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品格》/公子绯悠

　　Part.060

　　礼物送出去了, 对方打算如何处理程诗研就没有过多关心。

　　那手表一旦带了就遮不住，伴随着防弹名气越来越高, 成员们的一举一动都是粉丝们追逐的焦点, 他们的爱用好物，他们的日常穿搭, 都是粉丝们会关注的中心，这块手表想必也会很快被扒出来。

　　程诗研一点都不担心会不会泄露这件事，因为这是必然会发生的。金硕真只要带这个表, 就会有人挖出手表的信息，之后各种各样的猜测也会随之而来。

　　但真正事实却不为众人所知, 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工作。

　　这是程诗研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去表达自己的意愿，虽然她最终还是没有将真实的想法说出口，可她确信金硕真和自己一样都知道这个行为代表的是什么。

　　表面看，这仅仅是她出国带回来的礼物，可带上所谓的‘回答’二字，那手表所代表的含义就不仅仅是礼物了。

　　只不过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只要意会就足够了。

　　颁奖礼结束后，程诗研很快就在金导演安排的时间面试了一次。

　　试镜现场除了金导演和黄制作人，还有两位编剧，没有找其他主演来和程诗研对戏。到达现场后, 金导演直接给了一个薄薄的剧本给程诗研, 选着其中的一页要求程诗研现场表演出来。

　　在正式挑战这部戏之前, 程诗研一直不间断的上着演技课, 或是欣赏其他演员的戏, 感悟很多。不过她也了解到自己的一个弊端，她不是完全的学院派演员，也不是完全的体验派，而是属于两者之间。

　　程诗研不知道有没有和她一样的演员，但她从演技课的老师口中听到不少夸奖，兴许这种演员也不算完全的坏。而现在，正是自己这种类型的演员，在面对金导演极短的时间要求要表演出人物特点的任务，给予了很大的帮助。

　　快速的阅读过剧本内容后，程诗研在金导演古板的表情中闭上眼酝酿感情，对方看了看手表，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引得陪同程诗研一起到场的金真实紧张的不行。

　　胜败在此一刻，黄制作人说的再多，不如导演和编剧的一个点头，金真实屏息看着程诗研，熟悉程诗研每个表情的金真实被程诗研游刃有余的态度慢慢说服，在等待的时间中不得跟着放松了下来。

　　两位编剧对程诗研用尽了苛刻的眼神，用非常非常细微、但在现场依旧明显的声音对话。

　　而程诗研则心无旁骛，就在金导演准备开口催促的前一刻，睁开了眼睛。

　　等待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不过大家都没有什么耐心才显得格外难熬，不过当程诗研开始演戏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开始专注于她的演技。

　　《与神同行》中唯一一个女性角色，还是占有比较多戏份的角色，起着协调众角色之间情绪和事件转折的作用，这种角色肯定没办法请那些已经成名已久的演员，但在新生演员中却有不少人都盯着这个角色。

　　不仅仅是因为万绿丛中一点红，更是因为通过这次的拍摄，可以和不少从前根本没有机会接触的人搭上关系，这对于新生演员来说是一次增加人脉的机会，谁会愿意放弃呢？

　　但程诗研看重的并不只是人脉，她更看重的是这片子的质量，能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她是否能利用这部影片，去抢夺下一年的电影部门新人奖。

　　所以这次的试镜，她用了很大的功夫。

　　结果，其实也很不错。

　　只要撬开了这扇门，程诗研就绝不会让门在关上。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分成了两个，一个在演绎着剧本中的角色，一个则是飘在半空中，以上帝视角去观察周遭所有人的表情，而她也果然看到了导演严肃的表情中隐隐透露出的满意和欣赏。

　　另外两个编剧也不在低声讨论，而是仔细观察她的表演。

　　短短不到五分钟的表演结束，她的两个灵魂又重新归为一体。程诗研抬起头，看向导演，等待他给予的回答。

　　程诗研出戏的很突然，一出戏就用换了一种与角色截然不同的眼神看向他们。

　　金导演稍微愣了一下，和程诗研那双平静的眼神对视时，才反应过来她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他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和身边的编剧们说了几句话后，重新抬头看着程诗研的眼神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挑剔。

