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瀚学揉揉自己被江若芸掐的胳膊:“你为什么打我啊?”
江若芸没好气地说:“谁让你胡说的。”
庄瀚学打了个酒嗝:“我没胡说……你就是想泡我, 我跟你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就是再漂亮,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江若芸:“你刚才还差点亲我了。”
庄瀚学正直地表示:“我哪有啊?你不要污蔑我的清白。”
他们在酒局上都喝了不少酒, 庄瀚学喝得尤其多,醉得一塌糊涂,因为想去和秋哲彦幽会,所以让司机先回家,本来要在路边打车, 迷迷糊糊地被江若芸拉上车。
江若芸那裙子,前面领口开的那么大!下面裙摆开叉开得要露大腿根!肉-光-致-致, 活-色-生-香,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有点想看,又不敢看, 口干舌燥,想下车, 车门已经被锁了。
绑架吗?!
江若芸还哄他:“你别怕,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庄瀚学说:“那你让司机送我去bl路的xo酒店。”
江若芸贴近他,好奇地问:“你去那干什么?去找你那小男相好啊?”
庄瀚学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是啊。”
江若芸的经纪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大抵是喝醉了,而且积在心底颇久, 江若芸酸溜溜地问:“庄瀚学, 他就那么喜欢他啊?上次他还说你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 你们还打算去结婚?你们两个男的结婚, 准备移民出国?”
庄瀚学打起酒嗝, 他说:“没、没有, 不结婚。”
江若芸眼睛一亮:“不结啊?”
庄瀚学:“不结。”
江若芸顿时心理平衡了:“我就说呢……凭什么你都不乐意跟我结婚, 却要跟那男的结婚, 他是哪比我好了?呵呵。不过结婚了也没关系,结婚了还能离婚嘛。”
庄瀚学继续耿直:“哇,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还撬墙角?小秋就是比你好,他从不逼我上进。小芸,你别看我现在回家了,你就想当少奶奶,我迟早要离开庄家的。”
江若芸置气地说:“离开就离开呗,我没想当少奶奶。老娘现在有钱了,我自己挣的钱。我也不逼你了,你跟我在一起,我养你。好不好?我比他有钱,我养得起你。你只要在家陪我,哄我开心就可以了。”
江若芸抓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跟你说话真开心。我好开心,我好久没这样跟人放松地说话了。”
庄瀚学嗅到江若芸身上的香气,女人真是香香软软,不像男人,小秋满身肌肉就是硬-邦-邦的,哪有这样软若无骨的柔腻,像一团云。庄瀚学知道女人的好,这么漂亮的女人亲近他,他的意志力不禁变得薄弱许多,有些难以抗拒。
哎哟,真麻烦。庄瀚学强忍着说:“你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你不要吃我豆腐。”
江若芸仰起脸,蹙眉娇嗔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我?我养你还不好吗?我现在有钱了,我就想过得开心点。你凭什么拒绝我,有好多人都想娶我呢。”她说出一串人名,个个都是青年才俊,要家世有家世,要学历有学历那种。
庄瀚学听了忍不住说:“挺好的啊,你挑一个,谁都比我好。又比我会读书,又比我上进,家世也好,多好啊,和你般配。”
江若芸被他气到,打他一下:“我这是让你劝我和他们在一起吗?”
“我也觉得!哪个都比你好!但他们都不能叫我觉得开心!”
“我得在他们面前端架子,拿捏一举一动,我好累啊。”
“我真的好累啊。”她说着说着,忽然发起酒疯,哇哇大哭起来。
庄瀚学最不会应付女人哭,手足无措。女人真是水做的,刚才还凶巴巴的,怎么说哭就哭了?
江若芸把眼泪都抹他袖子上,庄瀚学给她递手帕:“你哭什么啊?别哭了。你们女人真可怕,说哭就哭。难怪你哭戏演得好。”
“再哭你的妆都花了。你以前不还跟我说你画一个妆得多少多少钱,很贵的吗?就舍得这么哭花了吗?”
江若芸边哭边说:“你管我?老娘现在有的是钱,没人能瞧不起我!”
“你不能瞧不起我!”
