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清,南楚清!上飞机”
南清叫了好几遍楚总没等到南楚清回神只好叫他的名字,“南楚清,你再抱着她一动不动只会耽误治疗。”
一阵疾风而过,南楚清抱着歌紫兮上了直升飞机。
“南总,病人轻度昏迷
“她不是病人”
南楚清阴冷的声音并没有让经验丰富的医生放大恐惧和紧张的感觉,“南总我给她注射了营养液,她只是疲劳过度,精神压力巨大还有她生理期到了。”
一架正准备飞往南氏医院的直升机上,古医生说完之后一脸镇定的看着南楚清。
“南总,没事了别担心还有你得给她……”
后面的话古一澜没说,可是南楚清知道她说的意思。
古一澜别过头看着外面的夜景,另一个视角看生活的城市总有不一样的感觉。
更何况旁边坐的还是她喜欢的人,只是喜欢的人怀里抱着心爱的人。
古一澜坐在角落里,她没有再遇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执意去回忆过去的一切,也没有在此刻和南楚清翻一翻陈年旧账,陈年旧事的美感只在于它已经成为了旧事。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南氏病房里南楚清守在歌紫兮床边,白色的梨形花瓶里插着一束粉色的雏菊。
不是很名贵的花,可是歌紫兮却很喜欢。
“南总,你不休息一下吗?”
“你怎么进来的,滚!”
林克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病房外的窗户前,一根细长的钢丝固定着他的身体,这么一看很像吊在空中的姜饼人。
啪啪啪,玻璃闷沉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就像在闷声敲木鱼。
“南清,进来一下清理一下垃圾。”
五秒之后南清走了进来看着一尘不染的病房,“楚总”
“玻璃”
南清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窗外怎么挂着一个人,走进一看吓了一跳。
“林总您出场的方式真别致”
隔着玻璃林克言满脸痞笑敲着玻璃,只看唇形在动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南清你还有五秒”
“亲近你的朋友更要亲近一下你的敌人呀”林克言敲着窗户声色玩味的说着可惜没人听见。
南清按下窗户的清洗装置,拉上了窗帘。
走到医院监控室看着林克言狼狈不堪的挂在空调外机旁不上不下,“就是你了你去外科的天台把挂在防护栏上的救生绳索解了。”
南清随便指着一位工作人员说完之后看着监控,工作人员走到天台之后瞧了一眼勾在铁栏杆上的银色挂钩手轻轻一抬一根看不见的线迅速消失在在黎明到来的天际。
林克言掉在了草丛里被一只跑过来的柴犬糊住了脸。
“南楚清,算你狠。”
整理好衣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林可心坐在轮椅上被幻影推着在花园里散步。
消失了半个月的女人原来在这儿,“心心,你怎么在这儿跟我回家林叔一直在找你,幻影你怎么在这儿林总知道你带着小姐在医院吗?”
幻影听到林克言的声音,手扶着轮椅的手清楚的感到了林可心的后背都在颤抖。
“林总您怎么在医院您这一身是?”
林克言全身湿透穿在身上的白色西装让整个人看起很像土拨鼠。
“幻影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保镖来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推着小姐来南家的医院。”
林克言稍稍整理了衣服抱着刚才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柴犬,逃离他的怀里之后跑进了草丛里。
花园突发的情况被南清看在眼里他看着监控里的画面,随意点了一位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你负责保护林家小姐记住不要让林克言把人带走了紧急时刻可以行为过分不要忌惮他是林家的人。”
“是”
——
幻影一米八九的身高立在林克言面前气场强大没有卑躬屈曲的姿态,他想揍这个男人很久,挥起拳头抬起脚朝着林克言的脸就呼啸而过。
“林总,我是人有名字。”
林克言的嘴角溢出鲜血,幻影深知用什么招式可以杀什么样的人更知道怎么用力可以让林克言体会到深入骨髓的疼痛却不凸显出外伤。
幻影变了脸色换了招式变了力道每一拳都让林克言无处躲闪无处躲藏拳掌之间深入骨髓的疼楚。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神瞪着脚步不断后退的林克言,“林总我想我就是打了您您也不敢声张出去毕竟是被一个小小的保镖打得躲也躲不开。”
花园里没有任何的人来人往的声音只有风吹着落叶,簌簌地沙沙作响。林克言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皱了皱眉头看着林可心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好像眼前被打的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她的嘴角还泛起了一丝浅笑缓缓的开口道:“幻影够了推我回病房。”
可幻影好像没听到一般脸色变得阴鸷可怕,抖动的声音震颤着:“林克言你会遭报应的!”
