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咔, ”宿舍关门的声音,把昏睡中的惠江吵醒, 他迷糊地扭头, 摸起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此刻的时间——7:43。
糟了!
床上的人立刻弹了起来, 捏着手机慌里慌忙地爬下床。快迟到了!难怪他们都出门了,他昨晚忘记调闹钟了?惠江抱着脸盆往阳台冲,随手抓了两下头发, 扭开水龙头, 挤出牙膏。
然而刚把牙刷塞进嘴里,就感觉到后面有人,他赶紧往后望, 正好和身后的郝途打了个照面。额, 原来宿舍还有人, 惠江把脸扭回来, 一边刷牙一边审视自己的“男友”, 两人默默无言。
郝途洗完手, 就转身离开了,惠江侧身偷瞄他, 连手上刷牙的动作都慢了几分。那人还在生气……算了,他摇头开始漱口,表面坦荡, 但心里却有几分难受, 惠江望着瓷砖上的镜子, 怔怔出神……
其实,俩人都没做错,但好像又都错了。
惠江拿出最快的速度,从刷牙到洗脸只花了五分钟,推开阳台门进去时,恰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郝途。早晨的光,从阳台倾斜进屋,印在他的脚边,郝途穿戴齐全,正坐在自己位置上啃面包,桌面摆着一盒纯牛奶。
郝途似乎察觉到外人的视线,扭头望来,惠江赶紧移开视线,朝着床位大步走去。宿舍又只剩下他俩了,离上课还剩几分钟,惠江没空猜测他的想法,赶忙调出课表,把要用的资料书本塞进包里。
然而等他坐下换鞋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动静,惠江赶紧垂下眼,专心于绑鞋带。然而余光还是看到郝途的身影,那人静静站在他身后,这下他能肯定了,对方一直在等自己。
“走吧,”惠江背起包,抬头看他,“我今天睡过头了。”
郝途没说话,抬手把牛奶和面包塞进他怀里。
惠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接下东西,“谢了,下次你得早点喊我起床。”
“没事,”郝途与他并肩齐行,“我们来得及。”
“来得及,但要跑过去了,”看了下时间,惠江拉着他往外跑,“快点,我不想害你迟到。”
“你小心点!”
“没事,”惠江笑他,“而且,你还跑不过我。”
“开玩笑,”郝途嘴角上扬了几分,衬得出众的面容越发夺目。
朝阳洒落,绿荫校道上,逆着风奔跑着。
之前的冷战因此不攻而破。
为了不迟到,两人花了不少力气,跑到最后竟是郝途更胜一筹,惠江知道对方耐力比自己好,偷偷决定以后要多锻炼。
气喘吁吁地溜进教室,眼看还有三分钟就要上课,教室后排的位置几乎坐满,惠江没办法,只能坐到前排去。
路过同班的同学,看到是惠江和郝途,都会反射地多看两眼。惠江心不由忧愁了起来,终究还是有什么变了,隐约间,总是能感觉到他人的议论。
但好在他们土木的女生少,大多数的男生并没那么八卦,知道后也就多看两眼,或许有偏激地会私下骂句死基佬。
然而惠江突然感觉到旁边的人不动了,他疑惑回头,看到郝途正盯着某一排的男生,表情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怎么了?”惠江拉了他一下,这才把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郝途摇头,“没,”但却又往远处望了一眼。
“快走吧,要上课了,”惠江抿嘴,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他怕郝途和别人起冲突,只能拉着人往前走。
终于在第三排找到了两个空位,坐下后就发现旁边的女生频频偷看他俩,惠江觉得不好意思,掏出书本假装没发现。
“别管他们,趁没上课快吃点东西,”郝途小声地关心他。
