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沉宴神色后,秦谨笑了笑,“我等下把你出的书的各个版本都要买下来,要多多珍藏,摆满一整个书房。”
沉宴的小说十分畅销,一年之内都能多次再版。
秦谨想了想,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干脆每个版本都买一万本吧。”
“你这太夸张了。”沉宴挥了挥手,不敢想象那奇特的画面,“你要是愿意出演永夜2就行了。”
秦谨打了一个响指,“这算内定吗?”
这时的秦谨比前几天要生动的多,眉目间笑意盈盈,如秋水生波。
“这算钦定。”沉宴拍了拍掌,认真说道。
秦谨走到书桌旁,拿起了桌面上放着的永夜2。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永夜2的实体书,“那我可要考虑考虑……”
他翻到最后,便合上了书本,他点了点头,“嗯,我考虑好了,没问题。”
他说道最后,略带着方言口音,话音拉的极长,倒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朋友般。
直到夜幕降临,秦谨和沉宴才离开,沉宴还背了一个背包,里面塞满了东西,秦谨望见沉宴把一个小小的人物塑像塞进去时,略带笑意地调侃:“真人都在你面前,我不比这个好看?”
沉宴拉上拉链,“不一样,这个我可以随身带着。你又不行……”
楼道灯是感应灯,但不太灵敏了,沉宴用力剁了剁脚,灯光才亮起来。
下到负一楼车库后,秦谨按了按钥匙,车灯亮起。
“沉宴,你有没有买车……”
“买了,但是不常开,停在旁边的那辆白车就是我的。”
沉宴身上没带车钥匙,他用手指了指,示意了车辆的位置。
可正是这时,沉宴发现了自己车后面立柱后的阴影有些奇怪。
秦谨拉开车门,“上车吧,我们等下先去花城大厦……”他刚刚收到尚云霄发来的消息。
话音刚落,异声忽响,沉宴忽然大喊,“小心!”
立柱后忽然冲出一人,他们手里持着长长的铁棍,凶器直奔秦谨脑袋而来。
听到沉宴的提醒和脑后猎猎作响的风声,秦谨迅速反应过来,他猛一回头,沉腰下肩,避开了这来势汹汹像是要砸穿人脑门的铁棍。
铁棍狠狠砸在车前盖上,声若雷鸣,连车盖都深深陷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秦谨抬腿横踢扫过那人手臂,眨眼之间便踢中那人手腕。
力道之大,被踢中后那人惨叫一声。
那人剧痛难忍,松开了手,铁棍跌落在地,沉闷如钟,在空旷而安静的地下车库内响起了阵阵回音。
一招退敌,秦谨弯腰捡起铁棍,正要痛打落水狗时,他听见了身后急促混乱的脚步声。
这绝不止一人!
秦谨回身,望见身后一幕时目眦欲裂。
身后又冲出几人,手持武器,正要背面袭击他,沉宴挡在他身后。
手臂般粗大的铁棍敲到沉宴肩部,那沉闷的声响如同一声来自亡灵的叹息,
*********
滴答,滴答。
病房内安静无比,连针水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沉宴缓缓睁眼,他视线尚有些模糊,可是坐在床前的那人的容颜是沉宴毕生都无法忘记的,哪怕是一个浅浅的轮廓,也能瞬间忆起。
“这是……”
“这是医院,你先不要说话。”秦谨声音温柔,他一手轻轻握住沉宴的手,一手按动床边响铃。
很快医生便赶到,听完医生的话语和沉宴的回答后,秦谨稍微放心了些。
望见沉宴被一棍打晕,晕倒在自己面前。
秦谨又惊又怒,出手毫不留情,将袭击他们的人摆平后,秦谨抱着沉宴迅速拨通电话。他心里想的是沉宴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必须要付出血与泪的代价。
这是严寒冬日,沉宴素来畏寒,身上穿的衣服又厚又多,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给了很大的缓冲,因此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到现在,沉宴终于醒来了,秦谨也能放下心来。
医生走后,病房又变得安静下来。
病床床单洁白如雪,沉宴脸色苍白,脸颊边淡淡一道血痕也因此十分刺眼。
“那些人被我制服了,已经关押在警局,没事了……”
秦谨望着沉宴容颜,他握着手帕,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沉宴的脸庞,他轻声叹气,声音低缓地说道:“小师父,你为什么怎么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明是如此温馨的话语,可说道最后,秦谨声音里像是藏着化不开的痛楚。
沉宴缓缓眨眼,他像是反应微微迟钝,只是安静望着秦谨,迟迟无法回答。
过了半晌,沉宴才轻轻开口,“傻的人明明是你。你忘了吗?我是你粉丝,喜欢你这么久了,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人的脸上有44块肌肉,可以组合出上万种表情,可最难演出也最难掩饰的皆是爱意。
可沉宴此刻却明白,他有着最好的伪装。
他是秦谨的粉丝,所以他的眼神他所做的一切,都有可以存在可以解释的理由。
窗外天阴欲雪,屋内温暖如春。
秦谨望着沉宴,神色如冰雪初融万物明净。
“小师父,谢谢你。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秦谨说道最后,声音里情绪如丈海生波澜,再不复再见时的淡漠安然。
沉宴缓缓握住秦谨的手,“那我想请求你一件事——秦谨,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秦谨一怔,过了许久,秦谨环顾了一圈病房,才缓缓说道:“这间病房我也住过。”
秦谨伸手将有些滑下的被单拉了上去,他声音悠悠,接着说道,“那时候我躺在这里疗养,这里远离尘俗十分安静……时间一天天过去,我身体状态渐渐恢复了,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情绪会无缘无故的失控。暴躁发狂,忽然之间就失去理智……”