“你爸妈也不能瞧不起我!”
“我现在是影后了,出去还有人管我叫江老师,叫我艺术家,不能轻蔑地叫我‘戏子’,我现在可厉害了。”
庄瀚学突然打起酒嗝,说话说不利索,说:“好好好,你、嗝、你厉害,你厉害……我什么时候瞧、嗝、瞧不起你过啊?不一直是你、嗝、你折腾我吗?分手也是你要分的,这锅、嗝、锅我可不背啊。”
江若芸想到伤心事,哭得更凶了:“是你不肯和我结婚。是我提分手,可你都不来挽留我一下,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庄瀚学有一分钟没说话,默默地打嗝,停不下来,然后才说:“我不、嗝、知道。”
江若芸恨恨地说:“你就不能骗我一下吗?你平时那么能说谎,现在正是你说谎的好时机。你还喝醉了,你就不能撒个谎骗我吗?喝醉了就该乱说话。”
庄瀚学似醉非醉:“嗝……这、这事不能骗、骗人的。有水吗?我、我打嗝。”
江若芸哭着哭着不哭了,她又神经质地解恨地笑了两声:“我觉得我比那个姓秋的好,我都打听过了,他是不是快破产了?他养不起你了,所以你才回家了。哈哈哈哈哈。”
“你别要他了,你要我吧。”
“真的,庄瀚学,我养你。我们可以生出一个很可爱的小宝宝的,鼻子像你,眼睛像我,或者眼睛像你,鼻子像我,都会很漂亮的,你想想,是不是?秋哲彦能给你生孩子吗?他不能吧。”
庄瀚学困扰了一下,说:“不、不能。他之前让我给他生,我哪生得出来啊?”
江若芸:“……”
江若芸犹不服气,抓着他:“我们生一个呗。”
庄瀚学摇头摆手:“不行不行。”
江若芸痴缠地说:“为什么不行?是你嫌弃我老吗?还是我现在没有魅力了?你就不想亲我吗?”
庄瀚学耳朵都红了:“没有,没有,你很有魅力,你很漂亮……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现在跟小秋在一起,我喜欢他。”
江若芸喝醉了,没有了往日的矜持,不依不饶。
庄瀚学连忙给秋哲彦打电话,刚说一句话,就不小心挂断了。
江若芸拿包抽他:“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为什么!为什么啊!”
经纪人不忍直视,感觉要演变成刑事案件了,忍不住开口劝她:“别打了,芸姐,别打了。”
庄瀚学一边躲,一边虚张声势地吓唬人:“你别打我了,你还打?你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啊!你再打我我会还手的……”
江若芸继续打他。
庄瀚学:“……”
好吧他是真不和女人动手,这点脸他还是要的。男人怎么能和女人动手呢?再说江若芸也没用力。
而且是他理亏,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挨两下打要是能理清,那还算值了。
江若芸打累了,停下来歇口气。
他的打嗝都被打回去了。
“不打啦?”庄瀚学警惕着她,偷偷瞄她一眼,纳闷地问,“那么多人喜欢你,照你说的,他们都很优秀,又不缺我这一个草包,你干嘛要逼我喜欢你啊?”
江若芸降下来,退到座位另一边,她不发出声音地流眼泪:“我也奇怪,那么多人喜欢我,我为什么只惦记着你呢?”
“你现在惹我好生气,但等我酒醒了,我又想去找你,在你身边,我就觉得开心。”
“我连像现在这样在别人面前哭,都已经好多年没做过了。”
“其实我喝得再醉也不会这么失态的。我只是想在你面前哭。”
她今天这妆画得特别牢固,哭了眼妆也没花,颇有种凌乱之美。
庄瀚学顿时又生起怜香惜玉之心,安慰她:“小芸,我觉得你就是憋久了。跟喜不喜欢我没有关系。”
“我觉得你这真不是喜欢我,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以前也没见你来找我啊。”
庄瀚学不敢说,假如在没遇见秋哲彦之前他们就重逢,那时江若芸提出要包养他,他或许会答应的。他就想想,世事难料,谁说得准呢。换一年前,他都不能想象自己居然会跟一个男人谈恋爱。
“小芸,你只是太累了,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可以放轻松。”
“这不是喜欢。”
“我没有优点,我真的不可能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要真和我在一起了,以后你一准后悔。女孩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要是嫁不好多可怕啊,可不能就为了找个能聊天的就把自己交代了吧?你有才有貌有钱,现在是江老师了,找谁不行啊?是吧?你再找找,世界上有三十五亿男人,还能找不出更适合你的?”