“嗯,”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此时惠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同宿快两年,还是第一次见郝途在宿舍吃早餐。自律和洁癖到极点的郝途,从不晚睡,也从不在宿舍随便解决早餐,惠江在心里叹气,默默咽下面包,味道还不错,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味。
上课后,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惠江把早餐收进抽屉,旁边女生看上去很面生,和他不是一个班的,但对方似乎知道他俩的关系。
他和郝途的事难道已经传开了?惠江频频感受到窥探的目光,不自在地挠了下头。
虽然会有学生好奇,但大家都不是闲得没事干的人,最多私下讨论几句,并没对惠江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H大的学风是出了名自由,本科就有频频休学回家结婚生孩子的,在他和郝途之前,也出过不少同性恋学长,毕竟学校男女比摆着那儿,直变弯的概率上升,以致贴吧经常会出现“来H大捡肥皂”的贴子。
今天的课不多,两人吃完午饭,惠江就打算回宿舍,结果郝途拉住了他,“下午没课。”
“我知道,”说来也怪,时泽清那家伙明明说好要来找自己,结果心惊胆战了一个上午,却没见到人影。要不是那家伙吓自己,他昨晚能失眠到一两点?到现在还觉得身体疲惫,恨不得立刻回去补眠。
“最近有新电影上映,我们去看电影吧,顺便去吃火锅,”这两天气温转凉,吃火锅正合适。
惠江皱眉,“我晚上还得去部门排练,你不会忘了吧,”以往的学霸,怎么一恋爱,就老想带着他到处浪。
郝途抿嘴,“还真忘了,”他有些失望,“现在就回宿舍?”
“你看我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困死了,”惠江打了个哈欠,“我得回去补眠,你好好学习,等周末再出去玩。”
“……好吧。”
两人并肩回到宿舍,惠江学精了,靠着郝途那边的手永远都提着东西,以防对方再牵上来。
回到宿舍,惠江换了睡衣就往床上爬,他实在困极了,刚碰枕头便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做了很多零碎的梦,然而没一个记得住,唯有一个人——郝途。
梦里的郝途紧紧地环住自己,那人独有的体味,真实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惠江渐渐转醒。
“唔……”他迷糊地望着头顶的蚊帐,抬手一抹,发现嘴角都是口水,睁开眼想抽纸巾,却看到了一个不该睡在旁边的人。
“郝途!”他声音不大,但还是吵醒了对方。
郝途应该没睡熟,睁眼看了他一下,又合上眼,宿舍的床位很窄,两个男生完全是挤在一起,枕头太小,恨不得是脸贴脸。
怎么跑他床上了,惠江无语地往外扫了眼,发现另外两个宿友也在。郝途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在他家就算了,在宿舍这种公共场所还敢搂搂抱抱。
惠江抽了几张纸把脸上的口水擦干,看了下手机,发现快到五点了,也难怪外面的天这么暗,“起来,不然晚上睡不着,”他推了下身边的人。
“嗯,”郝途闭眼应了一声,被子下的手却不老实地摸了上来。
惠江赶紧按住他的手,“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得起床去部门了。”
郝途不悦地睁眼,“急什么,七点才集合,”手上的力不容小视,直接抬腿把人压了回去。
“喂,”惠江拍了他一下,却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惹来另外两个宿友的注意,只能压低声音说话,“那也得起床吃饭……”
“点外卖,叫人送上来,我今天不想出去,”郝途将脸埋入他的颈部,手脚牢牢地将人缠住,像只离不开人的树袋熊。
“行吧,”惠江也没办法,学校的床不结实,稍微摇一下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想吃什么?”
