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李成蹊硬拉着上了他的车,车子启动前,我看到不远处的索朗正担忧地看着我,我赶紧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索朗,蓝贝喝多了,她男朋友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所以就让我跟他们一起回去,你不要担心我。”
不一会儿,索朗回了一条短信给我。
“你自己当心点儿,到家了告诉我一声。”
我又给他回了一条,“你放心,你也当心点。”
发完后,我抬头,对上前面后视镜里李成蹊那双略犀利的双眼,他一直在盯着我。
我将手机放回包里,然后转过头假装在看窗外。身边醉的不省人事的蓝贝偶尔会呓语几乎,然后一歪头,继续雷打不动的睡大觉。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处高档小区前停下。司机下车帮李成蹊把蓝贝扶上楼,我拿着蓝贝还有我自己的包跟在他们后面。
蓝贝喝醉后真是跟变形金刚一样强悍,又哭又闹,又打又踹,跟拍武侠片似的。最后把她抬进屋的时候,两个大男人都已经被她折腾的满头大汗,蹲在一边只顾喘气。
一挨床,蓝贝就老实了,自个儿摸到被子,蒙上头继续睡。李成蹊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蓝贝露在外面的那只脚,估计是拍疼了,蓝贝嘤咛一声,将脚缩进被子里。
司机老张抚了抚有些凌乱的衣服,起身对李成蹊说:“李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看老张要走,也跟着起身对李成蹊说:“那我也先走了。”
张叔看着我憨笑了一下,问李成蹊:“用不用我送时小姐回去?”
李成蹊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对张叔说:“不用了,张叔,你先回去吧。”
张叔对我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我心想不送就不送,大不了我自己打车。我拿着包刚准备要走,这时候蓝贝那个讨人厌的,偏挑了这个时候吐得昏天暗地。
我假装没听见,提着包继续往门口走,结果李成蹊一把把我拉了回来,“等等!你先别走,你来帮我照顾一下蓝贝。”
我惊诧,“我只是她助理,又不是她丫鬟,不是连这种事也得我来伺候吧?”
“我付给你加班费可以吧?”说着,李成蹊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床上的蓝贝,对我说:“你帮我把床单和地板清理一下。”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高高站上的模样。
我故意推托,“不行,再不走一会儿该打不到车了。”
李成蹊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成吧?”
“你喝酒了!”
李成蹊双手抱胸,歪头看着我,说:“那我给你准备一间客房让你住,总行了吧?”
我淡哂,“我不才不住在你这。再说,留在这我有什么好处,还得当一晚上的老妈子。”
李成蹊不耐烦地说:“给你一千,帮我把这收拾干净。”说完,他又加上一句,“反正你最爱钱,有钱给你总可以了吧?”
我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对啊,我就是爱钱,可是一千块钱就想让我给你女朋友当牛做马,是不是也太小气了?”
李成蹊被我尖酸刻薄的话彻底激怒,他从皮夹里掏出了一沓粉红钞票丢向我,“这里至少有五千,应该够了吧?”
我恨恨地瞪着他,他也同样对我怒目而视,说:“以你的身份,也只值这个价了,你别得寸进尺!”
如果是四年前,我一定会忍气吞声的捡起这笔钱,可现在,看到他这副嘴脸我就讨厌。我在李成蹊满是嘲讽的目光中,将钱捡了起来,然后出其不意的甩到他脸上。
李成蹊错愕地看着我,我突然不怕死地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四年前,你在酒楼用同样的方式羞辱我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李成蹊也终于收起了他玩世不恭的模样,冷笑着对我说:“你还真是记仇。”
我也笑,笑得肆无忌惮,“也许你李大公子不觉得那有什么。可你知不知道,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你早晚都会遭报应的!”
他一把将我推到后面的墙壁上,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命压着我,对我怒道:“你不就是我的报应?”
我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的桎梏,索性放弃挣扎,不服气地瞪着他,“那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李成蹊微微蹙眉,“就算我真的做过伤害你的事,难道你那一刀还没捞够本吗?”
我吼道:“不够,我恨不得再捅上七刀八刀十刀!”
李成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骂道:“你这个疯子。”
趁他不经意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开门跑了出去。
我跑了一路,一边跑一边哭,然后哭累了又开始笑,又哭又笑,真的跟个疯子没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终于可以对李成蹊说出这样的话,很解气,解气到让我整个人都高亢起来,我想我今天肯定没办法睡得着了,所以我掏出手机,给索朗打了一个电话,索朗接通后,我激动地问:“索朗,你在哪?”
“我在在加班赶画,你到家了吗?”
“你在公园等我,我去找你。”
挂上电话,我便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索朗所在的地方赶去。我到的时候,索朗已经在公园门口等着我了。看到我后,他皱着眉走过来,对我摆出一副家长训孩子的嘴里,厉声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我拉着索朗手撒娇,“我想你了嘛。”
索朗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耳根软,别人说啥他就信啥,所以最好哄。
听到我的话,他马上软下态度,拖着我的手美滋滋地把我拉到一个长椅旁,然后又把我按在椅子上,叮嘱道:“那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把今天要画的地方画完,我再送你回去。”
我乖乖坐在椅子上,点头应道:“嗯,你去画吧,我在这等你。”
等索朗把要画的地方画完,我之前亢奋的心情也渐渐趋于平静。
索朗坐在我身边整理工具,我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他顿了顿,扭头问我:“你今天怎么了?”
我说:“今天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一天。因为今天,我和你重新开始了。还因为今天,我终于可以把一个我恨了整整四年的人骂的狗血淋头,所以心情很敞亮!”
索朗回头,诧异地看着我,“谁让你恨了四年?”
我说:“一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傻逼官二代!”
我还是第一次在索朗面前说脏话,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快,说来听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么深恶痛绝?”
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在成都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曾在一家酒楼当迎宾?”
索朗点点头,我又说:“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我曾当着众人面,跪着给一个高干子弟擦皮鞋?”
索朗愣了愣,“我记得,可是你后来又说是骗我的。”
我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不是骗你,那都是真的。那是我活了二十年,被人羞辱的最惨的一次。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些羞辱我的人恶心的嘴脸,还有那些看热闹起哄的人,一样恶心。”
索朗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我,“时慧……”
我对他笑了笑,“想听故事吗?不过很长很无聊。”
索朗温柔地揽我入怀,轻声道:“只要你想说,我就一定会认真的听。”
听到索朗的话,我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然后准备打开话匣子,好好倒倒我的苦水。
“是你说的,不准嫌闷。”
“好。”
我清了清嗓子,没个正经地说道:“Long long ago…”
索朗打断我,“你再不认真,我可就不听了。”
我笑道:“好好好,我认真,我认真。”
我接着讲,“四年前,我爸又欠了一大笔赌债后逃走,后来那些债主不知怎么就找到了我们学校,当时闹得挺严重的,后来还是谦和四处求人借钱,帮我把债还上的。可是,他实在受不了我对我爸这样纵容的态度,我们为此吵了一架,最后我提出分手。当时正好是期末,所以一放假我就只身一人来到北京,在一家酒楼做迎宾。”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让我遇到了那个让我无比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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