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谢俊豪没有去言氏上班,也没有请假。如初担心他会有什么事,于是打电话给他,于是听说了吉娜的事。
她十万火急地赶到医院,找到了谢俊豪。
只见他顶着一对熊猫眼,整个人像瘦了一大圈,神色疲惫,显然昨晚一晚上都没有休息。
“谢学长,你别这样,吉娜会没事的。”如初走了过去,极为关心地说道。
看到他整个人心事重重的,像极了被霜打过的茄子,完全打不起精神来,看见他的样子,如初也是忧心忡忡。
谢俊豪抬眸看了如初一眼,眼中满是血丝,“吉娜受伤,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去找她,如果我没有和那些保镖起冲突,她就不会有事。”他双手扶额后悔的说道。
“谁都预料不到会有这种事发生。这件事不能怪你!事到如今,自责也于事无补。吉娜的伤严重吗?有没有度过危险期?”如初拍着他的肩膀,开口安慰问道,不想他过于自责。
“医生说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人还没清醒。”谢俊豪抬头望了望远处灰沉沉的天空,满脸担忧地说道。
一路上,如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她吐了口气说,“你放心,吉娜一定会没事的。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毕竟,吉娜对她有过救命之恩,有些事说不定她还可以帮上忙。
谢俊豪顿了一顿,想到守在无菌室外的那些黑衣人,满上写满了忧愁,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无菌室外,立刻就被守在门前的两个黑衣人拦了下来。
“谢先生,请您留步。弗兰克先生吩咐过,谁都不可以进去打搅小姐。”
谢俊豪看了如初一眼,难过的垂下头。他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他很想见吉娜,但不想再在病房外再动手,免得影响到里面的人休息。
如初默默地将一切看在眼里,刚刚她听说了吉娜被隔离的事,也明白她父亲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不让谢俊豪见她。
“麻烦两位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看看吉娜小姐,拜托了!”如初双手合十,语气极为诚恳地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违抗先生的命令。”
对于她的请求,黑衣人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们严肃地站在门前,就像两尊石像一般。
“我们是吉娜的朋友。你们放心,我们就进去看看吉娜小姐一会儿,看完了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如初犹不死心地哀求道。
“不行就是不行,弗兰克先生吩咐过了,谁都不能靠近病房一步。”黑衣人直接开口拒绝道。
“如初,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谢俊豪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
然而,如初却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也只能这样了。”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两人离开了无菌病房外,走到一间鲜少有人经过的走廊上。她拉了谢俊豪一把道:“你不会真的要走吧!”
“我不会走的,我会留在医院,直到吉娜醒过来。”
“如果你真想见吉娜,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如初指了指一旁的更衣室,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久,一高一矮两个护士,推着换药车出现在了无菌室外。只见她们戴着口罩头戴,全身包的密不透风,根本看不出长相。
门口的黑衣人将她们拦了下来。
“你们做什么?”
“医生吩咐我们按时给病人换药,清洁伤口。”矮个的护士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紧张。
黑衣人看了看她们,让出了一条道路,让她们进去。
一进去,谢俊豪立刻拉下了口罩,激动的蹲在了吉娜的身边。他每天都去打听吉娜的情况,询问医生她有没有好转。
“吉娜,你好些了吗?是我,我来看你了。”
吉娜身上插着各种检测仪器,依旧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恢复意识。
如初看着这样的吉娜,也是一阵难过。
他抓住吉娜的手,通红着眼眶,自责的泣不成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弄成这样。”
吉娜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可惜,激动愧疚中的谢俊豪并没有发现。
他紧紧抓住她的小手,“你放心,我一直都在病房外陪着你,你一定要加油,你一定要醒过来。”
这时,一名医生走了进来,看见他们惊讶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医生的话,两名保镖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冲进来将谢俊豪和如初赶了出去。
“你们两个立刻出去!”
