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周的火把照亮的食堂饭厅里面,淅沥呼噜的声音是此起彼伏,这是饿了的知青们等人在吃着饭食。
而将知青们迎进村里,村里的干部们以及跟来的村民,都流着口水的看着那一车的肉,顺便给搭着手往饭堂厨房里面抬,潘大娘带着王家的几个小媳妇在厨房里面麻利的收拾着这些肉。
此前饭早早的被潘大娘等人给摆到了饭厅的大木桌子上,王有盛把知青们迎进来,一句先吃饭,就看着在潘有土的带领下,七个知青先是规矩的坐在饭桌前,有些拘谨的吃了一口饭后,就开始了狂扫饭菜模式。
那大苞米茬子粥配上明明不是很起眼的几个小菜,直接让几个知青吃的亮起来眼睛,好吃!这是每个人,包括吃过山珍海味的利青一样的感觉,于是就有了这此起彼伏的淅沥呼噜的声音。
王有盛看着这些年轻的知青,脸上都笑出来褶子,这些可都是宝贝蛋子,据说有三是来自京城呢,京城那是啥地界,那可是历代皇城,也是大领导人居住的地方!他可不是那没眼力见的,这样的宝贝蛋子要过来养着教村里娃娃也成啊!还差几口吃的?
来回的打量几个知青,却不想一下子和同样探视着周围的利青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恩?”王有盛心中一动,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
精明,怀疑,寻找,探视?
似乎还隐隐约约有种上位者的感觉!
王有盛想要再去看时,利青已经将头低了下来,似乎很是专注的吃起碗里的粥,姿势不急不缓,看着有几分贵势。
可是真的只是吃粥么?
显然不是,利青嘴里吃着,心里则是想着有的没的,那个和自己刚刚对视的,明显是这个村子首领的老人,很不简单,眼中带着精光,明明就是对自己等人有所探究。
再者!
这个碗里的粥,还有桌子上面的菜品食物都有些奇怪,并不是利青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灵食,不过想到之前陌生的地名,还有现在这异域风情的木制结构的房子,以及那些火把,都样样透着陌生,利青心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多,要不是脑中能够感知到自己言灵师的灵力,他几乎觉着自己是不是被换了大陆?
慑于未知,要不然利青早就想要制造点动静,把暗中的黑手引出来。
“哎,孩子们,都慢点吃,留点肚子,我这就带着人收拾那些野猪,怎么也给你们这些大功臣,弄两碟肉菜!”潘大娘一边指挥着村里来帮工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边让那边吃着饭食的儿子和知青们慢点吃。
“娘,你别说了,快做吧,就这点,也就够咱们垫个肚子!”潘明土终于舍得从海碗里面把头扬起来,直接说了一句让她娘有两分气闷的话。
潘大娘看看同样抬头点头的虎子,有些气闷,她的儿子孙子活像天天自己不给他们吃饭一样,瞅瞅人家几个知青,吃饭可是文静多了。
潘大娘看过去,就看着了有几分优雅吃着饭菜的利青,哎,这孩子怪好看的,吃饭也更好看,往旁边挪动两个,潘大娘一下子脸就耷拉下来了,那个倒霉孩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边吃着自己做的饭,边呲牙咧嘴?
“哎,你这个娃,是不是我做饭不合胃口啊?”潘大娘直接问着朱油田,作为一个厨师,能让人吃的满足好吃,才有几分优越感幸福感,显然朱油田那一脸苦逼纠结的脸,让潘大娘觉着对方是对自己所做的饭菜有几分不满。
“啊,啊,没有的,大娘,你做的好吃,好吃啊!”朱油田一看似乎是做饭的大娘在问自己,心说可能坏了,自己没控制住痛苦的表情。
只是这么一紧张,朱油田背脊一用力,受伤的部位便骤然受压,嘶的一下,朱油田直接蹦了起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潘大娘一看,好吗,这城里孩子就是心软,这自己一问,还给人问哭了?
“好好,甭哭,坐下吃,大娘我不问了,等会给你拿肉吃啊,咱们不哭啊!你们拿回来的那肉真是肥啊!”
潘明土一看,似乎自家老娘在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着朱知青脸都哭的憋红了脸么?
“那啥,娘,朱知青是那个猪,给,给撞伤了后面,不太适合坐着,不是你做饭不好吃,也不是别的!”