　　但还是隐隐能看到几分满足。

　　“表现的还不错。”金导演微微点头，趁着程诗研回答他之前，又用鸡蛋里挑骨头的态度对程诗研说，“但问题还是很大，我之前对外说演员的身形和体重要求，我看了你的资料，达标是达标了，但没有达到我心里最满意的数字，如果你真的对这个片子有意愿，我希望你能再瘦一点，这样上镜才会好看。”

　　他又翻了翻程诗研的资料，啧了一声，似乎是有几分不满，说道：“另外还有一点，我看过你的杂志封面，封面镜头和电影画幕镜头比例是完全不一样的，你的五官还是不够具体，目前看来也只能看你能瘦到什么程度了；还有，台词上面你得多加把劲，虽然可以后期录制，但是我更喜欢现场收音，所以我希望你能多练习一下自己的发音。”

　　金导演似乎还有点不满足，七七八八的小毛病挑了一大堆，反而对程诗研的演技上没有过多评价。

　　比起因为他的挑剔而紧张的已经觉得这个片子可能没法成了的金真实，程诗研倒觉得，金导演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去打击她作为最佳新人的傲慢。

　　好似是希望她明白电影和电视剧的不同，如果对电视剧时候态度是百分百的敬业，那对电影则需要拿出百分之两百的认真来。

　　总之他并没有说程诗研的演技不达标，其他的问题程诗研就当做自己没听见，表情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就像是在认真听课似的，时不时还点点头。

　　金导演见状，也干脆收手，把文件夹一收，对程诗研说：“带上你的经纪人，找个时间来签约吧。”

　　程诗研这才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好的，谢谢您了。”

　　一旁的金真实满眼惊喜的看着程诗研，见程诗研对自己点头，立刻抬脚走过去，“金导您好，我是饰演的经纪人金真实。”

　　同样的介绍在刚刚进场的时候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是当时金导演一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候才稍微正式了一些，对金真实点点头，对她说签约需要注意的事项。

　　金导演真的是有能力把人心里弄得七上八下的，刚听他对程诗研表达那么多的不满，还以为这次肯定没戏，没想到最后居然这么一个转折，没点心理承受能力的还真不行。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金真实了，程诗研只要跟在后面签字盖章就好。趁着金导演和金真实在说话的时候，程诗研还和黄制作人说了几句话，无外乎是感谢他这次的牵线等等。

　　黄制作人和蔼的笑笑，像是看着自家小辈般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顺手的事情，既然进了剧组，那你以后就要加油，别让大家失望。”

　　如果真的是“顺手的事情”，也不用程诗研七拐八拐找那么多关系了。那些吃的饭局、加入的球会难道都不算什么吗？

　　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面吐吐槽，明面上程诗研以晚辈的姿态，表达了自己足够谦逊的态度。

　　但等人一走，她的笑容就消失了。

　　《与神同行》试镜算得上是困难重重，对比起来，另一部电影《未来》就显得尤为顺利了。

　　《未来》的编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但是剧本很有意思，导演找得是专门拍摄独立电影的张导演。《未来》的试镜，主要是编剧，过了编剧这关，其他就都好说。

　　在和殷志源、金真实的三方讨论中，工作室确定对《未来》投资，但是程诗研拒绝了对赌协议。《未来》是她挑中的剧本，但就目前的剧本来看，她不认为《未来》有这个资本能参加对赌。尤其《未来》还是她负责主演，如果后期票房惨淡，那不仅输了对赌也输了名气。就让这部电影低调的进行吧，如果最终成片不行，那就不当小成本电影来宣传，只能换成更换成独立电影了。