秦谨视线移转,望着窗外,瞳孔内像是一片虚无,“当时这病房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医疗设备,其他东西都被移走了,更别提电脑手机这些东西……所幸的是,看书还是由得我做主的。那时我便靠在床头,一遍又一遍地看你写的书,看的最多是还是永夜。”
秦谨坐在床边,视线落在了沉宴身上,像是正在透过沉宴望着过去的自己。
陷入回忆之中,秦谨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
隔了这么久,说起往事时秦谨情绪并未泛起太多波澜,甚至稍显淡漠。
好像化为局外人看着他人演出的一场于己无关的大戏。
“后来……后来我就去了西米西亚。西米西亚三面环海,我住的地方不远处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滩。看海,听潮,拾贝,还有对着无边的海浪呐喊,欲与海浪比试高低。”
秦谨转头,望着沉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此刻秦谨眼中有无数情绪涌起又沉落,“我按照医生的嘱咐遗忘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成为了西米西亚学院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只是我渐渐明白,即使我将过往的一切封存在心底,即使我和曾经的人与事都断绝关系,也毫无用处。”
“后来,我遇上了海银李希,多奇特,我和他接受着同一个心理医生的治疗。更巧合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医生治不好我,也医不好他,但我们两个有了共同语言。”
秦谨打开烟盒,取出了一支烟,却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尖。
“小师父,我的故事其实讲到这里就讲完了。失落的伊甸园拍摄时,我发现能治好我的药,不在戏外,而在戏里。”
秦谨顿了顿,唇角微微翘起,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拍摄完失落的伊甸园后,我旅行散心,去了很多自己从前想去又没时间去地方,在旅行中我慢慢地出戏,然后归国,就这样。”
说道最后,秦谨情绪又回到平静,无波无澜,像是叙说陌生人不值一提的故事一般。
沉宴望着这样的秦谨,有很多话想说出口,却无需多言了,言语太过苍白无力。
秦谨站起来,想要推开窗,却发现窗户和两年前一样,只能开一个小口,不能全部敞开。秦谨转过身,将未点燃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中,就像是连同着有些不愿提起的过去一起埋葬。
秦谨回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沉宴,对视之时,他眼尾微微翘起,眸光清澈如水光流转,像是对往事已释怀般,“沉宴,我之后的档期安排都和你有关了,说不定我们要形影不离很长一段时间。”
沉宴有些不懂,只是呆呆地望着秦谨。
秦谨走过去,揉了揉沉宴的脑袋,小师父该不会被一闷棍敲傻了吧,“永夜2再加上迟长安,最起码要拍一年吧……”
秦谨将功补过,摸乱沉宴的头发后又将沉宴头顶翘起的头发轻轻抚平,他侧着头浅浅一笑,“想了想,小师父你第一次担纲电影编剧,我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
微风拂动窗帘,悄悄闯进了室内。小安走进来,第一眼望见的便是站在窗边的沉宴的背影。
“师哥!你怎么不躺着……还开窗……”小安快步走到沉宴面前,说话声比她步伐要快,早就进入了沉宴耳朵。
沉宴回过头来,望见有段时日没见的小安。
车库发生的事并未见诸报纸媒体,沉宴猜秦谨一力压下了所有消息。不过沉宴一直不出现,作为助理的小安发来消息询问,沉宴告诉她自己正在住院。忧心忡忡的小安刨根问底,沉宴只能告诉她自己被人打劫了,这与事实也相差不远。
于是小安便提着花篮来探病了。
花篮里的菊花和康乃馨鲜艳怒放,小安将花篮摆在沉宴床头,“师哥,你报警了没?”
“报警了,已经抓住了犯人。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住院疗养,很快就能出院了。”
其实沉宴是想当天就出院,但秦谨不放心,硬是要让沉宴多住几天观察。
小安放下心来,又有些奇怪,这医院是蓉南地区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只为权贵豪富开放,等闲之人连大门都无法踏入,她舅舅之前在这里住院时她就随家人过来探望,没想到师哥这次出事也会住在这里。
她正要说话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人快步迈入房间。
来人眉眼深遂,风骨秀美,如同从传世的古典画册中款步走出。小安望着来人的相貌,瞬间失去了话语的能力。
百闻不如一见,亲眼望见秦谨,方知不上镜一说不是假话。
失落的伊甸园中,秦谨的外貌在硕大无比的荧屏上显现都是惊心动魄的美丽。而此刻近距离望见,那种冲击力更是无以言表,见之便令人心折,夺人心魄般的深深触动。
“这位是?”
秦谨解开风衣系扣,随意地脱下了风衣,态度十分自然,如同此间主人一般。
“她是我助理,叶思安。”
秦谨眼神轻轻扫过叶思安,淡淡说了句,“你好。”
叶思安直到离去之后,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沉宴望着小安的背影,心里轻轻一叹。秦谨听见了沉宴的叹息声,“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
他一边说,一边将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沉宴床头柜子旁。
“感慨一下你的魅力。”沉宴笑了笑。
秦谨挑眉,不置可否,他只是郑重提醒,“喏,电脑给你拿来了,要是被我发现你熬夜写,我就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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