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暑假,建宁的课外辅导班增加到了五个。
她新招到一个初二升初三的十个人的班,和一个高二升高三的八个人的班。
学生人数一点点的增加,班级越来越多,她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我再也不是那个嗟跎岁月;抱怨人生机遇、抱怨命运不公、抱怨别人苛刻;浑身充满负能量的人了。
再也不会自我否认、自甘堕落、自己嫌弃看不起自己了。
学生的一点一滴进步,都和她的耐心辅导、温柔对待有关。
谁说做人一定要咄咄逼人、浑身上下长满刺?实诚、性情温和的她,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吗?
天道酬勤。
只要肯努力、肯付出,终有一天,愚钝如她,也能到达幸福的彼岸。
2017年下学期,建宁真的做起了晚托班。
最先招到的一个学生并不是她贴广告、发宣传单时预定的那样,是一个小学生,而是一个初二的学生。
家长打电话给她,说要送孩子过来的时候,她有点惊讶。
怎么初中生还要晚托啊?她只想收小学生而已。
小学生好教,科目少,内容浅。
初中科目那么多,建宁跟家长商量,如果真的过来,她要收一千块钱一个月。
家长问她八百块得不得?
这年头,怎么大家都那么喜欢压价啊?
容易心软的她,点头答应了。
谈好价钱的第二天晚上7:30,学生准时到达。
每一科老师都布置那么多作业,等学生做完作业,已经差不多9点了。
这还怎么辅导呢?建宁只好叫学生家长,晚半个小时来接他。
收了钱,总要办事吧?
她把文科(英语、语文、历史、政治)作业检查过后,讲了半个小时,主要是讲了一下他的错题,再跟他复习了一下英语单词和语文生字;李顺安接着用半个小时帮他蜻蜓点水过一遍数理化作业和知识点。
详细讲是不可能的。
科任老师在课堂上肯定有详细讲过所有的知识点,成绩不好只能说明上课不认真听或课后不够努力。
作业多的那晚(学生基础差,科科垫底),考试几乎没有一科及格,只要考试不及格,他所在学校的任课老师就喜欢罚学生把整张试卷的题抄一遍,重做。
每科老师都这么做。
建宁一听说他被罚抄试卷头就大。这意味着那天晚上,他可能要写到十点多才能写完作业,她和李顺安再随便讲讲,时间已滑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能让他家长接他回去。
她跟家长聊了一下,问他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家长说他送儿子到建宁这里,主要是防止他在家做作业时不专心,写一会又玩一下手机。
言下之意,好像建宁和李顺安不辅导他家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他们看着他认真写作业就行了。
这样的话,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她内心到底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每天晚上还是认真地帮学生把作业检查一遍,该讲解该复习一样不拉下。
晚托收到的第二个学生,还是初中生,一个初一女生。
这女生学习倒很自觉,就是成绩普通,可能是因为方法不对头。
学生英语学得不错,不需要花大功夫补,因而建宁重点帮她复习历史和语文。
顺安帮她补数学,初一学生还不用学化学和物理。
后面又收到两三个小学生。
不同年级不同学校办晚托班很难搞。
建宁和李顺安九点以前辅导那几个小学生,九点后分头辅导两个初中生。
顾此失彼,忙得焦头烂额。
看来晚托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好挣钱。
不知道那些收几十个学生的老师是怎么辅导的。
她听一个家长说,该家长之前送小孩去班主任那里晚托,班主任可是什么都不管的,坐一旁看孩子们把作业写完就OK了;当然,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孩子不会做的题可以上去问。
怪不得呢!别人轻松松松带十几二十个学生,多的有几十个,她和李顺安两个人才带五个学生晚托就这么辛苦。
她觉得自己办晚托班的模式错了,不能一个个检查作业帮他们复习知识点的,像外面那些老师做的那样,看着孩子们写作业,不会做就来问,这就好了。
她和李顺安这么搞,太辛苦啦!钱也没挣得几分。
五个学生,她觉得已经到顶了,不能再收了。
收多了她和李顺安吃不消。
而且,教了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就没时间辅导了。
这也让她和李顺安感到不安。
五个学生,两个人一个月才挣到三千块钱,累啊!
时间长,付出大,不划算。
不过那五个学生跟着他们上晚托班后,成绩倒是提高了。
这让他们同学也跟着想过来跟建宁上晚托班。
建宁只好建议他们来上周末辅导班。
2017年下半年,她的周末辅导班,已经增加到了七个。
全部是十人以下的小班。
有些班学两科,英语和数学,或英语和化学、物理。一个房间做教室已经排不下了,建宁和李顺安把他们客厅的茶几搬掉,在客厅摆放了几张课桌,算是有了第二个教室。
如果班级继续扩大,怎么办?
“要是工程款拿到就好了,咋们买一栋别墅住,这里全部改装成教室。”顺安说。
“不想跟你聊这些烦心事,班级继续扩大的话,咋们只有两个人上课,上不完啊!”建宁忧心忡忡。
“这还不好办,到时请人呗!”顺安说完,闪一边抽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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