“你决定,”郝途睁开眼,见对方把手拿开去摸手机后,立刻把人搂住,力气大得想把人揉入骨里。
吓得惠江拿手机的手都抖了下,“你放开点!”这抱得也太紧了,简直像口香糖一样粘人,“大哥,你不觉得热,我觉得啊。”
然而对方根本不听,躲在被子下面玩得不亦乐乎,惠江恨不得把这人踹下去,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贞操,只赶紧点好外卖,伸手去推对方那张好看的脸。
“痛死了,你当我是橡皮泥啊,起开,”惠江真想一脚把人踢下床,“老实点。”
“你不觉得抱着比较舒服,”郝途偷偷舔了下他的耳朵,吓得对方抖了两下。
“卧槽,你睡傻了?!”惠江现在想爬都爬不出去,床太小了根本没伸展空间,对方趁他不注意,把手放到了胸上,气得他恨不得咬死郝途,“都说别捏了。”
却没想到郝途变态地问了句,“惠江……你说这里会是什么味道?”
“你想干嘛?”惠江身体一僵,接着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郝途竟然在往被子里潜,“诶诶诶,我没洗澡,你别发疯,给我出来。”
两人动静不小,铁床不受重负地发出了几声刺耳的悲鸣,惠江怕被别人听到,脸都羞红了。
“小声点,”郝途继续扯他衣服,“把衣服推上去,我尝尝。”
尝你个头啊,惠江整个人都石化了,“郝途!宿舍还有其他人!”
“没事,被子罩着看不见,”对方厚脸皮答。
“……”惠江在被子里推他的头,扭身往后撤了几下。
“惠江!”郝途把人拉了回来。
“别这么变态。”
郝途从被子里探出头,盯着他不说话。
“我……唔,”惠江刚想找点借口,就被对方深深吻住了。
唇齿交融,相互交换口中的涎液,羞人的吮吸声溢出唇边。
惠江害怕被外人听到,抬手想把人推开,却没想到郝途会率先放开他的唇。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不要再推开我,也不要再对我说不,”郝途摩挲着他的脸颊,黑色的眼眸如一汪深潭。
恳求语气让惠江心软了,等回神时,对方已经再次吻上。
这个吻一点都不甜蜜,反而像淬毒般,酸涩得发苦,带着至死不休的味道。
惠江始终没闭上眼,他感觉自己像个无情的看客,看着郝途沉溺在这份虚假的爱情里。
谎话能说一辈子吗?他偷偷在心里问自己……
那些为了金钱而出卖身体,跟不喜欢的人上/床、结婚、过一辈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郝途吻得很投入,他将被子拉高盖在两人头上,将他们彻底与这个世界隔开,黑暗而狭逼,只剩彼此两人,永远只能依靠对方,拥抱对方。
“唔,”太用力,仿佛要将自己揉入骨里,漆黑的视线,炙热的气息,惠江仿佛被吸入了一个深渊黑洞中,无法动弹,被牢牢地压制限制。
用尽一生的吻,却无法点燃自己的灵魂。
“嗡嗡,”手机响了,郝途慢慢放开他的嘴唇,惠江迟疑了两秒,才掀开被子逃出了出去。
用力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控制自己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喂?”他的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
“同学,你的外卖到了。”
“哦,”惠江挠了下头发,费力地爬了起来,“你放在我宿舍门口吧,我等会儿去拿。”
“好的。”
“谢谢,”挂断电话,惠江胃疼地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友”,“外卖到了,起来吧。”
“嗯,”郝途应了一声,依旧赖着不动,帅哥何时何刻都是养眼的,凌乱地碎发,俊美的面容,即便是慵懒地躺着,也能比下一票人。
惠江叹了口气,对方挡着他下去的位置,只要郝途不起来,自己就下不去,“别闹了。”
“我没闹,”郝途盯着他,不要脸地说:“我累……你淘宝买个床帘吧。”
什么?惠江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家伙不会是想下次还来吧,卧槽,不和这人出去住,就弄这些羞耻play?
“这样就不怕被他们看见了,”郝途还在补了一句。
果然,惠江脸抽,“但也会被听到,”他侧目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看看,宿长和栋哥都带上了耳塞,他们肯定听到了!”
