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最重要的女人
龚泽明头一回给人骂得不敢还嘴,低着头一个劲的认错,“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吗?”
“一会儿就推出来了,你先去办手续,等会去病房。”医生说完就走了,龚泽明这才想起,手续还没办,问了收费处的位置,他又排队又交费,等他忙完回来,梦梦刚推出来,他帮着护士扶好吊瓶,和梦梦一起进病房,他找了关系才要到一间单间,里面有两张病床,樊依云刚打了针还没有醒,她只是急火攻心,没有大碍。
龚泽明守着这两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直到樊依云先醒过来。她一醒来就要起身看梦梦,龚泽明拉不住她,只得扶她挪到梦梦身边,樊依云低声地哭泣着,喃喃地叫着梦梦的名字,梦梦也似乎听到了,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醒来,四周一片白色,头顶上挂着滴液瓶,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梦梦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叫她,“梦梦,是妈妈,妈妈错了,梦梦,快点醒来呀……”
“……妈妈……”梦梦很少叫妈妈,因为她每次喊妈妈的时候,并没有等来亲吻和回应,而是责骂,从她记事起,她就不爱叫妈妈了。
现在,妈妈肯对她好了?妈妈肯用对樊凌一样疼爱的唤她了?
她睁开眼,视线中出现一个熟悉的人,满眼关切,满怀痛惜的凝望着她,她犹疑了,这不是……?
不,现在,这个女人正在说着,妈妈,是的,她想起来了,在树下她听到了,这个女人是她的……
妈妈!
“梦梦醒了!”樊依云惊喜地叫了一声,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病房里陪着,“梦梦,我们都在陪着你,放心!”
梦梦的眼睛动了一下,视线抬高,落在一位高大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她也想起来了,是龚叔叔。
“梦梦,我不是叔叔,我是你的爸爸,你的亲爸爸。姑姑是你的亲妈妈!”
梦梦醒来听到的最难以至信的话,就是面前的这两个人,才是她的至亲父母。她不说话,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从来就没有得到过的父爱母爱,今天全都有了,她用小手在自己大腿上悄悄掐了下,真疼,下一刻,她真的相信,这都是真的,她猛地咧开嘴哭了。
龚泽明后悔对她们所做的一切,乔尚荣没再提订婚的事,乔丽影也暂时没有缠他,他们一家好象把他给淡忘了。
龚泽明请了几天假,一心一意地陪伴梦梦,说尽好话,逗她哄她,可是仍然难得见她一笑,梦梦似乎把心给封闭起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日不是发呆就是自言自语,声音低到极小,旁人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因为失血太多,身子也极其虚弱,樊依云尽量鼓励她起床走动,芸姨也专门学了儿童营养餐,但梦梦吃得极少。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樊依云看着孩子就觉得揪心的疼,龚泽明陪着小心,却常常受到白眼,他心里也不好受。
林栋自从派出所出来,公司传得风言风语,什么难听话都有,他自尊心很强,难听话听了几次,他一气之下就递了辞职信。
樊姐好些天没上班了,林栋想离别再谢她一次,可一直等不到她来公司。问了章东才知道,原来梦梦住院了。
林栋想起那天雨刚刚落,是他打昏绑匪蓝毛救出梦梦,当时梦梦眼睛里全是恐惧害怕,小脸儿吓得惨白,让他忍不住地想抱住她快点离开,所以他没有丝毫迟疑,他是看着梦梦跑向阿康,直到阿康把她抱进车里,他才不舍得离开。
就那一幕,害得他几次夜里梦醒,心里真是挂念这个孩子。
他很犹豫,要不要去医院看梦梦,他打算离开江南,以后再也不回这个伤心地了。江南再美,没有他林栋的容身之所,父亲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怕是不会回来了。他打算回老家东北。江南的初秋,东北已经乱起北风,飘下漫天的雪花,冷却让他感觉真实。
他的根在北方,他受不了南方潮湿的气候,受不了南方人的琐碎计较,在公司里他吃苦受累最多,可与同事们的关系相处的并不好,如今他又成为大家的笑柄,他是带着失望离开的。
但他心里有这份牵挂,不见樊姐一面,心里就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樊姐再三帮助他,就像他的姐姐一样给他关心照顾,一想起她来,他就觉得这个城市里还有分温情。还有晓樊,是这座城市里的唯一一个朋友,他也打算再跟晓樊喝次酒,做为以后回忆时的念想。
晓樊的酒量一直没有提高,但林栋就喜欢跟他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两人总有话聊,晓樊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他过。
晓樊也知道了梦梦住院,樊依云告诉他,龚泽明知道了一切,他这种时候只有保持沉默,他愿意尊重樊依云的选择,但他并不表示放弃,对待梦梦他仍想是她的晓樊叔叔。
他微妙的感到,樊依云对龚泽明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以前每次提到他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总是闪烁着深深的爱,现有她比之前冷静了、成熟了,两人六年未见,各人的世界都有了改变,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也再也回不到过去。
龚泽明放了太多的精力在寻仇之路,给不了樊依云稳定的生活,家是避风湾,但首先得是个平静之所,梦梦以后怎么办?她的精神世界谁来补偿?
