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朗一笑,说:“我可以轻点。”
不等我拒绝,索朗已经吻了过来。
先是从眉心,然后按着直线吻到鼻尖,最后落在我的唇上。他轻车熟路的撬开我的唇齿,然后一点一点轻轻吸允。
我觉得酒劲儿又上脑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说,身体也是越来越热,好像有一股陌生的热流正从的小腹蔓延至全身,让我觉得四肢百骸都快酥麻掉了。
我嘤咛一声,想躲开索朗这个缠绵至极的吻,结果一不小心又把脖子给扭到了,我疼的直哼哼,索朗微微离开,含笑看着我,然后伸手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揉了揉。
我有些恼怒,对他囔囔道:“我都说了我脖子还没好!”
索朗举起他缠着绷带的右手,有些不正经地对我说:“刚好我们这两个受伤人士凑成一对,挺般配的。”
我佯装生气,虎着脸对他说:“索朗,你别闹……”
索朗收住笑,认认真真地看着我说:“我没闹。”
索朗还是有些醉意的,虽不像昨天那样失态,但跟他没喝酒时的状态相比,多少还是不一样的。
索朗突然将我的手臂举过头顶,然后一边静静看着我,一边伸手解掉我的睡衣扣子。
我一惊,想抽回手,结果又被索朗拽了回去。棉质的对襟睡衣很快就被他解开了一半,我满心震惊。
天啊,我里面可没穿内衣!
我使劲挣扎,一边挣扎一边说:“索朗,不行,今天绝对不行,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时慧……给我……好不好?”索朗看着我,即便是这种时候,他的眼睛还是清清亮亮的,如果是搁在平时,我一定又要感叹一句,这男人怎么长了这一么一双无害的眼睛。纯真无邪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换到现在这种时候,我只想说,小孩子个呸!谁见过哪家小孩子像他这样明目张胆耍流氓的!
我都快被他这只伪小白兔吃干抹净了!
我不安地挣扎扭动着,索朗为了桎梏我,恨不得将自己所有能派上的部位都用来压着我。身体贴的越近,危险系数就越高。可不挣扎,我又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被解到一半的睡衣越扯越开,随着一股凉风灌入,我感觉到索朗的手探进我的衣摆下面,然后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后腰。之后,就是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他的吻和他的抚摸虽然温柔缓慢,却也不失强硬,再这样下去,沦陷的那个一定会是我!
我越来越惊恐,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索朗发觉我的异样,终于停下了所有动作。
“时慧……”
他抹掉我脸的泪水,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些颓败地问:“对不起……是不是我吓到你了?”
我呜咽着,委委屈屈地说:“索朗,对不起,今天不行,真的不行……你不要逼我……”
大概见我哭得可怜,索朗松开了我的双手。双手重获自由,我赶紧将手放在胸前,紧紧合上半开的衣衫。
索朗无声的看着我,然后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我以为索朗会离开,可是他还是压在我的身上,虽然老老实实的,但我可以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正喷在我的耳边,撩拨着我全部的神经。不知过了过久,他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呼吸平稳,身体也不像之前那么火热了。
索朗温柔地看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还是觉得不安,便轻声说道:“我好困,我想一个人休息。”
索朗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我出去。”
他起身去开门,出门前一刻他突然又转过身来,对我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我会等你做好心理准备。”
索朗走后,我偷偷下床翻出今天刚刚找到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把它们紧紧攥在胸前。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可我却窝在房间不敢出门,一是怕见到索朗想起昨晚的事情会感到尴尬,二是因为,我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迷茫。
我有时会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自己已经成为索朗的妻子了。虽然在心理上我还没有接受这件事情,但不管我接不接受,在法律上,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可我现在,脑子里除了想离开就再无其他。
我从不质疑索朗对我的好。在这两个月的相处中,他对我百般呵护千般容忍,就算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是一个死脑筋的人。我不想一边跟索朗生活在一起,又一边心心念念着别人,这对索朗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还有一点是我不能不考虑的问题。
如果我就这样和索朗一直生活下去,他或许会提供我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我和他之间最基本的信任是不存在的。我们永远摆脱不掉欺骗与被骗、逼迫与被迫所建立起来的婚姻关系。这种婚姻很有可能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掀起惊涛骇浪,落下个相互伤害的结果。
与其让我们两个人永远陷入在这种矛盾横生的泥潭中不可自拔,还不如,早一点结束。
虽然我知道,这样会伤透索朗的心,可我不希望,我和他会成为下一个格桑次仁和梅萍。
正想得出神,有人来敲门,我没动,之后便有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我在心里自嘲了一下,回头,与进来的人对视。
索朗说:“你醒了,脖子好点了么?”