　　两部电影的合约都签好，程诗研终于抽出时间和沈俊现在约在了疗养院。

　　这日她陪着少有的安静的程女士度过勉强算得上安静的一天后，就收到沈俊到达的消息。她没有回消息，对方也没有再发消息催促。

　　没过多久，沈先生就从外院走到了庭院里，看着坐在程女士几米远另一条藤椅上的程诗研。

　　他看着程女士瘦骨嶙峋的模样，和更显痴呆的表情，眉心紧紧皱起，随后才迈开步子往程诗研身边走去。

　　沈俊在程诗研身边坐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程女士。

　　两人保持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的静默，直到不远处的程女士又一次流口水，陪在她身边的看护仔细的擦掉她脸上的脏东西时，程诗研才说话了。

　　“她比上个月又瘦了五斤，对比去年，瘦了二十多。”程诗研低声，絮絮叨叨的说着堪称琐碎的事。

　　沈俊眉心一直皱着，似乎是在耐着性子听这些他根本就不在意的话。

　　也因此，程诗研在说完之后，用一种疑似单纯好奇的语气问，“您为什么要养着她呢？为什么不让她自生自灭呢？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还会觉得过去值得怀念吗？”

　　从沈夫人和沈智宇曾经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程美丽是沈俊的初恋，是他无法忘怀的白月光心头痣。可是看看现在的程美丽吧，她已经完全和‘美丽’这个词完全没有关系了，瘦的丑陋又邋遢，生活不能自理，神志也不清晰。

　　看到这样的她，沈俊还能缅怀所谓的过去吗？还能对着这样的初恋说，是因为纪念她和曾经的孩子才领养的程诗研吗？

　　程诗研真的是单纯的好奇，可她的问话却仿佛踩到了沈俊的痛脚，让他原本只是厌烦的表情变得暴躁，眉头紧皱的仿佛能夹死蚊子。

　　“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作为小辈不用多管。”沈俊道，“我反而是有事要问你，之前不是让你离殷志源远一点，为什么我还是听到了你们在联系的事情？黄代表的儿子主动向你示好，你又为什么要拒绝？”

　　又直接将话题转到了程诗研最讨厌的部分。

　　程诗研看着程女士，双眼似乎有些茫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沈俊的话。

　　而沈俊似乎也不是想要得到她的回答，反而是喋喋不休的说着牢骚话，“自从你当了艺人后，人就跟变了一样，以前你从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也好和你哥哥一样学坏？为什么就不能听话点，让我少操点心？”

　　程诗研转过头，她就像是受到外界刺激的刺猬，藏起了内心唯一的柔软，满身尖刺全部竖起，锐利的朝着每一个可能靠近她的人，不论最后会不会让对方流血的同时自己也会受伤，却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产生一种可以随意伤害她的错觉。

　　她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一道利刃，正想往沈俊身上狠狠刮去时，余光看到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靠近，已经升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收拾好情绪，对沈俊说：“如果您不是来探望母亲的，请回吧，最后的时间，我只希望能好好陪伴她。”

　　沈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程美丽的状态，又看着程诗研同样瘦的让人心疼的模样，以为她是因为程美丽的病而憔悴，好歹也是养到这么大的女儿，见她似乎主动低头服软了，沈俊苛责的话也说不出口，即使心里还有很多话要说，此刻也再说不出口。

　　他转身走了，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在树后驻足了一段时间，等到沈俊已经看不见且不会回头后，才从树后走出，来到程诗研身边。

　　满身的防备在看到他的时候化为乌有，程诗研像是瞬间酒醒的人，没有了在沈俊面前的愤世嫉俗，平静而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金硕真示意她身后不远处的程女士，说道：“这段时间有空我就过来看看她。”

　　程诗研微微皱眉：“为什么要过来。”

　　金硕真拉着她的手坐下，两人并肩看着程女士，温柔的嗓音轻声解释，就像是流水，以极缓的速度拂过她的世界。

　　“不论如何，她是你的母亲，我来看她，也是理所应当。”他说。

　　程诗研静静的想了想，最终像是同意了般说道：“别耽误你的工作就行。”

　　怎么理所应当，为什么理所应当，她没有问，这就和她当时给金硕真的答案一样，都是在他们默契中发生的事情，无需明说。

　　“只是来看看，又怎么耽误得了？”金硕真说，“刚刚那位...也是来探望她的吗？”

