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人不偿命,陈美妹,我现在就掐死你!”丽萨盯着陈美妹紧蹙的眉头,紧闭的双眼。
抢救室内,女人已经躺在床上三个小时了。
身子一动不动的,偶尔眼皮眨动两下。
今生最大的仇敌就在眼前,如今她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阿尔在门外守护,屋里除了机器,除了她这个毫无防御力的人躺在床上,就只有自己,此时若想杀掉她,只需将自己的双手放到女人的脖子上,用力,再用力。
简单,明了。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也会跟着丧命。
杀人,是犯罪,是要坐牢的,是要一命偿还一命的。
丽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年安娜,你决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呵呵,杀人,难道杀人还要用刀么?从古到今,杀人未必一定要用刀!”
那两个孩子的死,是早晚的事。
丽萨垂下了眼帘,想着自己的心事,男孩经常被穿着青色的衣服,可不就是那条被你狠心弄死的青蛇么?!至于那条白色的,像极了陈美妹你的那个小女儿,呵呵,你天天给她穿白色的公主裙!
“哼哼哼!”女人在内心里轻哼,“还有比这自作孽不可活的么?!啊?陈美妹,陈阿姨,陈阿妈?!”
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流泪,“难道是我感染上的他们?丽萨你帮我去叫护士来,给我抽个血,看看,我是不是也有艾滋病!”
“不会的,阿妈,你想太多了,你这么洁身自好,又没有接触过可疑的血源,怎么会感染那种不干净的病呢?!”
“那种病,不仅仅是因为不干净造成的,你不是学医的,你不懂,快去叫医生!”女人又恢复了以往的淡定,“孩子,如果是妈妈传给你们的,妈妈死也要死在你们前面,我们在阴间继续做母子!”
“哼哼!”丽萨煽动了两下睫毛,自言道,“希望你有,倒是省的我出手了!”
“护士,谢谢你了!”丽萨送护士出了门,顺手关上,回到原来的凳子边,坐下,问道,“阿妈,你现在身体好点没?”
“恩,好点了!”陈美妹轻点了一下头,轻的,连珍珠耳环都没有晃动一下。
“阿妈,您也别难过,我看有可能是误诊啊!”丽萨去安慰道,“等你休息过来,我们再带着弟弟妹妹去别的医院看看!”
“不,”陈美妹摇头,叹息道,“不,不是误诊,丽萨你不是学医的你不清楚艾滋病,这东西,唉,我现在想想真是难过,最开始的时候两个孩子拉肚子,感冒,长皮疹,一波一波的,我就该带他们来医院好好的查查,唉,都怪我,太忙事业,太贪心了,唉!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可是,就算您确定他们是艾滋病了,但是您知道他们是怎么感染上的呢?”丽萨问。
“唉!”陈美妹叹了口气,“难,难,从出生就没有出过‘年氏春秋’,唉,奇怪!”
“是啊,阿妈,我听说传染病都需要传染源的,弟弟妹妹们根本没机会接触传染源啊,所以应该不会是艾滋病的!”丽萨劝道。
“唉,我也希望,不过光看症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再加上化验单,是肯定那个病了!”陈美妹说着说着眼泪又滚落下来,握紧了拳头,对着自己的胸膛狠狠的砸去,“我怎么这么大意啊,我怎么就这么贪心啊,我那么忙乎年氏集团的乱七八糟干什么啊,孩子们啊,孩子们啊,你们是为娘的一切啊,娘不能没有你们啊,孩子们啊!娘不能没有你们啊!”
“阿妈?!”丽萨跟着也淌下了泪水,忍不住道,“难道那条宅基地的蛇,是弟弟?妹妹?”
说完透过帕子小心的看着陈美妹,自己还不忘记哽咽。
女人愣住了,手悬在半空,呆呆的看着丽萨道,“不会吧!”
“阿妈,那么小的一条青色的蛇,或许是刚出生不久啊,我听说动了宅基地,守护孩子的蛇就会跑出来,还听过一个故事,有一家的老汉在盖房的时候,看到从自己宅基地里钻出一条蛇,他瞅着别扭,就拿出铁锹将蛇敲死了,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陈美妹不说话,愣神,静待女人的下话。
女人道,“第二天,那老汉唯一的儿子,就死了!”
“可是,可是,那条蛇只有一条啊!”陈美妹难过的辩解道。
“我开始也这么想,可是后来,阿妈,你记不记得,那青色的蛇,是在最后池子马上封口的时候,才钻出来的,而且还弯弯曲曲的爬的那么慢!你说,会不会,池子里还有一条,爬得更慢,被土盖住了,最后再也出不来了?!”
“不!不~”女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险些将另一个女人的耳膜震破。
门外的护士,慌忙扭开门,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当她看到原本躺着的女人,坐了起来,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待到丽萨对她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忙你的去吧!有事,我叫你!”
那护士很懂事的关上了门。
屋子瞬间又安静了起来。
压抑的气息,仿似能够听到陈美妹的心跳和自己的睫毛碰触到下眼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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