我点了点头,“好点了。”
“先吃早饭吧。”
索朗把饭菜放到我的梳妆台上。我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吃着饭,索朗坐在一边看我,过了好半天,他开口问道:“你昨天是不是进过我房间?”
我一惊,怕他发现是我把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偷走了,所以极力否认,“我昨天不是一直在你的眼皮底下吗。”
索朗双眼微垂,并没有再多问什么。我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沉默地吃着饭。
这时候,索朗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喂了一声,之后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了,我抬头,发现他神色不善,便问他:“你怎么了?”
索朗说:“扎西出事了。”
“啊?出了什么事?他昨晚不是住在这么?”
“他今天早上接了一通电话就走了。”
“他怎么了?”
“纳木错说他跟人打架,现在被刑事拘留了。”说着索朗便起身想要出去,可走了一会儿,他回头对我说:“时慧,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知道他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家里还是其他什么,但是既然他说了,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和他一起赶去派出所的时候,扎西和纳木错已经出来了,正从派出所的大院往外走,见到我和索朗,纳木错匆匆几步走过来,脸上红扑扑的,眼角上似乎还挂着泪痕。
索朗问纳木错,“怎么样了?”
“没事了,那人没追究,就把他放出来了。”纳木错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想必之前才哭过。
扎西看到我们,却还是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他脸上带着伤,青一块紫一块的,像被人涂了颜料一样。再加上他眼角上有一个小口子正往外冒着血,血随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把半个衣领都染红了,看着不仅狼狈还有些吓人。
索朗走过去,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扎西不搭理索朗,继续往前走,我把自己兜里的面巾纸递给他,回头对索朗和纳木错说,“我们去医院吧。”
索朗点点头,纳木错却一声不吭,立在原地看都不看扎西一眼。
扎西不接我递给他的面巾纸,而是绕过我还要继续往前走,索朗快步撵上他,拉住他问:“你要去哪?跟我去医院。”
扎西甩开索朗的手,说:“我不去。”
听到扎西的话,纳木错突然匆匆走了过来,抢过我手里的那包面巾纸就狠狠地甩在了扎西脸上。然后嘶声力竭地对他吼道:“你爱去不去!”
说完便扭头就走,我、索朗还有扎西都怔在原地。最后是我先回过神,我对索朗说,“你先带扎西去医院,我去看看纳木错。”
索朗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我快步追上纳木错,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拦了下来。可还不等我说话,她就扑过来,在我肩膀上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我一时慌了手脚,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了纳木错?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啊,你别哭了。”
纳木错有些激动,哭了好半天,她才止住呜咽对我说:“我被人骗了。”
我愣了一下,忙问道:“怎么骗了,被谁骗了?”
听到我的问题,纳木错又失控地哭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她才一边抽抽搭搭地抹眼泪,一边跟我说:“我前男友回来找我,说想跟我复合,我还以他是真心的就同意了,可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为了贪图我们家的钱。”
不知道是不是我缺德事做的多了,一听到骗子骗钱之类的事情就会心虚。
我问她:“他骗你什么了?”
纳木错说:“他骗我上床,还拍了裸|照勒索我,我不敢跟家里人说,就自己筹钱给他,结果他却没完没了,三天两头就要跟我要一笔钱。”
“怎么不报警?”
“不敢报,康定这么小,稍有一点事就能传的满城风雨,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所以你就让扎西去打人?”
“不是我让的!”纳木错厉声说:“是他自己偷听我打电话后知道的。今天早上那人又打电话来勒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扎西打了个电话,可没想到他疯了一样的去找那人打架,我怎么劝都不听。我看他是存心非要弄到进派出所这么轰动才甘心。”
我知道纳木错是说气话,可还是为扎西打抱不平,“他那是在乎你,你还这么说他。”
纳木错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却仍是倔强的扭过头去,对我说的话不置可否。
我劝她:“扎西对你如何,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别告诉我你这个当事人看不出来。行了行了,这些事情我们再慢慢商量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医院看看扎西,好不好?”
纳木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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