“放开我们?谢先生是吉娜小姐的朋友,如果她醒来知道你们故意阻拦,不让他见她,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如初威胁道。
黑衣保镖面露难色,“小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如初懒得和他们计较。她相信有了谢俊豪的鼓励,吉娜一定会顺利挺过这一关。
“谢学长,我们走吧!”如初拉了拉他的衣袖。
谢俊豪抹了一把眼泪,难过的站了起来,最后再看了吉娜一眼,慢慢的走出了无菌病房。
在他们走后,只见病床上的吉娜,眼角慢慢溢出了一滴泪。
一日之后。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爸爸,您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吉娜的声音透过医院厚实的门板传了出来,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我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弗兰克耐着性子说道,嗔怪地看了吉娜一眼,“要是你乖乖跟我回意大利,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爸爸,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跟您回意大利的。”吉娜斩钉截铁地说道。
弗兰克的脸色不禁往下一沉,像晴朗的天空突然飘来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是不是为了谢俊豪那个臭小子?”他用极为冷凛的目光扫了吉娜一眼,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
“没错,我就是喜欢谢,我要留在宣城和他在一起。”吉娜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番话,无疑是在弗兰克心中的那团怒火上浇了一把油,让怒气噌噌地直往上窜。
父女两个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
病房的空气瞬间像凝固了一样,压抑得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吉娜大病初愈,他恨不得立刻就让人把她押回意大利。
倏地,吉娜眉头一皱,脸上的五官皱成苦瓜样,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口。
弗兰克听到女儿倒抽冷气的声音,心中就像被刀割了一般难受。他心中即便有再大的怒火,也慢慢地消逝。
“小心背上的伤口,别让它再度裂开来。”他出言提醒道,虽然还在生气,但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知道。”
听见父亲的关心,吉娜的脸色也没有刚开始那么难看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酒店去处理一些事情。”弗兰克看了病床上的女儿一眼说道。
吉娜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在弗兰克刚推开病房门之际,吉娜无意间瞥见了谢俊豪的身影,心下一喜,高兴得叫出声来。
“谢,你来了。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呀!”
弗兰克一听,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非常不是滋味。碍于吉娜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极不情愿地挥挥手,示意黑衣人放行。
在得到弗兰克的允许之后,谢俊豪走进了吉娜的病房里。
“你什么时候来的?是来看我的吗?”
“刚来,听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你好些了吗?”
其实他说谎了,他已经守在病房外好几天了,不敢告诉她。他身上酸臭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在吉娜的病床前停下了脚步,关切地打量着对方。
“好多了。”
气氛有些尴尬。
吉娜昏迷的时候,他仿佛有无数的话想和她说,可是看见她醒了,他又迟迟不敢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
“呃……你想不想喝水?我倒杯水给你。”他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紧张的像个初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吉娜看见他这样,接过杯子,抿唇笑了起来。她是个直来直往的女孩子,不喜欢把事放在心里。
“在昏迷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说,只要我醒过来,无论我伤得怎么样,都愿意照顾我一辈子……”
谢俊豪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连连咳嗽。
那天他附耳在吉娜耳边说的话,她都听见了?顿时,他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我……”
“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
只见谢俊豪面露迟疑,一只手挠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呃……”吉娜眉头微簇,像是无意中扯痛了伤口。
“吉娜,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立刻叫医生。”谢俊豪焦急的按下床头铃。
没想到下一秒,他却被吉娜一把拉住了衣服,顺势仰头吻住了他的唇瓣。
那甜美柔软的唇瓣覆盖在他唇上的那一刻,谢俊豪整个心仿佛都融化了,双手不自觉的搂住了她。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天雷勾动了地火。
待一切平静,谢俊豪望着怀里的吉娜,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吉娜主动的搂住他的颈项,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在这个吻之前,你是我的好朋友;在这个吻之后,你是我的男人,这辈子你休想再逃走。”
另一边,在离开吉娜的病房后,弗兰克来到医院的走廊尽头。
“上次和谢俊豪一起闯进来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弗兰克冷眼望着派出去调查的保镖。
“据调查,那个女人叫熙恩,是谢的学妹,现在他们在同一间公司工作,是上下级的关系。”
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和谢俊豪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继续盯着她。要是他敢做出什么伤害我女儿的事,我一定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在撂下这句狠话后,弗兰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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