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辽阔的庄园外,叶蔚然和庞深一起在门口等佣人进去通报。
英国的天气有些热,叶蔚然穿了一件合身的灯笼袖白衬衫,衬得身材纤细,微卷的发尾搭在肩头,站姿优美,仿佛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惹人眼球。
高升在她身后为她打伞,叶蔚然眯着眸子漫无目的的朝庄园内望去。
庄园内随处可见烂漫的紫色薰衣草,似乎空气中也弥漫着甜腻的香味,据说是公爵夫人喜爱薰衣草,公爵便依山傍水,在大庄园里种植了很多珍贵品种的薰衣草。
再抬眼时,见舒眉跟在佣人身后出来时,叶蔚然先是惊讶了闪了,而后了然于心地勾了勾唇。
舒眉也画了淡妆,她手里拿着一张还未拆封的字画,叶蔚然估摸是碰壁了。
公爵大人掌握着英国经济的命脉,无论是她们叶氏,抑或是北临,想要打开国外市场,如果能和公爵大人一起合作,会省很多功夫。
就连叶蔚然,心里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舒眉把字画递给助理,率先打招呼,“蔚然,好久不见。”
叶蔚然眯着眸子,淡淡的嗯了声。
其实,舒眉最讨厌的一直是叶蔚然不咸不淡的态度,似乎天塌下来,也永远是这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但眼下,在公爵大人这里,舒眉想,即使北临没有优势,不见得叶氏会好到哪里去。
她温婉一笑,带着炫耀的心理,“你就不想知道公爵大人跟我说了些什么,比如和北临的合作?”
叶蔚然双手抱胸,嘴角挂着玩味的笑,若去其事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哦,我不太感兴趣呢!”
舒眉一肚子的话被堵的哑口无言,竭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再开口又是优雅,“是吗?那我提前祝叶总顺利喽……”
舒眉先行离去,跟在她身后的助理皱着眉不太确定的问,“经理,您说公爵大人会选择会叶氏合作吗?”
要是选择叶氏的话,毫无疑问,叶氏在北城的地位会更加不可撼动,北临要是再想超越,那时就难了。
舒眉思索片刻,看着叶蔚然进去的背影,勾着唇笑了,“应该不会……”
“也是,公爵大人虽然没跟我们准话,但一听您和伯爵公子认识,对我们的态度很热络呢……”
舒眉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的那场面具舞会,伯爵公子代公爵大人出席,一出场便是焦点,虽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但鬼斧神工的容颜让人一眼难忘。
“好了,我们等消息就行。”
叶蔚然跟在保安身后,踩着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路边除了绚烂的薰衣草,还栽种了名贵的植物,看起来就是精心打理过的样子。
佣人把她领到了高尔夫球场,彼时,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上,沈霆正挥舞着球杆,球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球洞中。
叶蔚然出口赞扬,“公爵大人好球。”
沈霆把球杆交给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两人刚坐下便有佣人上茶来。
叶蔚然微微惊讶的目光没有逃过沈霆的目光,他喝了一口茶,笑着说,“我夫人喜欢研究茶道,常常拿我试茶,时间久了,也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了,反而对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叶蔚然坐姿很漂亮,闻言笑了笑,朝沈霆开口,“您和夫人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哦,怎么看出来的?”
叶蔚然放下茶杯,望着满园子的薰衣草,也没说事先了解过,“您说起夫人时,眼里含着温暖,只有爱一个人,想起那人时才会是幸福的模样,公爵大人,您很幸福。”
沈霆没否认,眸子眯起来时的神情,叶蔚然隐约有熟悉感。
“小姑娘,我很佩服你!”