江若芸哭完了,还在一抽一抽,她不搭理庄瀚学:“反正你不打算跟秋哲彦结婚,你们什么时候分手,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去捡漏。反正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秋哲彦迟早会受不了你的。”
庄瀚学:“……”
江若芸哭过了骂过了打过了,现在舒服多了,问:“你要去哪来着?”
庄瀚学再报一遍酒店地址。
江若芸就在后座换衣服,把他当成空气,庄瀚学连忙别过脸,车窗上还有倒映,他脸红,低下头,不去看。
江若芸换上一身运动服,用卸妆巾把妆被擦干净,再用湿巾抹脸,简单卸了妆,素面朝天。
到了地方。
车靠路边停。
庄瀚学先下车,江若芸非要跟出来,庄瀚学吓了一跳,回过神,按着她的头顶很不怜香惜玉地要把人塞回车里。江若芸跟他顶,死活出来,还故意抱了他一下。
庄瀚学推开她,惊骇地说:“万一有狗仔跟着呢?你就不怕被狗仔拍到?”
江若芸笑道:“不是万一,是肯定,绝对有狗仔跟着,哈哈哈哈,让他们拍,到时候上新闻,姓秋的肯定会看到,我气死他。让他抢我男人。”
庄瀚学无语:“你这次真的醉得好厉害,太不理智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说了小秋没抢,我们都分手多少年了。你好坏啊。”
江若芸婊里婊气的冷笑一声:“我就这么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呵呵。”
她觉得大仇得报,回到车上,扬长而去。喷了庄瀚学一脸车尾气。
庄瀚学环顾一周,还真看到一个可疑的车辆。
他心想,完了,这下肯定被拍了。听说狗仔都会先找当事人敲诈,他等人找上门给点钱解决吧。
这都怎么一回事儿啊?
他最近水逆吗?
那辆狗仔车跟着江若芸的车走了。
庄瀚学坐在路边,他想给秋哲彦打电话,一摸口袋,没找到手机。
他拍了下额头,啊,落在江若芸的车上了。
再回头一看,发现他好像还报错了酒店地址,并不是这个酒店。
他都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在哪。
现在怎么办?回家又不想回家。
不过钱包里还有几百块现金,庄瀚学去路边小卖部买了一听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跟另一个醉汉一起喝了起来。不小心打翻罐子,还把裤子弄湿了。
喝到第四罐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经过他身边,本来已经开走了,没开出多远,那辆停下来,车上下来个人。
庄瀚学望过去,瞧见秋哲彦手上抱着个笔记本电脑,朝自己走过来。
庄瀚学第二轮拼酒,又喝高了,冲他举了举啤酒罐子,笑呵呵地问:“小秋,喝不喝?”
秋哲彦脸色难看到极点,拉起他:“喝个头。”
庄瀚学一个踉跄,手上的啤酒又打翻了,身上湿漉漉。
秋哲彦直接拽着他进了最近的这家酒店,掏出身份证开房。
然后扯着他去房间里。
庄瀚学一进房间,跌了一跤,被秋哲彦拎起来扔到床上,他傻愣愣摔坐。
柔软的大床弹跳着陷了一陷。
他倾身而近,双手放在庄瀚学的身体两旁,当他俯身下去时,庄瀚学也不得不随之往后倒下去。
秋哲彦居高临下地说:“把裤子脱了。我检查一下。”
庄瀚学“哦”了一声,脸红,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响起来,他说:“我、我这是啤酒不小心洒了……”
秋哲彦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指腹在他的脸颊摩挲,然后将手指放进他柔软濡湿的口腔之中,近乎冷酷地说:“舔-湿。”
庄瀚学脸更红了,心砰砰跳,鬼神神差地,乖乖按照秋哲彦说得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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