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明没多大反应,赵天擎接着说:“青春年少,是最冲动易怒的时候,我和李睿爵一起从小玩到大,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在一起。”
“高中时候,李睿爵性子傲,得罪了学校里的小恶霸,打得惨烈非常。李睿爵把人家的头给敲出一个窟窿,那小恶霸吓得蹭蹭的跑了。”
“李睿爵得意没十分钟,那小恶霸就带着一伙人拿着棍棒一起来了,吓得就跑,你猜怎么着?我们躲过了吗?”
安明的精神力被吸引了一些:“你们没事吧?”现在都好好的,即使有问题应该也不大。
赵天擎:“我们两人到底是没跑过他们,逃不了只能迎头而上。棍棒如雨点般密集落下,胳膊、头上、腿上、后背青青紫紫,都是伤痕,那时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一样。被人逼迫求饶,我和李睿爵谁也没低头,又是一顿胖揍。”
“若不是一位老师恰巧路过,我和李睿爵能全须全尾的回来都说不准,后来我学了跆拳道,李睿爵学了杂耍,中看不中用。后来又有几次,结局反过来了,我们两人的名声比恶霸的还要响亮,谁见谁怕,弄得平时喜欢我们的女孩儿都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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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上各种应酬,有一次我遇见一个女客户,她连酒都没喝一杯,菜都没动一下就痛快签订了合约,你猜猜为什么?”
安明晕疼的脑袋一片空白,懵懂的摇了摇头,无法理解。赵天擎故作神秘:“她•••她有那一方面的癖好,喜欢收集花美男。你看我长成这样,一见便被迷住了。后来我不厌其烦就躲了起来。”
“•••商场有时如战场,不对,有时比战场还要激烈,有硝烟的战争你会明确你敌人是谁,但是在商场上很多时候你的敌人是隐蔽的,是出其不意。今天的朋友,明天的敌人,依据利益而变。不过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我是不是很厉害?!”
安明点头:“赵天擎,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有事的,你专心开车,天要黑了。”
安明还知晓关心他,情绪稳定了许多,高提的心算是放下了。
夕阳已落,黑影渐上,天地之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灰色的雾气,一如愁在心头的哀伤,怎么也挥散不去,只会随着黑影降临越来越浓重。
车子刚停下,一打开车门便听见安母悲恸的哭声,安明的脚步一顿,赵天擎关上车门,走到安明身边握着安明的手,给着无声的安慰。
门上各处已经挂上了白幡,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极为醒目,提醒着这个家中发生的不幸。
直到这时,安明心中存在的一丝丝侥幸也幻灭了,电话是真的,爸爸没了,哪怕她不在奢望父爱,也希望他一直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么早就走了啊?
大厅早已收拾了,只留下一张单人床,下面铺着稻草,稻草上是一块十多厘米厚的冰块,安父安详的躺在冰块上,不知道的人乍看还以为是睡着了。
安母被人拉在一旁坐着,李七七一身孝服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拿手帕擦泪,安怀熊一身孝服跪在火盆前,泪水不时落下。
比他们来的都早!
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疼痛,如踩在钉板上,站在庭院中,将大厅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安明震痛得无以复加,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爸爸永远的离去。
葬礼两天,结束后,家里变得空空荡荡,每个人都憔悴瘦了一圈,大厅中弥漫着香烛的味道,北墙上挂着一张安父生前拍照的黑白照片。憨厚的微笑,承载了一个家庭的厚重,从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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