案件的一步步明朗轻松了起来,只是,生活永远不会是一壶白开水,总有人会给无味的生活添加一点调料。
比如,许若琳。
许若琳生孩子了。
自年初许若琳从许家走后,就一直留在慕泊君家,老佛爷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不回来,却突然传来了她生孩子的消息。
她的电话是打给许皓辰的。
我也醉醉的了,明明不是丈夫的孩子,为什么还要生下来。慕泊君看着自己的老婆怀着别人的孩子在眼前晃荡,居然也能过下去。
这对夫妻实在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的三观啊。
慕泊君拿着自己和新生儿的头发做了DNA,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遂到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原来他是留着这一手呢,要我说慕泊君也是个人才,居然这样也能和许若琳相处到现在。
许若琳还没有出月子就接到了法院的起诉书,这才电话打给许皓辰,要许皓辰想办法。
许皓辰只说了一句话,“离婚吧,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哥哥养你。”
许若琳哭哭啼啼,“我死都不离婚。”
摊上这样的妹妹,许皓辰也够受的了,他派司机刘叔到慕泊君家接许若琳和孩子,许若琳居然还不回来。
许皓辰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随她去。
有一日,赵雨薇闲来无聊,到许家来找我聊天。
现在我们都已经为人母了,天天才三个月大,我抱来抱去爱不释手。
许皓辰用力撑着轮椅站了起来,朝我伸手,“让我抱抱。”
他勉强能站两分钟,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可以走两步,我敢让他抱孩子吗,“你坐下,我就让你抱。”我说。
现在已经十月份了,许皓辰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虽然没有想象中完全站立起来,不过目前的状况已经让人欣喜了。
许皓辰乖乖坐下,我将天天塞到许皓辰怀里,许皓辰抱着天天左看右看,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可以再生一个啊,反正还年轻。”赵雨薇眉眼含笑的提议着。
许皓辰神色自如的继续逗哄着天天,我的眼睛里闪过些许不自然,讪笑着,“以后再说吧。”
赵雨薇是谁啊,我二十多年的姐妹,我一个表情她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她也不傻,趁着许皓辰不注意,她偷偷问我,“许仙的车祸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我也不瞒她,“是。”
赵雨薇说:“我同事,刘丽,她老公就有隐疾,找了一个什么专门看这方面疾病的老医生,后来连孩子都怀上了,听说地方有些偏,在一个什么镇上,离这里二百多公里。”
“可是,他是车祸的伤,能一样吗?”我问。
医生也说过他不行了,对于看男科,我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可是既然能有一线希望,我也想他能恢复正常的。
“去试试呗,万一好了呢。”赵雨薇鼓动我,“回头我找我同事要一下地址。”
我看着许皓辰抱着天天眉眼含笑的样子怔怔的出神。
入夜。
我窝在许皓辰的怀里犹豫着开口,“我知道一个老医生,治疗男性的疾病效果很好,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许皓辰口气寻常道,“好。”
几日后,我问赵雨薇要了地址,由司机刘叔开车,我们就出发了。
行至那个小县城,又找到了那个小镇,话说,那个地方小路崎岖,坑坑洼洼,实在有些颠簸,许皓辰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好不容易找到了医生,却被告知他也没有办法。
许皓辰倒是神色自然,还在笑着,“谢谢老师傅了。”
我有些尴尬,上车后,许皓辰将我搂在怀里,吻上我的额头,伴着清浅的呼吸,似是万语千言在流转。
到了县城,我看许皓辰额头都在渗着汗珠,不由心疼道,“我们找个地方吃点饭吧,顺便休息一下。”
“好。”
刘叔将车子开到一个名为“富华”的饭店门口,在这个小县城,这家饭店看起来比较干净,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了。
许皓辰行动不便,我用轮椅推着许皓辰到了一楼的大厅,包间在二楼,许皓辰也上不去。
我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菜上来的时候,我不顾形象的夹起来就吃,一口吃到了一个花椒,我用力忍着才没有吐出来,我赶紧跑到卫生间去。
从卫生间吐了以后出来,我正在洗手池洗手,我抬头准备将手擦干,面前的镜子里赫然一个人影窜入我的眼帘。
我杏眸圆睁,莫非玄幻了,这个人居然是苏贱贱。
她也借着镜子,出神的看着我,很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另一侧的男厕走了出来,他搭上苏贱贱的肩膀,“宝贝,我们去开房,还是去你家。”
苏贱贱摆了个笑脸,“去酒店吧。”
中年男人笑了笑,“我觉得你家也挺温馨的。”
我不由暗笑,连开房的钱都舍不得了吗,不对,苏贱贱这是怎么一回事,去年还在安宜市对着我耀武扬威呢,现在怎么落得这个地步。
我没有开口说话,苏贱贱的眸光又落在我的身上也没有说话,她转身和中年男人走了出去。
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按理说,苏贱贱有学历,有工作能力,怎么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到哪个城市找个工作不能正常的生活恋爱呢。
出神的回到座位,我看了刘叔一眼,他也不是外人,我对许皓辰说:“我刚才看到苏贱,苏巧茹了。”我思忖着措辞,“她和一个大叔在一起。”
许皓辰眸底沉静如潭,勾唇道:“你想问什么?”
