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浠洳虽然同意付丰厚的赡养费,但这还远远不够。
“除了赡养问题,我还要一定的赔偿。”米瑷将调解书放下,然后看向律师。
“这,这个可就难办了。”律师扭头看向穆浠洳面露迟疑。
“如果调解不了,那我只好选择走司法途径,将穆先生骗婚,重婚的事实全部递交法庭。”
“这……”穆浠洳的代理律师彻底转过身子看他。
穆浠洳的脸上表情始终如一,但是眼底波涛汹涌。
“这样吧,我们先出去,你们俩再谈一谈。”律师起身要走却被米瑷拒绝了。
“我没有别的什么要说了,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与我的要求背道而驰,那么我们就法庭见吧。”
谈话仅维持了五分钟,米瑷已经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推门出去了。
米瑷刚出法院,手机就响起来,来电的是穆夫人。
这一次通话是难免的,从当初她让自己签那不平等条约开始。
“我是米瑷。”接听穆夫人的电话米瑷再也不会感到惶恐和一丝的敬畏。他们也不是值得她尊敬的长辈。
“我给你一千万的赡养费,你还觉得不够,你这个丫头的脸皮太厚了吧,你以为上了法庭你就能占优势了吗,你别忘了,你可是跟我签过放弃财产分割权的。”何诣雪的责问豪不客气,没有余地。
“你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同意调解吗?”
“没错。”
“穆家对的我态度,让我必须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就算是打官司我也会坚持到底。我们就直接上法庭吧,穆浠洳停妻另娶是对是错,相信法官会有个公正的裁定。”
“你这丫头……”
“我不是丫头,嫁给你儿子生了偶心,我是你儿子的前妻,你孙子的亲妈,你应该叫我女士。”
“我不会让你如意……”
米瑷懒得听她在电话里发飙,“对不起,我还有事,穆夫人若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说着米瑷抢先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包里,米瑷长长的吸了口气。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个冬天一定会很冷很冷吧。
重新背起包,一步步迈下楼。
突如的,身后脚步声突至,紧接着来不及回头,后背就陷入到强有力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即使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谁。
米瑷没有挣扎也没回头,“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做,还合适吗?”
穆浠洳一言没发,然后直接将她抱起来,往一侧的车子里拖行。
“你要干什么?穆浠洳,你这疯子放我下来。”
“你不是要想钱吗。想的话就不要动。”穆浠洳铁了心不管不顾的拉开车门,然后快速的将她塞进去。
浠洳是开保姆车来的,他将她塞进了车子的中间,然后自己也随后坐了进来,随着车门的关合,米瑷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你要干什么?”保姆车里很宽敞,他要做什么都有足够大的空间。
浠洳看着她,然后伸手一把将她扯过,不分青红地直接摁进了怀里。
“我不会做你的情人,也别在我面前暴露你的丑态,穆浠洳你够了你。”
他仍旧坚持着强横地搂着她,出口的嗓音却是异常的温柔低沉:“别动,只一会,安静的待一会。”
米瑷怎么可能再跟他这样抱在一起,别说一会儿,一分钟都觉得这个怀抱还属于田蜜,还是说男人的心很大,大到可以同时容纳多个女人?
这样她却做不到,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
无论怎么挣扎,浠洳就是抱住她不肯放开手,直到她累得没了力气再挣扎。
浠洳低头盯着她的双眼,一双大眼水气潋滟。长至膝盖的黑色风衣已在他的紧锢下,变得凌乱不整。久久的,他眉头微蹙,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然后慢慢的闭了眼。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抱着她,这份真实,又易碎。
“你就这么爱钱吗?”为了能少付赔偿金,他这是在用怀柔手段?
浠洳仍旧紧闭双眼,没有回答。
最后米瑷屈服了,她也不再说话。
车子里,光线有些暗,穆浠洳深邃的五官陷入到淡淡的光晕里,如果不是他眉头紧锁着,全身紧拥着她不肯放松,她会错觉他真的睡着了。
事实证明,这个外表温暖的男人,内心从未真诚的袒露过。
时光像是凝固了,他将她搂在怀里,有挡不住的体温渐渐传入她的身体。
米瑷又开始挣扎,小手被他的大手寻着握在了掌心里。
“无论你想要多少,我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终于,他轻轻地开了口。
米瑷抬起头,看到他长出青色胡茬地下巴,以及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熟悉,难耐。她也沉沉地闭起眼。
“既然是这样,我们现在就可以上楼,把手续办完。”
可就在这一瞬间,他骤然松开她,然后起身,从衣兜里翻出支票本,未填写钱数,但却签了名字的无限额支票递给她。
米瑷扫一眼支票,没有接过:“你是什么意思?”
