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五味杂陈
至少能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时间,龚密的内心五味杂陈。趁着前方在修整之际,径自割断了韩奇双手上的枷锁,这是黎锐为了讨龚泽明信任,给韩奇绑上的。
韩奇早已清醒,一路伺机而动的样子。
龚密也不揭穿他,现在,她自暴自弃,嫉妒冲昏了头脑,只希望来一场混乱让自己和樊依云打一架才好!
身为富家子的他从没吃过这些颠沛的苦,只为了一个区区龚密,似乎太不值得,一想到樊依云即将离他远去,那种吃不到的饥渴之苦叫他备受煎熬。
同时复仇的心越发旺盛,他倒要看看,欺了她一个樊依云,耀决集团还能叫自己下地狱不成?!
“韩奇!”
黎锐不可置信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韩奇突然站起身,像魔鬼一样阴狠的冲向樊依云的位置。
龚泽明正在探路,不知去向,樊依云和何菲菲两个女流独自停在一方空地上休息。
黎锐心叫不妙,立刻站起身去拦,然伤势过重头昏目眩,还被某人拉住手腕阻止了。
“龚密,你要干什么?”他喝道。
龚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狂妄自大的韩家大少怎么可能让自己受委屈,叫他和龚泽明对上,吃吃苦也好。
连带樊依云也受点惊吓更是再好不过了。
此刻,黎锐是真的看清了这个女人的心肠,如此恶毒,忘恩负义!
樊依云不知危险临近,犹自稀奇的摆弄卫星电话,突然,黎锐的惊呼声让她回了神!
一道巨大的阴影伴随着何菲菲的惊叫,从天而降遮住了自己。
她本能的往后缩,卫星电话慌乱中滚落山崖,韩奇的脸如鬼魅般逼近,樊依云心下骇然,失去了动作,惊怔地看着对方朝自己欺来,就在电光火石间,对方的身体突然被一道生猛至极的力道踢出五六米远,重重砸在泥土上。
稀薄的月光中,龚泽明面目冰寒,目不斜视走过洛殷面前,站定在韩奇的脸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对方哀嚎痛苦的样子。
“阿星!”何菲菲过来扶她。
樊依云犹自怔怔地望着那个突如神降的男人,慢慢蹲下身,挑开韩奇狼狈至极的脸,他的眼神里带着巨大的冷意,不屑。
“叫什么?”他问。
“……韩家赫是我父亲……”韩奇面朝地受创,此刻,脸上血迹斑斑,然说话间仍透着狂妄。
在融城,他父亲也是叫的上号的大人物,与耀决有着极重的关系往来,就不信,龚泽明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
龚泽明的眼底流泻出不耐。“我问你叫什么?”
“韩奇!”韩奇原不想答,却觉得左手在对方的控制中,感觉到彻骨的寒意。有血一滴滴的掉在自己的脸上,而那个掉着血的人却面不改色,持续用沉稳又低缓的语调与他对话。
“韩奇。”龚泽明慢慢地拎起对方的左手,“是用这只手碰她的吗?”
“……”韩奇没了开始的底气,当左手被龚泽明安置在一块凸起的尖锐石块上时,他的心顿时冷到了谷底,“不,你想干什么!”
龚泽明眸光泛冷,在韩奇惊恐的叫声中,生生砸断了他的手。
“不!不!啊!”
湿冷的石头带着血迹滚在了韩奇扭曲的脸部,凄惨的叫声几乎响彻了深夜的森林。
龚泽明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变,缓慢幽幽的,“我叫龚泽明,随时可以来找我。”
时间已经至深夜两点,寒冷的水汽侵袭着人的身体。
龚密惊恐的躲在黎锐身后,再也不敢把脸露出来,韩奇的惨叫在她耳边连绵不绝,使得她的全身都害怕的颤抖起来。
现在,她再也不想其他,只想回家,回家。
“阿星。”何菲菲后怕至极的拉拉呆坐在地上的樊依云。
在她看来,韩奇活该,幸好樊依云没事,要不然那锈迹斑斑又脏脏不堪的刀子真在樊依云身上碰出个好歹来,也太危险了!
“龚……龚老板……”何菲菲受惊似的呼出声,双眼不可置信的睨着龚泽明。
龚泽明蹲下身,目光一直在樊依云身上逡巡,见她神思恍惚,一言不发,心下一紧,声音终于有了温度,“你没事么,嗯?”
“你……受伤了。”樊依云发出极其沙哑的声音,眼神几乎呆滞的注视着他左肩胛骨处一道血粼粼的长口子,在与韩奇的对峙中,那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滴在对方脸上。
借着何菲菲照过来的手电光,龚泽明左肩上的伤口十分骇然,血流不停,本来这刀子要被韩奇挥到樊依云脸上,在踢开他时,顺势划到自己身上,只要她没事就好,龚泽明一点也不在意,知道不是樊依云哪里不舒服,神色轻松了不少。
“别怕。”他温柔的摩擦她的脸颊,与刚才鬼神不敢近身的狠决模样相去甚远。“我们很快下山,明腾和龚城正往这边赶来。
她怎么能不怕?