“还不是你不配合,”郝途根本无所谓。
惠江捏着对方肩膀把人拉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要脸?”说完就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路过宿友背后时,羞愧得恨不得躲进地里,开门取了外卖,才见郝途姗姗从床上爬下。
“买的什么?”
“猪扒饭,”惠江也是随手点的,根本没挑,还好郝途这次没挑剔,拿着就吃了,只不过这家伙坐了他的位置。
“去把我的椅子拉过来,”边吃还边命令他。
吃个饭都要黏在一起?别说今晚要一起睡啊!惠江有些懵逼,但还是照做了,不过吃饭前,偷偷问了句,“今天晚上,你不会还要到我床上吧。”
郝途的筷子顿了一下,“问这个干嘛?”
“学校的床太挤了,我俩睡不下。”
“……放心,我不傻,”郝途瞥他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惠江听到想要的回复,心情顿时舒畅了,吃饭的速度也加快不少。
“啪,”把空饭盒一盖,惠江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垃圾,嘴里还嚼着没吞下的猪扒。
郝途抬眼瞅他,“急着什么。”
“哦,刚刚收到信息,得早点去,”惠江随口扯了谎,“你在宿舍玩,我晚点就回来了,”结果刚走出几步,就被人拉住了。
“怎么了?”他僵硬地转身,笑着问。
郝途摇头,“有些舍不得。”
“我又不是上战场,”惠江哭笑不得,“玩会儿游戏,很快的。”
郝途看了他一会儿,才松手,“嗯。”
惠江偷偷松了口气,提着垃圾袋出了宿舍,昏暗的校道上,时常能看到情侣的身影,他现在也算是有对象的人,不过活得还不如单身狗……他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嘴唇,现在二吻三吻都交代出去了,才三天的时间,却感觉过了三个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分手。
离部门集合还有一个小时,之前的话不过是编来骗郝途的,惠江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撒谎,几天说出来的假话比几年的都多,顿时觉得自己很可怕,原来他也是这么恶心的人。
不知不觉走到了饭堂,惠江转了下手中的手机,转身往旁边的冰饮店走去,刚进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
“麻烦一杯西瓜汁,去冰,无糖。”
惠江闻声抬头,看到了那摸熟悉的背影,“慕楠之。”
“惠江?好巧,”那人回头看到是他后,淡然一笑,“来买饮料?”
“嗯,”惠江几步走到前台,看了眼上面的菜单,点了一杯红豆奶茶。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嗯?”惠江不懂他为何蹦出这么一句话,狐疑地看向他。
“突然感慨而已,原来你喜欢喝甜的,”慕楠之拿起西瓜冰,“对了,忘了恭喜你。”
“恭喜什么?”惠江有些懵逼,可随后就察觉不对,慕楠之应该是看过他的朋友圈才会这么说。
他扎开西瓜汁,吸了一口,“没想过你会这么大胆,你们很相爱吧?”
惠江有些无语,“还好吧,”这要他怎么回答。
慕楠之感觉他不想回答,便终止了话题,“我等你,我们一起去。”
“行啊,”惠江点头,大概等了一会儿,拿到奶茶后,两人结伴地往集合教学楼走。
“你今天不忙?”居然不呆在解剖楼了?
慕楠之摇头,“很忙,不过也要劳逸结合,感觉很久没见到你。”
“也就周末两天,”惠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嗯,”慕楠之点头,他长的好看,为人又温柔,不免让人心生好感,“回去有好好练习吗?今晚好像要抽查了。”
“噗!”惠江吓得擦擦嘴,“什么时候说的?!”他根本不知道啊。
“你没看讨论群吗?”
