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我不来你就等着你爸的风流债来跟你抢许家给你的东西吧!”
老先生便咳着,固执地走到主席台前,转身面向众人。
“我是许诲平的岳父,许若凡的外公。当初赵、许两家联姻,许诲平那是明明白白,诚诚恳恳地告诉我,他会照顾好我女儿。现在他走了,他没有言出必行,我不追究。他在外面养情人,我不追究,他搞出了一个私生女,我也不追究。”
“但今天,如果许家让这个女人认祖归宗,和若凡分许家的财产,我第一个反对!许家必须要给赵家一个交待,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和我外孙女的吗?她许清如,不配做许家的女儿!”
赵老先生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义愤填膺,嘶声呐喊,要为他可怜的女儿和外孙女讨回一个公道。
仿佛,许清如做了什么,伤害了他的女儿和外孙女。
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了,人们面面相觑,安静地看着这场闹剧,要怎么收场。
许若凡搀着老人家,低头不语。
许诲安站在一旁,噤若寒蝉。
仿佛这场闹剧的另一当事人,是许清如。
仿佛,她必须做出回应。
许清如攥着苍白的指节,胸口窒闷,心房高悬,双腿麻木。
她没有看到角落里,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溢满了心疼和愤怒。
她也没有听到,那个人和身旁助手的谈话。
“老板,您要出手吧?”
“不行,这个局面,必须要有由她自己打开,我相信她。”
傅天泽没有意识到自己紧握的拳头已经咯吱作响,双目有些赤红。
小如,你不要怕,这条生路,你必须自己走出来。
多年以后,每当许清如回想起这一天的情形,想起的,却只有傅天泽走上前来,微微俯身,抬手,在她发上别上了半朵白色绢花。
往后遇到的困难,只要她想起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便会不值一提,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她身后支持她,看着她,鼓励她勇往直前。
在这一天,在这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在虎视眈眈的人群面前,许清如下意识抬起手,抚过发上的白色绢花,明白了她该做什么。
她的父亲,给予她血脉,赋予她生命,抚养她成长。
现在,她的父亲去世了,背着“学术造假”“盗卖国宝”的罪名。
他死后,亲朋好友,没有人追究他是否清白,没有人在意他临终的痛苦和无助。
他们有的在意的,是他留下的财产。
有的在意的,是他留下的项目。
有的,在意他留下的“资料”。
现在,他们开始在意,他的“私生女”,有没有获得合法权利的资格。
“赵老先生,请问,您觉得,需要怎样的资格,才‘配’当许家的女儿?”
在一片死寂中,没有如众人所期待的那样,事件的当事人或是落荒而逃,或是哭哭啼啼,或是开口求饶,或是委屈诉苦。
核心人物许清如,一开口便直面赵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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