　　程诗研摇头否认，转而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过来的？”

　　金硕真一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躲，讪讪的道：“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你问这干什么。”

　　不晓得他是真不记得还是不愿意说，程诗研没有问，这种事情查访客记录就能查到。她低下头，看到他手腕上那抹深蓝，心情微微放松不少。

　　“你的电影谈得怎么样了？”金硕真问。

　　他知道从年初开始，程诗研就一直在为一部电影在努力中，只可惜这些事情上他帮不了什么忙，只能打听打听消息，最近倒是听说一直在拖延的电影剧组好像要重新启动了，金硕真就猜测可能程诗研这边已经有结果了。

　　“嗯，之前一直在忙的那个项目已经谈下来了。”程诗研果然道，“今年CJ计划出品十部电影，本来我以为这个项目我是没法沾手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最后还是到我手上了。”

　　从她口中得到肯定的消息，金硕真也满足的笑了，继续问：“但是现在已经五月了，打算什么时候拍摄？你之前不是说今年你们公司给你安排了三部电影？”

　　程诗研道：“五月末就进组，我的戏份也不算多，估摸着整个六月就拍完了，剩下的就是录音工作和后期制作，那个不碍事。另外两部电影已经确定好了，行程也安排就绪。第一个项目结束就立刻进第二个项目组。第二个项目应该用不了太多的拍摄时间，可能三个月就能收工，最后一个项目在年末左右。”

　　这么一听，上个季度的几个月似乎是浪费了，但实际上却为后面的大半年都做了铺垫。

　　一年三部电影，虽然只有一部是主演，另外两部都是配角，但金硕真还是有点担心，问道：“走得出来吗？角色的情绪。我听说很多演员都很难立刻剥离角色的情绪，这么短的时间拍三部电影，我担心你。”

　　程诗研回握了下他的手，“没事的，你看之前的两个角色，我都不是出来的很好？难道说我现在身上还有她们的影子？”

　　她说的是《花郎》里的公主和《鬼怪》里的池听晫。

　　只是随口的话，却引得金硕真认认真真打量她。

　　程诗研被他这□□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开头避开，“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看你又瘦了好多，”他说着，抬起握住程诗研手腕的手，他的拇指和食指指腹相贴，圈成的一个圆套在程诗研手腕上，可他圈的圆比程诗研的手腕要大不少，这缝隙显得她的腕更加纤细。“我突然想起刚见你时的样子。”

　　“什么？”程诗研的视线从手腕上移开，落在金硕真脸上。

　　金硕真似是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画面，眼神望向远方，嘴角带着回忆的笑容，“还记得不，我们在咖啡店里，我不小心撞到你，然后还错换了手机。”

　　“记得。”程诗研也被他唤起了记忆。

　　金硕真继续道：“和那时候比起，你现在真的瘦太多太多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减了，演员也需要减到这种程度吗？”

　　“其它不知道，但是金导的戏确实需要。”程诗研简单复述了金导演的话，“我还需要瘦一点，棱角出来好上妆，这样上镜也好看。”

　　金硕真听了心里不满，在他看来，诗研的长相是很特别的，简直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看的模样，导演用他个人的意见去评定诗研，却让他产生一种仿佛自己被冒犯的感觉。

　　但是导演的话又怎么能不听，况且这又是诗研一直努力的项目，他是不能说反话的。

　　于是金硕真道：“我也和你一起减，我们又要准备新专辑了，这次又是刷新纪录的舞蹈，你说我们孙老师怎么总想着怎么让我们在舞台上累垮了才好呢？”

　　程诗研被逗乐，笑道：“可能这是你们的舞蹈特别吧？区别于其他组合，独属于你们组合的魅力。”

　　好听的话谁听了都会浑身舒坦，金硕真也不例外，忙怂恿程诗研：“你多说几句，也许我减肥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程诗研顺势道：“新专辑的成绩一定会比上一张好，一直都在一次次刷新本身的记录，也许不久后的未来，你们会成为组合记录持有者。”