惠江赶紧拿出手机,“我都屏蔽了,”心急地点开微信,结果真看到了一则师姐发的通告,顿时脸都青了,“这样太狠了。”
“可能是怕大家放假回来后,忘了平时练的舞,”慕楠之走了几步,才发现人没跟上,停下脚步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惠江生无可恋地收起手机,“我,我好像真的忘了。”
“那个……最差的要接受惩罚,”慕楠之默默吸着西瓜汁,“要在大家面前跳舞。”
“啊!别说了,”惠江绝望地抱住脑袋,恨不得潜入地里,“我要完蛋了,完蛋了。”
“……不会的。”
“嗯?”惠江抬眼看他,月光在他绝美的脸庞上留下了一个银色的轮廓,初秋的风吹动细碎的发,一如初见那般惊鸿。
慕楠之抬手看了下手表,“离集合还有四十分钟,现在回忆还来得及,跟我来。”
“诶?”惠江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对方的步伐,焦虑的心瞬间平静下来,慕楠之的背影仿佛拥有魔力,可靠得令人不得不信服。
走没多久,两人来到了网球场,场内没有人,慕楠之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把场地的大灯打开,“惠江,进来。”
“哦,”他点头跟了进去,“你怎么会有钥匙?”
“因为我是网协的会长。”
“啊?你居然还是网协的会长,”明明都这么忙了,还兼顾多个社团。
“我平时很少来,协会的事大多是副会长处理的,”慕楠之像是猜透他的想法,解释了几句,“所以不是很忙,不过钥匙还是有的。”
“可你居然会随身带着,”惠江刚刚瞥到那串钥匙,上面少则十几把。
“有些是老师交给我的,大多数是实验室和解剖楼的,”慕楠之放下西瓜汁,“好好回忆下之前的动作,你还记得多少?”
惠江想了一会儿,苦着脸说:“开头就不记得了,也就中间还有些记忆……”越说越小声,十分害怕对方把自己扔进垃圾桶里。
“没关系,”慕楠之安抚他,“之前看你跳,我记下了不少,”说完,他居然正经地跳了一遍开头。
即便没有音乐伴奏,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惠江不知是该夸他天赋异禀,还是自己愚钝如猪,慕楠之随便比划一下都比他跳的标准。
“你跳的很好。”
慕楠之停下动作,无奈道:“应该没错吧,看了一遍记起来了吗?”
“差不多,”惠江抬起手,却立刻卡壳了,他犹豫了半天,绝望地看向慕楠之,“那个,你能领我跳一遍吗?”
“……”
“我保证很快的,大概一遍,不对!两遍我就能掌握,”惠江献媚道:“下次请你喝饮料。”
慕楠之叹了口气,“好,不过我的动作也不一定标准。”
“没事,你再不标准肯定比我强,”惠江丝毫不在意,“你可真厉害,居然看着我跳就记住了,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记忆力,肯定考Q大了。”
“好好看。”
“嗯。”
球场下,两人努力地跳起蹩脚的舞蹈,惠江越跳越觉得好笑,慕楠之真得是自己见过最接地气的高富帅。结果跳到最后,居然是对方越跳越好,越跳越妖娆。
“哈哈哈,”惠江憋不住,笑了出来。
慕楠之收起动作,转身看他,神色十分无奈,“惠江。”
“我没事,”他憋不住笑,眼睛却弯成月牙,“你不会是私下练过吧,”当初要是把竹签给慕楠之,说不定成了一桩美事。
慕楠之叹气,看了下表,“要集合了,你确定可以了吗?”
惠江不笑了,“应该行了吧,反正我就这水平,这么短的时间,也提高不了什么。”
“嗯,那我们出去吧。”
两人按原路返回,惠江走在他身侧,偷偷问:“诶,你为什么跳的这么好?难道是身子够柔韧?”
慕楠之敲他脑袋,“你瞎想什么?”他锁上门,“你再瞎想,下次就别想让我帮你。”
“诶!别啊,我不说了,”这人原来也会生气的,惠江赶紧跟上去,像条追着骨头的小狗。
慕楠之嘴角悄悄上扬,眼眸闪过几分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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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最近休息不规律?腰有点痛_(:з」∠)_,非常害怕。(我希望一直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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