“你能沉的住气,从你坐到这儿,将近半个小时未提及一句合作的事情,而且不见焦急,这样的耐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叶蔚然轻笑了一声,一语双关,“这也是我们叶氏的理念之一,精益求精,不追求速度,更看质的飞跃。”
沈霆很喜欢叶蔚然的性格,大方坦率,不免多说了一句,“一直叫公爵大人太疏离,可以叫我沈先生。”
一句沈先生,叶蔚然明白,合作案的事情算是开了个好头。
“说起来,我儿子年纪和你差不多。”沈霆忽然感叹了句,让叶蔚然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只能顺着话往下说,“贵公子肯定也很优秀——”
沈霆有规律的敲了几下木质的桌子,看向叶蔚然,“嗯,改天可以让你们见见。不过他很有主见,不喜欢的事情,大概谁也勉强不了他。”
不知不觉,便到了饭点,沈霆热情邀请她留下用饭,叶蔚然推辞不过,只能跟着他向餐厅走去。
大厅里,她见到了穿着旗袍仪态大方的公爵夫人阮安宁。
阮安宁没什么架子,见到她时温婉一笑,招呼他们用餐。
叶蔚然和阮安宁一见如故,阮安宁喜欢研究茶道和旗袍,碰巧叶蔚然祖母祖上便是缝制旗袍起的家,她小的时候祖母经常跟她裁制各种款式的旗袍。
只不过后来祖母去世,父母离婚,她便将所有的旗袍收了起来。
所以她每次回阮安宁,总能说到点子上,难得见到和她眼缘的人,最后要不是沈霆开口,恐怕阮安宁会拉着她说到天昏地暗。
*
除了和公爵大人见面之外,叶蔚然借机视察了英国这边的分公司,忙来忙去不知不觉便过了一周。
碰巧姜九这几天跟随电视台远赴英国采访冬季开场秀,两人便约了个时间见一面。
碧蓝如洗的天空上,飘着几朵调皮的白云,叶蔚然慵懒地坐在咖啡厅里,支着头望着不远处的泰晤士河畔,奔腾不息的泰晤士河道宽阔,几艘轮船载着游人正在游览。
摩天大轮在泰晤士河畔异常显眼,广场上养了很多白鸽,三三两两的人正在悠闲的喂鸽子,享受着闲暇的午后时光。
大英博物馆的塔尖排列整齐,叶蔚然不由自主想起了沈郁,身上总是带着好闻的冷杉气息,他毕业于不远处的那座著名学府。
姜九踏着高跟鞋,穿着红裙进来时,就见叶蔚然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把她逗乐了。
“我说叶美人,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啧啧,你有忧心的事,难道是和公爵的合作没谈好?”
叶蔚然抿唇,摇了摇头,忽然认真的说,“小九,我可能要和沈郁分手了。”
姜九刚喝进去的咖啡险些呛住,她惊地眼珠子瞪的老大,“不会吧,沈医生真背着你乱来了?”
“不是,有点累——”叶蔚然百无聊赖地摩梭着杯子感慨,“爱情这东西,我可能天生不适合,跟沈郁在一起,我总有一种事情逃脱我掌控的感觉,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我不太喜欢。”
她没说那天的事,至今想起来,除了一点怕之外,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在里面……
而且,沈郁的亲吻她竟然不排斥。
姜九一脸震惊,“叶蔚然,你不会是占了沈医生的便宜,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觉得男人也就这样,准备专心搞事业,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这种想法?”
叶蔚然很佩服姜九的脑洞,她无奈的叹气,“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占了沈郁便宜?”
姜九忽然凑到她跟前,一脸八卦,“这么说,是沈医生占了你的便宜,你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那样这样呀……”
叶蔚然忽然推开了姜九,低垂着眼眸,一口咬死,“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姜九一脸姨母笑,打趣完后忽然正经起来,“真的要分手?”
叶蔚然翻了个白眼,“我骗你做什么?”
“你看沈医生长的那么人神共愤,他要是出道还有娱乐圈那些小鲜肉什么事啊,医术也很高明,前途一片高明,虽然和你们这种食物链顶端还有一定差距,但怎么着也算是中产阶级了,你真不再考虑考虑?”
一只白鸽从泰晤士河畔一跃飞过,叶蔚然轻嗤道,“姜九九,你见我做事后悔过吗?”
话说到这里,姜九明白叶蔚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分手……
两人商量好回程时间后,便搭乘一班飞机回北城。
只是,叶蔚然戴着墨镜刚下飞机,就在机场大厅见到了沈郁,男人额头上还包着纱布,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她两周以前的杰作。
而罪魁祸首姜九早就逃之夭夭,顺便拐走了庞深和高升。
沈郁从她手里极其自然的接过24存的行李箱,手指相碰的一瞬间,叶蔚然感觉被沈郁触碰过的肌肤有点发烫。
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偏偏男人也不发一言,温厚的大掌握着她的手,向机场外走去。
银灰色大众上,叶蔚然咬咬牙,打算摊牌,“沈郁——”
我们分手吧,签了保密协议……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她红唇便被男人温热的指腹覆上,冷杉气息环绕着她,男人目光灼灼,“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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