樊依云的眸中泛起凄楚的莹润光泽。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十分肮脏的刀,划过他的肩膀时却带着万分的力道,致使伤口外翻,血肉模糊,黑色的t已经被染湿了。
即使这个模样,他仍然云淡风轻的不像话,一点就不疼么?
樊依云将他带来的背包,里面药品,纱布,与外界的联系电话,都在韩奇的突袭中,掉入了山崖。
没有急救设备,还要走很长的山路,他怎么支撑?怕什么来什么,樊依云终于在他渐渐苍白的脸色中,胆战心惊的问。
“这刀有毒,他染了毒菌在上面,对不对!”
的确不太对劲,伤口发痒,有点麻,甚至视线都有点模糊起来,他的非正常状态被樊依云看的透彻,他的确是中毒了,这点认知让她吓得魂不附体,立即凭着本能似的做出了决定,她的声音颤抖着。
“你中毒了,不知道是什么毒的情况,最好不要乱动,血液的加速运转只会让毒更深,你在这儿等我,我下去找人!”
“阿星!”龚泽明猛然按住情绪失控的她,他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慌了乱了,他慢慢地对她说,“离下山不过一个小时,一起走,你一寸一步也不要离开我,如果我体力不支,你可以让我靠,我会获得力量的。”
若不是他的表情太认真,樊依云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多么希望这是一场幻觉,自己并没有迷失,大家也没有被困在这个原始森林里。
接下来,樊依云缩在一旁,袖手旁观的看着何菲菲用剩下的矿泉水粗略的清洗他的伤口,然后取下脖子上的白色丝巾简单的包扎住那道口子。全程,他都未哼一声,时不时的向樊依云投去关切的目光。
龚泽明原本以为她只是受惊下了点,过了半天,她还缩在那里不敢看他,隐隐地就感觉不对劲了。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急躁,眸中厉色隐现。
何菲菲被他突来的严肃之声震慑到,一时间不了解情况的懵掉了。
樊依云突然站起身来,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眼神坚决,对着何菲菲下嘱咐。
“你留在他身边,剩下的食物和水都给你们,接下来他要是出现感染症状,发热,体力不支或者是昏迷不醒,要反复给水,不断和他说话……”
“阿星!”龚泽明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
何菲菲犹自懵逼,樊依云不管不顾只对她背诵报告一样。
“我一个下山会更快,在我带来救援人马之前,你和他呆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你敢!”龚泽明一下子就急怒攻心了,起身欲抓住她的刹那,头昏目眩一个踉跄差点栽倒,那个女人只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
此刻那伤口才是真的痛彻心扉起来!
龚泽明冷情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往前再踏一步,从此在融城,我不认识你。”
如此大的威胁,把樊依云脚步生生的逼停,他从来不对自己说类似绝交的话,即使在日本分手时,面对她的决绝,他最后的警告仍是“你敢逃离,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而不像现在,从此,我不认识你。
似乎要放手她。
山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前途凶险,也许她一个踏空就会命丧悬崖。
龚泽明担心她,担心的用这种狠话威胁她。
然,樊依云不受威胁,从来都不。
何况,此刻的情形容不得自己犹豫和害怕!
樊依云头也不回的往山下冲去,前方黑暗阴森不可预测,身后传来他不可置信的惊喊,像受到侵犯的神,带着巨大的怒意与绝望。
“樊依云!”
樊依云拼命的奔跑,她希望耳边在能听到他的声音时跑出更多距离,这样在没有这道声音相伴时,离山下的路程会更近一些,那么,在面对荒野苍茫的暗黑森林里,她的害怕会减少很多很多……
那个自己称为父亲的男人,他的正妻要杀死他们,心灵的打击后又经历了双目失明和樊冉车祸身亡的双重折磨,磨得她天真无忧不复存在,但骨子里的倔强坚持却与日高涨,与少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柔弱,却比谁都勇敢,跟了龚泽明后,她觉得自己要更加的无畏和勇敢,懦弱只会让她失去孩子,只会在他出现危机时哭哭啼啼,却帮不上任何忙,一如此刻,他中了毒,空等救兵过来要到什么时候?
再惧怕也要前行!
深夜的山路远比想象中的更加的恐怖。
四处几乎没有路,樊依云一“路”冲下来,双手探“路”,使得那双白嫩娇俏的手变得满目疮痍,却不觉得疼。
她知道离山下越来越近了,因为她的四周布满了老坟墓,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穿梭在坟墓间通往着下面,一把黑色的伞破烂的摔在路边,大约是迁坟时给遗骨遮阳用的,漆黑了无星子的,只剩她的喘息。
不知奔跑了多久,终于遇到灯火晃动的搜救大部队。
明腾高大的身影日此醒目的,樊依云跑过去,用颤抖着几乎不成调的语气请求明腾。
“他在山上受了重伤,你们带医生带担架上去救他,一定要快,我可以带路,求求你们,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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