“他为什么会……”
“我做的。”许皓辰利索的承认,“我找人把他爸爸弄下去了,还坐了牢,他哥哥的小物流公司也被我搞破产了,还欠了一屁股外债,他妈承受不住生病了,每天都要吃药,她就只能想办法挣快钱了呗。”
许皓辰的音调云淡风轻,仿佛他说的不是他决定了一个人,一个家庭的命运,而是在说着今天的云好白啊。
苏贱贱有今日,我谈不上多么畅快,倒也没有伤感,不过还是下意识问着,“什么时候的事?”
“吴钰刚出现之后。”许皓辰说。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虽然我觉得许皓辰做的过分了一点,不过在招标会后许皓辰和苏贱贱说的很明白,要她离开安宜市,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是她自己来挑衅许皓辰的威严,在老虎尾巴上拔毛,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她若是当时听话的乖乖离开这里,随便到哪个城市,都不至于沦落到现在一家人坐牢的坐牢,欠债的欠债,生病的生病,归根结底,是她作茧自缚吧。
回到了安宜市,老佛爷巴巴的问我们情况怎么样,我笑着劝慰道,“妈,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来。”
这一慢慢来,可就慢出问题来了。
晚上回到房间,从洗澡开始,许皓辰的手就不老实了。他又不行,还非要煽风点火,这不是逼着我和他对抗吗。
“你老实点。”我握住他的手,眼睛瞟向他毫无反应的小兄弟低声斥责着。
“你不是说慢慢来吗,我们就慢慢尝试,兴许哪天就好了呢。”许皓辰反倒嬉皮赖脸的笑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解释道。
“我理解的就是这个意思。”许皓辰一边说着,手又开始动来动去的了。
我这是越描越黑啊。
努力隐忍着身体的蠢蠢欲动,我勉强给他洗过澡后,就迫不及待的给他穿上了衣服,将他弄到了床上。
他现在也能翻身了,我就算躺在床沿,也能被他揽过去,我索性直接躺在了贵妃榻上,这下他总算够不到我了吧。
可是许大少是谁啊,人家可是很有毅力的。
他用力撑着身体坐在了床沿,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不由关心道,“你赶紧躺好。”
许皓辰不但没有躺下,反而用手撑着床,一咬牙,就这样站了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抬腿就走,我赶紧就要上前去扶他,他走了两步步,就要倒下,恰好被我的身体挡住,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让他摔倒。
“你不要命啦?”我斥责着。
许皓辰在我耳边粗喘着气,“你跟我shang床不?”
我也没有多想,就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上,上。”
我的意思是我和他一起睡到床上去,不是在床上做某项成年人热衷的运动,主要是他也做不了啊。
到了床上,许皓辰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我被他搞的心烦意乱,索性呈僵尸状态,嘟着嘴道,“我就这九十多斤,煎炒烹炸您老人家看着办吧。”
许皓辰嗓音清脆,“你让我试试呗,万一行了呢。”
我滴个妈呦,在浴室折腾了那么久都不见有点反应,这会就能行了,您老人家糊弄三岁小孩呢。
可是我不敢再睡到贵妃榻上去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许皓辰足足折腾了半个来小时,沮丧的望着头顶的吊灯,悠悠地说:“瑶瑶,你不会嫌弃我吧。”
我本来不会嫌弃他,可是如果每夜都要被他这样无休止的折磨,我还真的会嫌弃他。
嫌弃到再也不要和他同时睡觉。
在被他连番折腾了两个晚上后,我就学聪明了。
第三晚,给许皓辰洗澡后,我将他弄到了床上,说:“老公,你先躺着,我去看看齐齐。”
我检查了一下床头柜的水杯,确定有水,不会渴到他后,我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于是乎,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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