幻影突然反手一掌,却没有拍在林克言的脑袋上只是拍在了旁边的木篱笆上一块可怜的棕色雕花木头被他一掌拍成两半,木刺上还带着斑点血迹。
“幻影,你敢打我你好大的胆子!”
林克言屈膝跪地抱着肚子强忍着没有扑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狠狠说完之后凝视着地上的血迹没有抬头看一眼幻影只是掀起眼皮看着林可心,她的冷漠还有无动于衷才真正像钢针一般戳进他的心里。
带着绵密和窒息般的疼痛。
阳光透着树叶间的缝隙照进来的时候,照在林可心晶莹的眼眸上她的眼睛依旧明亮仿佛没有经历过那一切一般。
柔软无骨的纤纤玉手拉着幻影的衣角轻轻扯动了一下,“走吧为了这种人脏了手不值得。”
林可心眼波微动毫无笑意示意幻影推他回病房。
身后一声冷唳的声音响起:“你们什么关系?幻影,主人不要的东西你就这么喜欢吗?”
话还没说完,幻影目光一闪夹住他的下颚冷笑道:“林总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我的命换您一命还是很划算的。”
幻影食指稍微用力笑了笑将林克言扔在了地上。
这时南清派来的人赶到了,看着林克言没有救助看着林家小姐安然无恙转身就准备离开。
林克言几乎就不敢相信这一切他在南氏的医院被暴打了一顿,结果医院里的保安看到他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救人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幻影推着林可心朝着住院楼走去,“可心,你真的要舍弃我吗?我爱了你整整十七年?”
林克言微弱的声音带着一股悲凉的味道如果不是知道内情站在窗户旁的南清差点要被感动了。
就像林克言被人抢了一生所爱还被暴打了一顿一般。
可眼前林克言的血泪也好,狼狈不堪也罢都不值得南清同情。
“林克言孩子没了我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看在我的眼角膜是你母亲捐献的份上我不报警抓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了。”
林可心说的简单的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米饭还是面条一般平常,可是无意间吐露的秘密却让林克言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他母亲的眼角膜捐赠对象怎么会是林可心,“可心你骗我我母亲的眼角膜不是给了你母亲吗?她们从小就是很好的闺蜜我妈妈喜欢摄影拍照是她的爱好可有一天她回家说以后她再也不拍好看的风景了要留给会画美丽风景的姐姐。”
林可心的眼睛失明于一场做失败的物理实验,她母亲掩藏了她的病没有告诉林商制造了一场事故骗走了林克言的母亲的眼角膜,离开了林商。
林商一直以为成月死了,林燕一直以为她的眼角膜捐给了热爱画画的好朋友。
“林克言你可以回家自己问婶婶为了婶婶这份恩情我不选择不报警”
她选择不报警,可不代表南楚清会放过他。林可心承认在这件事上她耍了手段,因为她想借刀杀人。
还好幻影愿意死心塌地的帮助她。
刚好她手里也有不少林商的暗料可是给南楚清,她从小就知道她不是林商的亲生女儿她的妈妈成月也从来不爱林商。
“小姐,走吧”幻影看着女孩儿瘦弱毫无血色的脸庞替她戴好帽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还热着的红薯放在林可心的手里。
“小姐,刚好可以吃了我们去找医生将你腿上缝针留下的疤痕去掉,还有肚子上的痕迹也去掉吧。”
幻影声音清凉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没有血腥暴力的眼角只有无限的温柔。
“好”
林可心没再回头看躺在地上的林克言和幻影准备离开,突然一阵疾风而过地面上落叶被卷起飞舞,林克言手里拿着刚才那截带着木刺的木头朝着幻影的后背狠狠刺了过来。