浠洳拉过她的手,将支票放到她手里,表情严肃得没有半点戏谑。
“还记得你当初跟我在一起,图的并不是这些东西。那时候,我知道你爱你。你为了我选择放弃的有,可现在……”他说着停顿住,“你执意跟我分开,我不怪你,我甚至觉得我比当初的蒋昕蔚伤你更深。”
米瑷以为他又会提出什么让她做情人之类的话,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心里有了秒的凄凉,可很快,她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她甚至在心里对自己喊话,米瑷啊米瑷,你不要傻了,不要再被骗了。
够了。
让这段孽缘结束吧。
“我可以给你,你所希望的任何数字,但我不希望我们闹上法庭,我希望在我心里,能保留一下愿意为我抛弃所有的妻子的记忆。”
“好。”米瑷将那张支票握在掌心,“你之前说过,一定要偶偶的抚养权,我虽然同意但在孩子的利场上考虑,我希望我们一人抚养两年,交替轮回。”
“好,那就我先吧。”
“嗯。”
“那么,明天我们就签字吧。”
浠洳垂眸,点点头。
米瑷推开门车下车,身后,穆浠洳的车子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米瑷独自站在马路边,望着渐渐在眼里消失的男人,阵风凌乱了她发丝,她只任着冷风散发她的发,浠洳啊,浠洳,即使你把那个曾经的女孩留在心里,最终,还不是一样的抛下她,独自离去吗,你觉得保留一份美好还有意义吗?
次日,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步,相同的面对面。
一夜之间,米瑷和穆浠洳两个人再次面对调解书。
同一时间拿起笔。
哗哗地写下各自的名字,两个人都没有一点的迟疑。
这让在场的律师颇感诧异。
看过无数个离婚的男女,在签字的一刻,要不就是女人沉痛,要不就是男人愤恨。
可是如此干净利落的办好离婚手续的两个人,他真的很好奇,这样的两个人是否真的相爱过?
出了法院大门。
米瑷才抬头看向浠洳,“我会尽快通知你来接偶偶。希望你能跟孩子相处融洽。”
穆浠洳看着她点点头,刚要张嘴说话,一辆布加迪已经开过来,车窗落下来里面坐着蒋昕蔚。
蒋昕蔚也看到他,出于礼貌向浠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准备好了,我就电话给你——的助理。”
浠洳沉默着点下头。
米瑷则直接走向昕蔚的车子,坐入后,离开了。
这之后,米瑷真的走出了这场充满欺骗的婚姻。一切美得像诗,又残忍如炼狱。
不过,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浠洳看着米瑷款款走向蒋昕蔚,阳光下,她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他甚至注意到打开车门后,米瑷看到蒋昕蔚,嘴角边绽来一抹笑。
一切暂告一段落,但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公寓外的小公园里。
米瑷怀抱着偶偶,一起坐在秋千上轻轻荡。
“妈妈的宝贝。”
小偶把头往妈妈的怀里蹭了蹭,偶而碰到妈妈胸前的柔软,咧开小嘴坏坏地笑一声,“宝贝的妈妈。”张开小手将米瑷抱住。
米瑷把他的两只小爪拉下来,然后不无担心地看儿子,“偶偶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偶偶长大也爱妈妈。”小家伙嘴甜可是天生的,米瑷因此又联想到他老爸。
“妈妈下面有重要的话要对偶偶讲。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看到妈妈突然严肃下来的表情,小偶瞪大了双眼,有些心虚地将手指放到嘴角边做思考状。
刚刚洗过澡的孩子,身上透了浓浓的奶香味,乌黑的大眼天真无邪地眨着眼。
“明天,妈妈要送你到爸爸那里去生活。”
“啊!去爸爸哪?妈咪,你们要同居吗?”这个小家伙就认定这两字了。米瑷有些无奈。
“不是的,妈妈不去。”
小偶心顿时撇了嘴,“要去几天?”
“两年。”
“嘎!”小偶心突然就怪叫了一声,然后瞪大眼睛看着米瑷,像是根本无法理解。
米瑷觉得她这一声跟大人们说的‘我去’很像。
同时也有点意外,偶偶只是寻问还未反对,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或者说爸子情割舍不断。
可是紧接着,“哇……”地一声,偶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要爸爸。”米瑷摇摇头,她又天真了。
将孩子放到地上,小偶马上又扑上来,“你站好,妈妈有话说。”米瑷说着又将他放回地上。
可是小偶心就打定主意撒起泼来。他就是不站好,也不听妈妈的话。
米瑷也固执起来,母子俩就开始反反复复,扑上来……放回去。
十分钟之后,小偶心安静了,他站在米瑷面前,两只小手双双插进了裤子里。
米瑷这时才蹲下身,握住他的小肩膀,“偶偶,你从出生都在妈咪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他也很爱你,他也想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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