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是在得知萧然的两个孩子都不是安莫辰亲生的时候,心竟然揪着有些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白洛靠在医院的一个角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到底有多深,才能下得去狠手作践自己心疼他的女人。”戏虐的声音在白洛的头顶响起,白洛捂着胸口的手收紧了几分。还没等白洛反应过来,鼻尖前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白洛有些倔强的转过头,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掰开了嘴巴,味蕾的苦涩从舌尖到嗓子。
顺着墙角坐下来的白洛仰了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瑾瑜扯出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干嘛?深更半夜的露出这种表情吓唬人,还有你快起来,地上多脏啊。”司徒瑾瑜看着坐在地上的白洛,嫌弃的生出脚踢了踢她的裤子。
似乎是没有听到司徒瑾瑜的说话,白洛转身看向了自己左边的窗户,外面灯火阑珊的场景让白洛看的出了神。
“你今天在咖啡屋救你家小三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而且今天在医院还特积极的跑前跑后,现在怎么这样一副死样子?是不是忽然醒悟了?觉得自己今天压根就不该那么多事儿?应该看着她们两个撕逼,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司徒瑾瑜说话的表情满是嘲讽,但是白洛的脸一直转向窗外并没有看他。
“你真是没劲,一个堂堂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坐在医院的地上伤怀别离,你就不怕传出去让你们公司的人笑话?”看着连头都不待转的白洛,司徒瑾瑜半蹲下身子推了推她的胳膊。
或许是看到白洛始终维持着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司徒瑾瑜自讨没趣的坐到了白洛身边,随着白洛的眼神看向窗外,可以看到对面的居民楼灯火通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反而衬托着白洛异常孤单。
“你是想家了吗?你没有家人吗?今天听那个女人说你哥哥不是你们集团的总裁吗?像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也会依恋家的温情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瑾瑜的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但是仅仅是一刻,转瞬即逝。
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当司徒瑾瑜卸下伪装的那一刻,白洛居然转身看向了他,眼中是不明深意的悲伤,而且那种悲伤深及眼底。
“你怎么突然转身了?你不是在看窗外的夜景吗?”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司徒瑾瑜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突然转身的白洛。
“司徒瑾瑜,你们医院的人有没有说过你很鼓噪。”就在那么一瞬间,白洛看到了司徒瑾瑜的眼神中是跟自己一样的孤寂,忽然有些不忍心对他说什么狠话。
“我哪有鼓噪,我是看你一个人蹲在这里可怜好吧,看着孤苦无依的,万一你在这里寻短见,我是要承担责任的好吧,这家医院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司徒瑾瑜说着低头看着地面。
察觉到司徒瑾瑜有些反常的白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兄弟,这可是有点不厚道啊,不是过来安慰我的吗?你这一脸作死的表情是在给谁看啊。”
“切……”显然司徒瑾瑜没想到白洛会忽然安慰自己,傲娇的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我很爱他,那种爱就像是有人生生把你的心剥开揉碎然后又拼凑完整……”白洛不理会司徒瑾瑜的表现,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你说这么一段话,不就是想说明你爱他爱的心痛吗?你们这些念文科的高材生就是麻烦,本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非得说成一个段子。”面对这样的白洛,司徒瑾瑜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白洛才是真正的她,会难过,会脆弱。
白洛伸手抱住司徒瑾瑜的胳膊笑了起来:“司徒瑾瑜,你和我其实都是一样的人。”
在深夜的时候矫情和在醉酒后撒酒疯是所有人的通病,所以对于此刻白洛突然的情绪转变,生为医学人士的司徒瑾瑜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而且白洛说的对,他们确实是一类型的人,顶着成功人士的光环,在不为人知的角落落寞孤单。
