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菲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没关系之类的话，毕竟她的心还没有这么大，而且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张娟既然做了不好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人啊，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张娟没有听到顾菲的话，心自肚明，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伏低做小，顾菲肯定会原谅自己，并且询问自己需要什么帮助，然后自己就能顺理成章的问顾菲借钱或者是混到墨凡公司去。

　　那天墨凡和顾菲离开公司后，她晚上和公司的人去吃才知道墨凡是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今天打电话的目地也是，她希望让顾菲帮自己安排一份新的工作，这些事对顾菲这个天鸿集团的中国代理人老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万万没想到，顾菲根本不接这个茬。

　　她沉默了几分钟，顾菲的资料已经打印好了，她将资料装订了一下，抱着往墨凡的办公室走，“你说完了吗？我先挂了，现在在上班，挺忙的，你也知道，工作时间接私人电话，影响很不好。”

　　“请你等一下！”张娟急忙喊道，但是喊了之后，吭哧吭哧半天，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

　　顾菲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了，皱了皱眉，“既然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不等张娟回答，就挂了电话。

　　墨凡看着顾菲拿着手机，挑了挑眉，“谁给你打电话了？”

　　“张娟。”顾菲也没瞒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哦？”墨凡表情更加耐人寻味了，“就是之前在杨氏集团收了乔香林的好处，陷害你的那个？”

　　“嗯。”顾菲将资料放在墨凡面前，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拿了一份文件夹，打开了开始看。

　　“她找你有什么事？”

　　“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来，我就挂了电话。”顾菲拿了一支笔，拔开笔帽，塞好，开始勾勾画画，“刚开是说是要道歉，最后肯定打的让我帮她还钱或者帮她找工作的主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墨凡看着顾菲，“帮她？”

　　“怎么可能？”顾菲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墨凡，“我又不欠她的，为什么要帮她？而且她能有今天，完全是自作自受，又不是我让她听了乔香林的话偷用我电脑将公司的项目策划案发给对头公司的。而且，我现在还要靠你养着呢，哪儿还有钱？”

　　“呵。”墨凡轻笑一声，不过心里十分满意。

　　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因此十分看不上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专门给人放冷箭的小人，张娟做的事情，可以说是触碰到他的逆鳞了。

　　敢动手对付他的女人，就要做好过悲惨日子的觉悟。

　　不过对方也就是一个刚出大学的实习生，他也没有下重手，将对方逼死，只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以儆效尤，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过来找顾菲。

　　本来想着要是顾菲心软，想帮忙，自己再好好地调教调教顾菲一通，没想到顾菲竟然能想通，这就让他省了很多力了。

　　“她这种人报复心特别强，要是她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直接拒绝就行了。”墨凡漫不经心的说到。

　　顾菲点了点头，“我知道。”

　　反正自己对张娟再好，对方都不见得能够领情，那她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自己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明哲保身已经很困难了，哪儿有时间精力为了一个白眼儿狼浪费时间？

　　将全部精力投入公司的事务之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下班时间，顾菲跟着墨凡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路上，又接到了张娟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面，张娟约她在一家咖啡馆见面，顾菲不知道张娟想做什么，就没答应，张娟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直接将对方给拉黑了。

　　无论张娟想做什么，道歉也好，生气也罢，都跟她没关系了，只有对朋友，她才会掏心掏肺的，但是对于一个伤害过自己的陌生人，呵呵，她又不是圣母，没必要为了对方劳心劳力，最后还得不到好。

　　或许会有人说顾菲太过绝情，但是顾菲已经看过太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别人的话，她一点都不在乎。

　　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只要最后自己站在了高处，哪怕曾经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人再指摘，他们只会看到那时候的成功。

　　人就是这样，过程怎么样，他们不在乎，最看重的，就是结果，成功或者失败。

　　胜者为王，就是这个道理。

　　另一边，张娟挂了电话，眼中满是阴毒，她扬起手，将手中的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地上，四分五裂，“顾菲，你这个贱人！”

　　要不是顾菲，她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千辛万苦从那个贫穷的小村庄考出来，挣扎着进了杨氏这个大企业，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实习期间，还背上了巨额债务，一想到那一百万，张娟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家很穷，为了供她上大学，家里已经欠了很多钱，本来想着她工作了一段时间，生活稳定了下来，就能一点一点将钱还清，谁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

　　张娟都不敢跟家里说这件事，要是让她的父母知道了，还不得被人逼死不可！

　　她蜷缩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面，脸色灰败，就像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野兽，可怜又可悲。

　　她心中满是不忿，满脑子都想着要不是顾菲，她不可能这么惨，却忘了是她自己将自己逼到了现在的境界。

　　顾菲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谁知有天中午，她跟墨凡一起出去吃饭，刚出公司，没走几步，突然被墨凡抱住了，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墨凡一声闷哼，以及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顾菲你这个贱人，给我去死！”

　　天鸿集团的保安很快冲了出来将那个女人制服了，顾菲只感觉墨凡全身颤抖，她焦急的推开墨凡，想要看看他哪里伤着了，“墨凡，你怎么了！”

　　墨凡看着保安将那个女人按在了地上，没有了反击之力，这才松开了手，他脸色惨白，汗珠不停的往下滑，但是还是勉强站了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顾菲在看到墨凡那狰狞的伤口和不停往下滑的液体的时候，瞳孔微微收缩，“这是硫酸！”

　　她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叫喊，要不是墨凡护着自己，现在受伤的人，恐怕就是她了，而且那个女人肯定是照着她的脸泼的，到时候她不死也毁容了！

　　想到这一茬，她心底一阵发凉，哆哆嗦嗦的拿出了手机，打了救护车，她抱着墨凡，眼泪不停地往下滑，从口袋里面掏出面纸，她就想帮墨凡擦掉一些，防止剩下的硫酸造成更大的伤害，但是墨凡察觉到她的意图，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别碰。”

　　“可是——”顾菲皱了皱眉，心疼的不行。

　　“别再伤着你了。”墨凡摇了摇头，坚定的拒绝了顾菲的帮助，他死死地抱着顾菲，声音十分虚弱，“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顾菲看着他真的很疼，也不敢挣扎了，乖乖的让墨凡抱着。

　　很快，救护车和警车就来了，墨凡是趴着上去的，顾菲跟着上了救护车，看着墨凡后背上狰狞的伤口，她眼睛又是一红，“你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的，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要是我躲开了，你怎么办？”墨凡轻笑了一声，安慰着顾菲，“你放心好了，这点小伤，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我穿得厚，没什么大碍，你还穿着裙子呢，要是真受伤了，我要从哪儿找一个这么能干的秘书？”

　　顾菲被墨凡逗笑了，她擦了擦眼泪，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油嘴滑舌的。”

　　“谢天谢地，姑奶奶，你总算是笑了。”墨凡抬起手，想要摸摸顾菲，但是这一动，就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我说你们小两口，打情骂俏能挑个时间吗？”救护车上，正在帮墨凡处理伤口的医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脚踢翻了这碗黄金狗粮，“还嫌伤的不严重是吧？一回儿到了医院，要不要我再给你们倒一瓶百分之九十七浓度的硫酸？”

　　墨凡和顾菲被医生这样一DISS，老实了许多，乖乖的闭上嘴，不说话了，生怕这个听上去很像是单身狗的医生公报私仇，真的给他一瓶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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