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年安娜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有东西裹着,很是闷热,里面痒痒的。
“不会又是虫子吧?”
“有虫子,会不会毁容?”
一颗心在泣血,“他们是谁?我在哪?”
“来,让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老神医的声音又响起。
年安娜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白色的布条,在眼前一点一点展开。
“啊!”张琪的一声尖叫。
“你喊什么?”旁边的翠花像是甩了那孩子一下。
“医生,她还有治么?”翠花问。
“什么情况,难道我的伤口?”年安娜瑟瑟发抖,“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想张嘴,嘴唇抖动了抖,却发不出声音。
“老神医,你看看救救她吧,她这样子可怎么见人?”张琪央求着。
“这个,”老神医犯难,“我就是一个农村的赤脚医生,这个超出我的能力了!孩子,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您快救救她吧!”张琪哭了。
“汪汪汪……”狗叫着,跑来跑去。
“出去!”翠花的怒吼,“快出去!铁蛋!快点!”
“嗷~”狗狗的一声惨叫,像是被人踢了一脚。
然后再去听,没有了声音。
“姑娘,您就别再难为老朽了,我的能力只有在这了,唉,这姑娘,估计很快就会醒过来了,我行针的时候,感到她的气流充沛,最多不过三个时辰,她就可以开口说话,可以睁眼了!”
“神医!”张琦不放弃。
“诶~”翠花拦住了女孩,“琪琪,快,送老人家回去,天黑路滑,山路不好走!牛神医,院里给您新鲜宰了一只鸡,您多补补身子,这姑娘的事,真是老您费心了!琪琪,愣着干嘛,快点送老神医回去啊!”
“牛神医,辛苦您了,我送你回去!”张琪欠着身子,扶着老神医走进院子里,取过园子里还流着血的母鸡,交到他手上。
牛神医口口声声的喊着,“这哪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啊,这真是太客气了!”
顺手将母鸡的尸体放进药箱里。
“猪猪猪......”
隔壁栅栏里,一只手伸了出来。
“傻子,你干嘛?”张琪抽起旁边的杆子打着手,“你还想跑出去啊!不行!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许到处跑!”
“啪,啪,”又是两杆子。
里面的人捂着手哭嚎,“妈妈,妈妈,妹妹又打我!”
翠花慌忙跑了出来,一把夺过张琪手中的竹竿,“你干嘛?反了你了,哪有这样的啊?他是你哥,你想造反啊你!”
张琪身上挨了一鞭,不吭声。
“我告诉你,死丫头,女孩生来是要嫁人的,你哥哥才是给我们老张家传种接代的,你要是伤了他,过两天相亲的过来,看不中他,我跟你没完!”
“他是傻子,法律上,不允许结婚的!”张琪斜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傻会遗传,生一个傻一个!”
“我,我敲死你!”翠花拎着竹竿又向女孩打了过去。
张琪慌慌的踱躲着,最后躲在牛神医身后。
翠花向后追着那孩子跑,那孩子拽着牛神医,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晃。
“诶哟!”一杆子翘到了牛神医的左胳膊上。
“你,你这是干什么?”牛神医痛的捂着胳膊,卷起衣服来,惊见一条红痕,“张黑他媳妇,你够狠的啊!”
“唉,对不起,抱歉!”翠花道歉。
“牛神医,你说,你告诉她,是不是傻子结了婚,就算有了孩子,下一代是傻子的机率更大,你说呀,你说呀?”
“是!”老头的花白胡须颤抖。
“看,我说什么吧,娘,你不能毁了儿子,又毁孙子!”张琪不示弱。
“你个兔崽子,我敲死你!”翠花又扑了上来。
“别打我,别打我!”牛神医向后躲。
“娘!你们都没有科学知识,你就是和你表哥结婚,近亲才导致哥哥这样的!”张琪说完,一口气跑了出去,站在院外喊,“牛神医,快点!”
牛神医急匆匆的往外赶。
翠花也追的累了,停下来,满头大汗,指着外面,“有本事,你别回来!”
“哼,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偏不爱听,就喜欢听什么表兄表妹亲上加亲!死封建,没文化!不科学!”
“再说?!”翠花抄起地上的砖头,向那个方向砸去。
张琪轻巧的闪开,驾着牛神医的胳膊,“老爷爷,走,咱们走,不理她!”
“唉!反了天了!”翠花返回屋子,见到老头子坐在床上叹息。
“你摊什么气?”翠花很不高兴的说,“你该不会是叹这丫头吧?”
“唉,是呀,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嫁人啊?”张黑吸着汗烟。
“切,她怎么嫁人那是她的命,谁让她得罪夫人!再说了,你叹也该叹息一下,你那宝贝姑娘吧!天天讲什么乱七八经的,妈的,反了天了,你姑娘将来可怎么嫁人,你看看街坊四邻都怎么说她!唉,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念书,也不该听任她出去工作!”
“行啦!”张黑拿着针挑了挑将近熄灭的汗烟,使劲一吸,黄色的火苗又涌了上来,“你没听牛神医说么,她快醒了,你说让孩子听到,多不好!”
“哼!”翠花将肩上的毛巾在腿上甩了一下,“行!我给我宝贝儿子做饭去了!”
“唉!”张生叹了口气,站起身,跟在那女人身后,“唉,我给你烧火!”
“哈哈,”翠花嬉笑,“这才像话么!”
“诶?”翠花问,“福叔,最近怎么也不来了?他留下的钱可不多了,这孩子不是张嘴啊?”
“你还好意思说,她是张嘴,你天天都给她灌什么?”老头黑着脸,“要是让年老爷知道了,你还怎么混下去,也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诶,你看你这话说的,我给她喂的都是她能喝的啊,我可是一勺勺的喂的!”
“咱吃剩下的粥,菜汤,混在一起,你好意思说钱!”老头狠吸了一口汗烟。
女人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给她整你吃的白面馒头,她吃得了么,能咽口水就不错了,再说了,要不是我一勺一勺的喂,她能活到现在?”
老头不吭声了。
一轮弯月,垂在山头,几声狼嚎,荡漾山谷。
“诶呀,你说,你家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呀!”女人望着山路发呆。
“是你不让她回来的!怎么现在又想了?”
“不想!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女人叹息着将一把葱花扔进锅里,爆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喜欢酿毒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酿毒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