　　“舒服。”金硕真一本正经的说。

　　程诗研失笑，“这些话，难道你还没听腻？粉丝们也会说啊。”

　　“不一样。”金硕真认真解释，“在阿米们眼中，我们做什么都是最好的，网络上说的粉丝滤镜确有其事，我其实很难从大片大片的夸赞中找到真正的建议。但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不会说假话骗我的。”

　　看他这副自得的模样，程诗研忍不住小小的打击他，“既然我的话这么有用，那拜托你多练练舞，摆脱防弹双翼的称呼吧。”

　　金硕真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捂着胸口震惊道：“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所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你比你们队长好一点。”

　　防弹双翼之一的金硕真，唯一的竞争对手金南俊。

　　金硕真乐呵的笑道：“这我爱听。”

　　（工作室中的南俊：阿嚏！！！）

　　金硕真在疗养院停留的时间不太长，他确实只是来探望程女士的，今天遇上程诗研只是意外。程诗研在他走后问前台要来了访客记录，金硕真的来访，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一次陪程诗研来看当时清醒却并不记得诗研的程女士，而之后，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来访记录。

　　听看护说，金硕真也没能让程女士放下防备，他也曾被程女士不经意的暴怒伤害过，在屡次尝试靠近不成功后，才放弃了转为探望，而后面，探望几乎是每两周就会有一次。

　　这些事情程诗研一定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偶然遇上，恐怕她也不会去在意这些，也不会知道这个事情。

　　想到这，程诗研给金硕真发了几个字：【谢谢你】

　　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可最终却汇成了这句话，好像这短短的几个字，已经包含了她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

　　没多久，金硕真给程诗研回短信：【100个大叔笑话，我准备齐了】

　　程诗研不自觉的勾唇笑了笑，打字回复：【好，我会安排好的。】

　　来接送她的金真实见她心情似乎不错，小心的说：“今晚还是沙拉。”

　　之前听到沙拉两个字就沉着脸的程诗研似乎转性了，闻言只是点头，没有再阴沉沉的样子。

　　五月末，程诗研正式进组《与神同行》，饰演阴间使者领队江林（河正宇饰）的助手，李德春。作为阴间使者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李德春的性格直率，天真可爱，暖暖的笑容总是给人小太阳的感觉。

　　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并不是很难，而为了配合编剧们塑造的人设，程诗研又一次将她留长已经过蝴蝶骨的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她如此配合，让整个导演组都万分满意。

　　停摆了近半年的剧组终于如同上了齿轮的时钟，再次行走起来。

　　整个六月，程诗研都在日夜颠倒的工作中，一切外来事宜全都由金真实帮忙打理，包括已经递交给出版社的《大叔笑话一百则》。

　　这个在程诗研和金硕真之间好似玩笑般的休闲读物，真的通过了审核，进入了工厂，一本一本印刷成册，打包并运送到全国各地的书店。

　　七月初，程诗研在《与神同行》里的戏份全部拍摄完毕，只等后期制作，同月月末，她进入《未来》剧组。

　　于此同时，《大叔笑话一百则》正式上架各地书店。

　　《大叔笑话一百则》的作者署名为‘金硕真’，可是谁也没意料到此‘金硕真’就是彼‘金硕真’。网络上偶然提到这本书的粉丝们还笑着说，《一百则》里面的笑话好几个都是大哥说过的，开着玩笑完全没有一丝当真的说“也许这还真是珍哥出版的呢！”，引起了部分好奇的粉丝都去买了这本书过来看，被里面无厘头却深思一下极为搞笑的笑话逗乐了。

　　金硕真收到了程诗研提前为他准备的书，签好自己的大名给了弟弟们一人一本，最后一本则是签好名写好祝福语，放在程诗研房子的客厅里，等她一会去就能看到。

　　只是金硕真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在电影拍摄期间的见面，居然是在程女士的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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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059缺的补上，一共六千【还了收藏一千的债】

　　Part060是3月8、3月9的更新。

　　目前还欠收藏两千、三千，地雷四十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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