潘明土这么一解释,朱油田只觉着自己的背后一紧,似乎都把目光放到了不可描述之地。
“沥青,你个姥姥!”朱油田只觉着自己心里被一说是难受之极,尤其是看着对面的沥青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在嘲笑自己,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手中的窝窝头直接就仍向了沥青。
利青看着窝窝头飞了过来,本能想要伸手,不想一个黑乎乎的小手直接把窝窝头抓住了,就看着刚刚死活要赖在自己身边喝粥的小虎子把窝窝头抓住了。
“你这个哥哥好没有道理,为啥打我们好看哥哥!”
小虎子鼓起来腮帮子,看着完整的窝窝头,嘴巴合动两下,悄摸摸的把窝窝头往自己喝光了粥的海碗里面一扔,那个哥哥真是不爱惜吃的,一个人分三个,你不吃,我就收了。
随着小虎子的话,饭厅里的人,都是看向了朱油田,短暂的爆发后,疼痛让朱油田有了几分回魂,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
“朱油田,你够了!”
还不等朱油田想起来怎么补救,方平平就站了起来:“你一路上酸我们也就罢了,现在你自己去招惹野猪和蛇,让野猪给你怼了,管我们什么事?再说,要不是沥青给你救了,你还不知道被那大野猪压多久,会不会被压死都两说,你有什么脸对着沥青发火?”
轰的一下,王成一帮年轻的村民开始轻声的议论起来。
压死咋回事?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嘴皮子利落,只是村民显然对于内容更加关心。
“哎呀,方知青,那事,那事不是你个小姑娘说的!”潘明土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八卦之火是愈演愈烈。
直接烧的朱油田是慌急的坐了下去,埋首不敢看人,怎么办,怎么办?
朱油田脑子里面混乱,王成是耐不住猜测的,就凑到潘明土身边问。
而事情已经被方平平说出来,潘明土只能无奈的补充了一两句,惦记着朱油田在场,着重的说了朱油田只是身体受到了伤害,所以才会无端暴怒,只是这么不解释还好,解释完后,这些村里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一脸同情的看着朱油田。
“孩子,原来都是你吸引野猪火力了,放心,我好好给你做一碗烧肉,让你报仇雪恨!”潘大娘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怎么说话的!这么说话,可不是留着几分余地瞎想空间,她帮着儿子安抚着朱油田。
此时村民们开始隐晦的切切私语,说的什么,朱油田是听不出来,但是他只觉着莫大的羞耻在厅里蔓延。
在山林中,那句“你最羞”的话,猛然划过朱油田的脑袋,加上一些关于沥青家里有的没得的传说,朱油田如同醍醐灌顶。
“你做的,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朱油田手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看着利青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方平平皱眉,伸出来手指向了朱油田:“朱油田,你够了!”
朱油田颤抖的声音,看了眼方平平:“平平,那沥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家,他们,,,”
朱油田想把从父母祖辈听来的沥家的故事和方平平说,显然方平平不给朱油田这个机会。
“住口,咱两不熟,平平不是你能叫的!请叫我方同志!你还有完没完,沥青救了你,你还想泼脏水咋的?沥家是红色家庭,沥爷爷为国家捐献了家产,现在一家住在小院子里,沥大哥更是支援边疆,沥青也是第一就响应国家号召,支援农村建设,你还想泼什么脏水?”
方平平如同护犊子一般,把沥家说了一遍,本来八卦的村民,都开始一脸叹服的看着沥青,没想到这个好看年轻人的家里这么爱国啊。
这时炒了两盘子肉的潘大娘走出来,一听着这话,就看着她本来走向朱油田这边的脚,一挪动,就走向了沥青。
“你这娃子不但长得好,家里的心也好,来来,尝尝大娘做的肉,虽然没有炖的好吃,但是怕你们吃饱了就吃不下了,先将就的吃点这个!”
说着,潘大娘就把两盘肉直接放到了沥青面前,小虎子看着自家奶奶,笑呵呵的凑到沥青跟前说:“好看哥哥,我奶奶偏心你呢!”
此时的目光都关注到沥青那边,朱油田虽然解了囧境,但是他更是感觉到了一种被忽视的羞辱。
“你,你好,等着!”朱油田的这话没有说出来,但是眼睛看着利青都要喷出来火,但是利青此时都没有在意,只是因为随着方平平所说,他的脑中似乎又有了动静,一些碎片,一点点在脑海中炸开,还有别人的关心,一时间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吵杂声,碎片式的影音,这一样样的,对着利青的大脑发出来冲击,利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大脑疼痛一下子超出了极限,就看着利青突然啪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人就晕迷了过去。
而众人们赶忙过去查看,焦急声阵阵,这时利青脑袋受伤后,又奋勇杀猪的消息从潘明土的口中散了出来,杀猪小英雄,就这么在利青一晕之后,落在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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