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更疑惑了:“既然几位元老和专家组都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新闻上还会出现太阳神鸟金饰?”
傅劲松叹了口气,说:“青木家族说,这些东西就是青木哲也当年从中国带走的那批东西,真的假的他们可不管。”
傅天泽冷笑:“这个锅,甩得也真够干净的。这意思是,真的假的,跟他们无关?谁能确保他们没有调过包,没有动过手脚?”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除了藤井伊织,他们和青木哲也的后人并无接触,不可能确保他们每人都和藤井伊织一样,有着真心归还文物的心意。
“青木家族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如果是赝品,我们却无法鉴定出来,反而大张旗鼓地把它们迎回来,日后他们利用这件事大作文章,说我们不具备研究文物的能力,这样,不仅有损我们的名誉,对我们的文物研究者,也是个不小的打击吧。”
许清如的语气有些凝重。
青木家族这一意图,几人心知肚明,由此疑惑更深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专家组还会同意公布这份名单?”
许清如继续问。
傅劲松又叹了叹气,说:“这是青木家族的要求,他们要求把这份名单公布,否则他们暂时不考虑归还文物。专家组也是为了其他的文物着想。齐老说,有不少物件,因为缺乏保护,已经收到了损害,如果继续留在青木家族手里,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这些年,青木家族还卖出去不少中国的文物,青木家族不心疼,可我们心疼啊!那些物件,说什么都是我们的东西!”
傅劲松说得激动了,剧烈地咳了几声。许清如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帮他顺气。
待傅劲松情绪缓和了一些,许清如说道:“我记得您说过,青木哲也当年从滇地掠走的文物,都是太姑奶奶伪造的,那应该都是赝品,我们需要这么在意这些赝品吗?”
傅劲松抬手,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叹道:“之前我们一直以为,青木哲也抢走的只有怀音姑姑伪造的那一批,但齐老他们这次去了才发现,还有不少真品,看来青木哲也当年在其他地方,也搜刮了不少我们的宝贝!”
这一点,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如果只有傅怀音伪造的那一批,那么他们大可持一种淡然的态度,爱还不还,甚至可以以“意见不合”为理由,直接拒绝接收这批文物。
可现在,有了那些真品的存在,手握筹码的一方,便成了青木家族。
傅爷爷说得对,青木家族不心疼那些文物,可他们心疼。好不容易有机会拿回文物,错过了这次机会,便不知道它们会流落到哪里去了。
或许继续被私人收藏,或许成为商人赚钱的物件,又或许,像其他诸多文物一样,躺在别人的博物馆和研究所里。
所以,为了那些真品,他们不得不做出让步。
许清如只觉得心情沉重。
事情的复杂性与困难性,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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