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嘴里小声哼着:“红素装咦,贴花黄咦,穆家小女要嫁郎咦…甜蜜蜜,笑嘻嘻咦,为何洞房不见郎…咦…”
我叫了老奶好几声,她也不答应我,直径朝外面有走去,她的样子,就同行尸走肉。
我见她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管前面是否有危险。眼看着她踩空,栽下台阶,我一个箭步夺过去,将她捞回来。
老奶仅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姐姐咦…”
说完,两眼一闭。
八十多的老人,最怕的就是走的突然。
我鼻子一酸,哭出声来:“老奶,老奶…你别吓我…老奶……”
我犹记得醒来第一次见到老奶的情景。
她当时全身乱糟糟的,臭烘烘的,对我笑的时候,露出六颗残缺不齐的牙齿。
她说:“你这野人,从千丈高的山崖掉下来都没死,不仅命大,运气也好。要是你再迟几天,说不定我饿了,就把你火烤来吃喽。”
“咦,你真是只聪明的野人,没白养你咦。”
“小野人,赶紧把我的电视修好咦!”
我给老奶葬在高地后的那块向阳地,哪里有颗黄果树,极像一把大伞。
老奶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三年来对我照顾有加,替她送葬守孝也是应该的。
我去集市卖酒补贴家用,跑了七天,一瓶猕猴桃酒也没卖出去,五金店的老板可怜我,偷偷塞我一些米。
五金店老板告诉我,朱老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做手术,他说,要是他的命根子保不住,就要我们一家培葬。
要不是朱老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沈归乔断的是朱光的命根。
朱光的米只够吃两三天,我也不知道沈归乔何时回来,等到没米吃了,我才想到沈归乔。
问题是,我的手机,掉酒坛子了。
隔天,我又去了集市找五金店老板。
五金店老板将我骂了一通,私下又把他用过的旧手机给我,走前他说朱光手术失败出院了,建议我去别村躲一躲。
五金店老板八卦了几句:“小桃,听说你嫁人了?真的假的?”
真的。
但是他不信。
湖景村的人他也清楚,没一个适合我的,他又问我沈归乔的来历,我一时答不上来,就胡编乱造了一个,搪塞过去。
不过五金店老板还是觉得可惜。
好好的一朵金花,就被猪拱了。
呃…沈归乔不是猪。
“小桃,今天回家就赶紧收拾收拾走了吧,去哪里都比留在湖景村强。”
很久以前我也考虑过离开。
当时老奶在,我怕她没人养老送终。
如今,老奶去了,我又有了新的担忧。
我怕沈归乔回来找不到我。
我还没到家就看到我那十里的猕猴桃林燃烧起浓烟,大火连成一片,将我家房子吞噬了。
我心急如焚,冲进火林,但是大火太大,无能为力。
要命的是,大风刮起,大火朝我扑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往山下跑。
我跑到山下公路上,好几辆车停在路中,我被烟熏了眼睛,看不清前方,直到他们走来,将我铐走,我才知道是警察。
“在吗?”我鼓起勇气,给他发短息。
沈归乔的电话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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