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史箴图》原本?原本不是早就不知所终了吗?据我所知,现存的《女史箴图》是唐代摹本,原有12段,但仅存9段。清朝末年,英国人从颐和园偷走了《女史箴图》的唐摹本,后来辗转进入大英博物馆,基本不再展出。”
许清如很是吃惊地说。
《女史箴图》是东晋画家顾恺之的传世之作,是中国早期的绢画名作,宋代时,顾恺之的真迹已经寥寥无几,存于大英博物馆的唐摹本《女史箴图》已经是稀世罕见之作。
属于中国的国宝,只能留在异国他乡博物馆里,供别人研究,恨不能平。
可如今,顾家是从哪里,得到了《女史箴图》的原作?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傅天泽笑:“我还以为你会受到民间传说的影响,认为画是八国联军在烧毁圆明园时抢走的。”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知道顾家怎么拿到的。不过,我已经可以猜到,顾老办这场宴会的目的。”
“难道是想引鉴古界各派去帮他鉴画?”
“嗯。”傅天泽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有些好奇地问:“小如,你爸爸到底是把你当什么培养的?你知道的东西,并不像一个本科没毕业的历史系学生能掌握的。”
许清如囧:“傅董事长,你知道的东西,也不像一个读经济学的学生能掌握的。”
傅天泽哑然失笑:“我以前是和筠之偷学的,后来爷爷发现了,他亲自教我。我出国后,依旧没有停止学习鉴古。”
许清如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傅爷爷确实说傅天泽小时候偷偷跟顾家人学东西,后来他亲自教。
“我爷爷教我,是因为我们傅家只有我一条血脉,可你爸爸,不是一直让你远离鉴古圈的事?我现在有些疑惑,不知道你爸爸想做什么,明面上把一切都给了你姐姐,暗地里又培养你,把你藏起来。”
傅天泽原本只是跟许清如开玩笑,但说着说着,他竟然开始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他的目光落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许清如身上,她似乎也在思考。
他心底产生不太好的感觉。许诲平到底想做什么?
“傅天泽,你是不是又得给我准备礼服了?你这种滚利息的方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许清如扯开了话题,有些气恼地开口,每一次他挑的衣服,那都是往高价飞,她欠他的钱,真是越来越多了,还不如直接算利息。
傅天泽看看她,抬手刮她的鼻尖:“这次这件,是我送给你的,算是给你的道歉礼物。”
“道什么歉?”
“我昨天带你去吃羊蝎子。”
“……”
许清如哭,能不提这三个字吗?
“还有……小如,你鉴定古画的水平怎么样?”
许清如皱眉:“你不会想让我去鉴定那幅《女史箴图》吧?我……我只会画图,不会鉴图。”
“我记得你不只是会画图,你会仿画。”
傅天泽回想起往事,那个时候,历史学院和艺术学院共同筹办了一场“明清山水画展”,画展特设了一个“临摹专场”,奖金丰厚,许多美术生积极参与。
许清如当时也临摹了一幅,是清代画家王时敏的《仿王维江山雪霁图》。等她临摹完了,却不敢提交参赛了。因为她当时想也没想,连原画的一些历史痕迹都仿了上去,活生生一幅“赝品”。
那不过是她本能的做法,就像以前,一遍遍造假做旧那样去做,这些技巧她已经烂熟于心。
许清如无语,傅天泽这意思是,她既然能作假,就也能鉴真。
鬼才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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