晓樊很清楚樊依云的心情,因此,他愿意等待,相信她,会有正确的选择。
林栋对樊依云的感情成份,姐弟之情更甚于男女之恋,如今自己的身份更配不上樊姐,他是连想也不会想了。但他希望再见一见这位关心他的姐姐。因此,林栋在想了一整天之后,还是去了医院。
梦梦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血源,没有人为她输血,她的脸上越来越没有血色,像个白瓷娃娃,一碰就碎。樊依云急得四处求人,她和龚泽明也去验了血,都不是和梦梦一样的血型,说白了,梦梦就是常说的熊猫血。
熊猫血型是指RH阴型血,非常稀有的血型,因为极其罕见,被称为“熊猫血”。
(也许有人会说焉识写得太夸张,其实焉识家就有一个熊猫血型,孩子的体质特别差,很不好养,需要比普通孩子更多的关怀照顾才行)
龚泽明不在,他回公司动员同事验血去了。因为必须尽快找到献血者才行,他一天也不敢耽误时间。尽管樊依云对他冷冷淡淡,梦梦对他视之无物,他也要为找血源奔走,他需要为此事负起责任,因为他是一个父亲。龚泽明现在才知道,有了孩子的感觉,做父亲的感觉,他似乎身上一下子多了一副担子,他是个男人,就必须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也许他现在开始用心赎罪还不晚。
他也问了医学界的朋友,他们家族里没有这种血型,樊依云也不是,怎么会梦梦就有了呢?朋友说,或者樊家有这种基因,只是没有传给她而已。
樊家?龚泽明问过樊依云,让她一家人都去查一下,樊依云打电话给妈妈,妈妈一听梦梦受伤需要输血,就动员全家去了医院,这回连樊强夫妻也自觉的去了,他们总算是知道这个妹妹的好了。
但遗憾地是,他们一家都没有这种血型。这个消息着实让樊依云失望,她也通过各种关系寻找,可是一直没有回复。
这种熊猫血正因为只有千分之三的人群才会有,所以才叫做稀少,要不然怎么会叫熊猫血呢,樊依云简直要绝望了。
正在樊依云一筹莫龚的时候,林栋来到了医院。
林栋比之前瘦了很多,头发长了也不去理,只是胡子还刮得干净,看起来比之前要老上几岁,才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多。
林栋问了护士,找到梦梦的病房。梦梦因为受的撞伤,伤到胸骨,头部也有伤,好在年纪小,骨骼恢复得快,如果不是因为严重贫血,早就可以出院了。但现在,她还要住上一阵子。
护士一听是来看梦梦的,就好心地说,你是她们的朋友,也帮帮找找,再不输血,这孩子得长期住院了。
林栋一听梦梦急需要输血,没去病房就跟着护士到了验血处,在抽子一针管血后,他还挽着袖子就直奔病房。
病房里除了梦梦之外,还有一个孩子,今天可以回家了,家属去办手续,孩子跑出去玩,只有梦梦和樊依云两个人,显得很安静。
梦梦躺在白色的床上,小身子缩在一起,楚楚可怜。樊依云正忧伤的看着她,自从知道自己是亲妈以来,梦梦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恨她了,这让她心疼不已。
林栋的到来,让樊依云有点意外。
林栋还按着扎针的地方,樊依云歉意的问,“林栋,你去验血了?快坐下!”她搬个方凳让林栋坐在旁边。
“樊姐,梦梦怎么样了?”林栋见这种情形,也没必要樊喧客气了。
“唉,是我没保护好她,让她受罪了。幸好抢救得及时,要不然……”樊依云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起来。
“樊姐,你别担心,梦梦会好起来的。”林栋只有宽慰她,验血结果要下午才能知道,他也不知道配不配型。
正在两人低声说话时,梦梦突然指着他说,“叔叔,我认识你,是你救了我!”
林栋没想到梦梦惊慌失措的时候还能记住他,因此怔了一下,没有说话。
樊依云听了也是一怔,“梦梦,林叔叔什么时候救你了?”
梦梦绷着小脸认真地说,“真的,是这个叔叔救我的,他把我放在阿康叔叔的车子附近就把我放下了。”
这回林栋不好隐瞒了,讪讪而不好意思的说,“梦梦真是好记性。”
“樊姐,不是我不想说,我真的有苦衷。”林栋的难言之隐就是父亲,龚泽明其实也没将林管家是林栋父亲的事告诉樊依云,希望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约而同,林栋也不愿提起。
“那你在派出所的时候,警察问你你怎么不说,你说出来警方就不会误会你,当天就可能放你了?”这事搁谁想也觉得奇怪不是?
“樊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见梦梦有难怎么可能不管,但我真是不想让人知道的。尤其是龚总。”
“为什么?龚泽明对你一向很认可的,他对你很好呀,前几天还提起过你,说你工作认真,又有基础,以后会有作为的。”这还真是实话,龚泽明根本没把林栋和他父亲划为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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