他见不得林可心接受别的男人的温柔,无法忍受林可心被别的男人温柔守护哪怕她不爱他,一切都是他强迫的他也无法忍受林可心被一个小小的保镖递给一块不值钱的红薯眼睛里就有他从来没见过的满足的眼神,他给她钻石她都没有露出让他满心欢喜的眼神,现在他竟然把满足的眼神给了一个社会地位根本无法和她比较的保镖。
他男性的尊严不允许。
“滚出去,你吵到小兮休息了。”
手腕被人死死扣住,南楚清说完之后将林克言甩给了他带来的保镖。
一场闹剧在太阳升起光影斑驳树木青葱的花园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发生的一切除了在场的人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南楚清处理完之后没有看旁边的林可心和幻影看着手腕上的银色腕表快七点了,他得回病房替歌紫兮换衣服还有干净的棉条。
推开门看到歌紫兮盘腿坐在床上周围摆满了玩具纸牌,宋书尘和苏暖橘相互深情凝视正在精彩对白:
「我睡不着……」
「我也是」
「我真希望可以为昨晚的事情进行补偿」
「不,经历这些事之后我觉得做出补偿的人应该是我」
「你一定得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个爽朗温暖的人绝对不会开我的玩笑玩弄我的真心,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儿希望以前我都不敢奢望你会守护在我身边。请你老实告诉我,你的爱我的心还和四月雨下里的你一样吗?我爱你的心如磐石般坚定无转移……我,爱你。」
「我也爱你,爱你的骄傲自大专横跋扈骄傲自大」
南楚清听完之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应该有受虐倾向不是脑子有病就是不正常。
“你们太吵了!”
推开门进来之后闻着屋子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关掉了香薰机。
“你俩该走了,不要打扰我的小兮独处的时间。”
歌紫兮听着南楚清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楚楚,你刚去哪了?我醒来只看到了苏暖橘和宋书尘带了好多玩偶和水果来看我,都没看到你。”
“怎么,没看到我很失望?”
“嗯嗯”坐在床上的女孩儿乖的跟兔子一样点头,张开手臂甜蜜的笑脸看着南楚清毫不避开苏暖橘和宋书尘甜甜的开口了:“楚楚,抱抱”
“好”
宋书尘觉得歌紫兮一定是故意想赶他们走,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撒狗粮给他们俩“假兄妹”看。
“仙女姐姐既然你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就回家了下次再来看你哦”
苏暖橘很识趣的拉着宋书尘准备回家,“哥哥,我们回家吧。”
南楚清沉浸在拥抱里没有空理会他俩,歌紫兮推开他眼睛带笑的说道:“你们留下来吧一起吃早饭我让南清买了豆浆油条奶黄包虾饺蟹黄包生煎大家一起吃吧。”
“不许吃”
歌紫兮说完就听到了南楚清的声音,“不许吃南清买回来的早餐你的早餐我已经做好了在厨房的小方锅里。”
南楚清说完之后斜着身子看着还傻站在一旁的两个人,淡淡的开口了:“没有你们的份!”
“楚楚,你没礼貌”
歌紫兮看着南楚清拉开门站在门口赶人走的姿势很明显。宋书尘被苏暖橘拉着胳膊离开了病房。
“南楚清,你太过分了他们只是担心我来看我。”
关上门之后南楚清看着宋书尘和苏暖橘带来的玩偶全部放在沙发上,低着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女人。
“小兮,对不起……”
南楚清想说对不起很久了有七年了,可从来没有一次的「对不起」听在歌紫兮耳朵里带着浓烈的懊悔。
深情的人都无法摆脱一段爱,一段他们苦苦追求漂洋过海翻山越岭披荆斩棘才找的纯粹永恒的爱情。
因为体验过失去的感觉,此刻南楚清倍加珍惜的抱着歌紫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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