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事中药的人员也大多只是接触成品药材,很少再有人走出门,下地上山辩药采药,炮制也越来越简单,一味追求效率而简化工序……在记录的药材就有数千种,几乎每一种药材都有几种不同的炮制方法,不同的炮制方法,其药效也大步相同,比如麦芽一味,生麦芽通经下乳,熟麦芽则是回乳的,由此可见中药材炮制之重要,容不得半点儿随意和简略。
小秋逐一确定了药材和炮制规格后,挑出一味药的规格品种不对,不是他们要用的。另一位药的炮制不够严谨,用的辅料有掺杂,品质不够,可能会影响到成品药效。
这两味药又着人重新更换回来,确定无误后,郑秋实也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边,小秋已经着手熬药,先煎后下不一而足,又半个小时,汤药熬好送进去,老人自己很顺利地服了药,让王宪永等人高兴不已……这之前好几天,老人可是连西药片儿都无法吞咽了。
服用汤药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老人再次沉沉睡去。郑秋实又进屏风后诊了脉,确定老人病情确实有所缓解,师徒俩这才离开疗养院,又被送回大院。
如此三天,连续施针用药,老人的病情逐步缓解。之前大多数时间都是昏睡状态的,如今,每天至少有四五个小时是清醒的了。
郑秋实打了汇报:继续施针已经疗效不明显,接下来,只能用汤药进一步调理。
至于病情,其实早在郑秋实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已经不可能治愈,不过是缓解病情,减轻痛苦,延长时间罢了。
申请递上去隔了一天,也就是施治第五天,郑秋实和小秋再一次用完针之后,没等小秋退开,老人就张开了眼睛。
看见给他操作治疗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老人多少有点儿意外,却很和蔼,因为患病浮肿比较严重的脸上,表情慈和,嘴角甚至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小姑娘不错,好好学,争取把咱们国家的传统医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
小秋神色郑重地躬了躬身答应着,见王宪永和蔺医生都来到床前,她顺势退了出来。
没用上级批准,老人自己做了决定,一句话:“尊重郑先生的意见。”
这一天,郑秋实和小秋回到大院后,再去食堂吃午饭,才突然发现,往常人满为患的食堂,突然清闲了许多,打饭的窗口前甚至都不用排队了。
小秋来到窗口前,就见大嘴还在,却没见大牙的身影,她装小孩儿笑嘻嘻地问道:“李大哥呢?”大牙姓李,还有个挺大气的名字——李立臣,因为有一点龅牙,被起了外号‘大牙’。
而给他起外号额周向阳因为吃饭狼吞虎咽,饭量大,被李立臣报复地起了‘大嘴’的外号。这老哥俩数年如一日的互相伤害中,倒是培养出了另一种默契和感情。
周大嘴嗤地一声,笑道:“那家伙啊,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草窝子里挖坑呢!”
小秋听得一头雾水,却也没再继续追问,吃过饭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儿,小秋才就食堂里的‘异常’询问郑秋实。
这么多天,小秋对疗养院那位半句话都没多说没多问,郑秋实对小徒弟的表现已经很满意了。此时听小丫头问起不相干的事情,自然尽力详细地解答:“炊事班作为部队的一部分,若逢战事、训练也要随同行动,祝贺就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过去运粮食辎重都是用马车牛车,甚至人力推车,如今条件好了,炊事班用的粮食蔬菜锅碗瓢盆都有汽车运输了,但野外训练不可能有建设好的灶,这就需要炊事班的战士就地挖坑,架上锅就能做饭,古代描述战争的小说,比如《三国》《水浒》,都有‘埋锅造饭’的描述,说的就是行军途中为了快速方便,挖坑为灶的事情。”
小秋听得怪有意思:“原来,‘埋锅造饭’是这么个意思……哈哈,我小时候看到这个还总奇怪,把锅埋起来了还咋‘造饭’呢!”
郑秋实也笑起来,又道:“不过,听说已经生产了‘野战炊事车’,南线已经开始配备,全军推广相比也不远了。”
这种野战炊事车小秋倒是有印象,在后来几次大的自然灾害中,救援部队就出动了这种后勤装备,不但给部队提供后勤支持,还为受灾群众提供了热饭热水,新闻上专门报道过的。
师徒俩说笑了一回,都回房间午休了,没睡着多大会儿,大门上就有人来敲门了。
小秋走出房间,就看见郑秋实也已经起来了,看见小秋就道:“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
小秋没多问,她的行李也简单,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好了,再出来,郑秋实已经拎着他的行李袋站在客厅里了,这几天一直负责接送的那位也到了。
师徒俩随着离开小院,悄悄坐车离开,没来得及和任何人告辞。
坐在吉普车上,小秋心想,亏得那天借着买调料去逛了逛街,要不然,还真的白跑了一趟草原了。
一边想着,还一边遗憾,大雨过去五天了,蘑菇大概已经长大又干枯了,她也没能真的去草原……
真遗憾没维持多久,一个多小时后,当吉普车离开柏油路,开上土路,最后直接开入草原后,小秋傻眼了——尽管她不认识路,这会儿也没有卫星导航啥的,可她敢断定,这绝不是回京城的路。
又过了一个小时,小秋还没看到目的地……只是,她终于置身草原,却早已经顾不得想什么‘天苍苍野茫茫’、蓝天白云羊群,更别提骑马、打猎、捡蘑菇了……
喜欢重生七〇小村女请大家收藏:(321553.xyz)重生七〇小村女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