“白洛,你知不知道你大半夜的这样靠在一个男人的胳膊上是很容易出事的,清晨和半晚是男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哦。”感受到从白洛身上传递过来的淡淡花香,让司徒瑾瑜确实有些心意盎然。
“你不会的,因为你现在内心深处的伤口也被我撕开了,你没有多余的情绪顾及男欢女爱。”白洛抱着司徒瑾瑜的胳膊,就像是抱着自己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
“呵呵,白洛,你这种女人还真是冷静的让人觉得可怕又可悲。”伸出手摸了摸白洛靠在自己肩头的秀发,司徒瑾瑜笑了笑,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心疼,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才让她练就了这样敏锐的洞察力。
夜有些漫长,白洛和司徒瑾瑜就如同是两个相互取暖的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声不吭,偶尔有几个护士医生经过,在看到司徒瑾瑜阴冷的眼神后也避之不及的躲开了。
司徒瑾瑜从来没有想过有洁癖的自己居然会陪一个女人坐在医院的角落里,当然他也没有想到一个自己仅见过一面的女人能引起自己这样大的兴趣。
“这么晚,你不去看看你家小三吗?”好像从两人第一次对话,萧然在司徒瑾瑜心中的位置就是白洛家小三,所以对于他这样的说法,白洛倒是也懒得出言反驳。
“我已经通知她老公了,也就是我前夫,你现在让我进去做什么?看人家夫妻浓情蜜意吗?”说着白洛扁了扁嘴就跟孩子似得向司徒瑾瑜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嗤,你倒是活的大方,这个时候居然还帮忙通知你前夫?白洛,你是不是天生脑袋缺根弦啊!”司徒瑾瑜伸出修长的手指点在了白洛的额头上,白洛也不生气,任由他折腾。
看着白洛的情绪并不高昂,司徒瑾瑜忽然想到今天在咖啡屋的时候,那个和她家小三撕逼的女人好像说’小三‘的孩子并不是白洛家老公的,那么白洛家老公是被坑了?白洛是白白成了下堂妇?
“那个,我今天好像听到那个女人说,你家小三怀的孩子并不是你家老公的??”倒不是司徒瑾瑜八卦,只是这样的爆炸性新闻放到这样一个睿智的女人身上,确实挺让人好奇的。
“她叫萧然!”白洛喃喃的说了一句。
“什么?”像是没听清楚,司徒瑾瑜又反问了一句。
“我说,她的名字叫萧然,别总’你家小三,你家小三’的,多难听啊,一点都不像是个有素质的人说出的话。”白洛从司徒瑾瑜的胳膊上直起身子来靠在墙壁上,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切,这时候还需要讲究素质?白大小姐的素质还真是高?那我应该怎么说?你家二房?”说着司徒瑾瑜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白洛伸出手一把将他的大脸推到了另一侧:“别喷,把口水都碰我脸上了。”
注意点白洛并不想提及萧然肚子里面孩子的事儿,让司徒瑾瑜对白洛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一个女人连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愿说她半分坏话,那么这个女人的品质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白洛,我们做朋友吧,我都没什么朋友……”司徒瑾瑜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白洛诧异的转身盯了他好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
孤单的人都是一样的吧,希望别人靠近取暖,但是又拒绝别人靠近取暖,因为怕伤害,怕离开,怕背叛,当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时,就迫不及待的想伸出手抓紧。
天色越来越晚,白洛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星点点,站起身子拍了怕自己裤子上的灰尘。
“大姐,这儿还坐着一个人好吗?你不觉得你这样无视我的存在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吗?”说着司徒瑾瑜也跟着起身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尘,接着看着自己拍过裤子的手一脸嫌弃。
“咱俩不都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就不要穷讲究这些了,多伤感情啊!”白洛伸手揽过司徒瑾瑜的肩膀脸上是贱兮兮的笑,或许真的是出于司徒瑾瑜的脸长得太想陆恒,白洛的陌生人厌恶症的病态在他身上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姐,你的手,你刚才拍过裤子的多脏啊!”司徒瑾瑜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白洛的手掌扔到了身子的一侧,大步走开。
“你不会是有洁癖吧?”白洛紧紧的跟在司徒瑾瑜的背后大喊大叫。
缘分其实就是这样,有些人,只需要一个擦肩而过,你就能把他定位在朋友的高度,而有些人哪怕在你身边兜兜转转一生,他在你生命中也只能是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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