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说他刚来到这地方,就已经察觉出了三个敌人的存在,可不是在吹牛。
确切地来说,除了他跟夏美女、吊在柱子上的李教授外,他能听到四个人的呼吸声--现在三个人躺在地上哀嚎,还有一个就在那边的箱子里。
不过,方圆却能听出那个人在故意用鼻子大喘气:这是在提醒他有危险,只是嘴巴被堵住,身子被捆住了。
那个人,可能是跟李教授在一起的。
既然早就察觉出这些人的存在,依着方先生走路捡不到东西都害腰疼的脾气,怎么可能会遭人暗算呢?
小夏,只是为他瞎担心罢了,压根不知道他要干趴下那三个人,绝对是分分秒秒的事儿,用得着反应那样夸张吗?
尤其是看到小夏跳起来就抬枪的动作后,方圆更是想笑。
他却没笑,只因看着这傻傻的脑残妞,心里有了种怪怪的感觉。
所以才在夏小韵扑进他怀中,如生离死别般的那样拥抱时,赶紧说了一些刻薄的话,来稀释这种怪怪的感觉:我怎么可能会被她所感动,想要保护她一辈子呢,一个小脑残而已!
好吧,看在自己说这些话有些违心的份上,就不计较她说要生死在一起的谎言了:切,以为哥们看不出,你嘴里说的挺漂亮,其实恨不得要咬死我?
“好呀,永不分离,就这样说定了啊。”
说了句比屁还要臭的话后,方圆松开小夏转身走向了李教授:当前解救半死不活的老李,才是正事,实在没空跟她在这儿矫情。
看着给李教授解开绳子的方圆,夏小韵恨恨跺了下脚,枪口对准了一个不住哀嚎的哥们,恶狠狠的说:“不许鬼哭,要不然我打爆你的脑袋!”
没有谁敢招惹要发疯的女孩子,尤其是她手里有枪的时候。
“让他们滚吧。”
已经把李教授放下来,抬手把他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方圆,回头说道:“要不然,你就拿东西砸烂他们的脑袋。”
“滚,快滚!”
小夏才不屑拿东西砸烂这些人的脑袋,就算非要砸,也只能是砸方圆的,所以她盯着桌角下一把锤子看了片刻,就让那三个人滚。
那三个人滚的很痛快,用最快的速度。
没办法,小夏拿枪指着他们后背呢,天知道这妞儿,会不会某根神经一不对劲,就扣下扳机啊?
“胆小鬼。”
目送三条丧家之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夏小韵才轻蔑的冷笑一声,刚要转身时,却听到方圆语气很奇怪的说:“小韵,快走。”
他从没有如此正式的,喊过她的名字。
听上去,真是怪怪的。
夏小韵慢慢地转身,看向了抗着李教授走到沙发前的方圆。
方圆就站在那儿,李教授还搭在他肩膀上,不动。
“你、你说什么?”
夏小韵看他的眼神,就像从没有见过他。
“快--走。”
方圆再说出这两个字时,身子已经软软的瘫倒在了沙发上,眼神也开始涣散。
可本该跟随他一起瘫倒的李教授,却站在了那儿,腰板笔直。
这个李教授,是假的。
他是坏人,假装被吊在柱子上,引诱方圆去救他。
当方圆去救他时,他趁机出手暗算。
就在山口野崖狞笑着抬起头的瞬间,夏小韵想到了这些。
接着,她就猛地抬起手枪,声音竟然是那样的淡定:“你给我走,现在就走。”
“嚯,哈,哈哈!”
山口野崖狂笑了起来,中气十足,大踏步的走过来,双臂向两侧猛地一晃,狞笑道:“宝贝,你一枪打不死我的!”
任何玩枪的人,都能从夏小韵拿枪的动作中,看出她从没有开过枪。
没开过枪的人,是不会知道在开枪时,枪会产生强大的后坐力,能让子弹打飞。
所以山口野崖才会这样嚣张,觉得小夏是这样的可爱。
可爱到,他忽然很想要了她--身为一个出色的忍者,平时对女色从来不感兴趣。
但这次,可能是鬼催的吧,山口野崖对小夏有性趣了:“还有,我警告你,在这儿开枪,唯一的结果就是我们同归于尽,你的情哥哥,还有木箱子里的那个老东西。”
夏小韵扔掉了手枪。
没有丝毫的犹豫、
因为方圆也曾经跟她说过,是绝不能在这儿开枪的。
她想打死山口野崖,可问题是她从没有开过枪。
还有一点最重要:她不想方圆死。
不管那个混蛋有多么的可恶。
老天爷说:既然你不想让小方死,哪怕是暂时的,那么你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夏小韵觉得,她会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暂时让方圆安全。
所以她才问道:“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他?”
忍者,才没有打算放过方圆--这个家伙简直是太可怕了,甚至比曾经追杀他们的那俩华夏特工(秦摘花他们)还要可怕。
放过可怕的敌人,就是自己找死。
忍者才不会做这种蠢事,但却不介意借着这个机会,来满足一下自己忽然有了的性趣,于是他说:“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夏小韵神色不变:“现在?”
“是,就是现在。”
山口野崖发现,自己对这个不该如此镇定的女孩子,升起了更加浓厚的性趣,脸上甚至露出了真的开心笑容:“就在这儿--把衣服脱了吧,让你情哥哥看着,你是怎么救他的。”
“你说话算数?”
夏小韵抬起了手,放在了拉链上,好像才没觉得忍者先生的话,有多么的不对劲,就像在问她:你能不能往我脸上,吐口口水来鄙视我们骄傲的东洋人?
忍者继续笑着,说:“这是唯一能救他的办法。”
“好,但我有个要求,那就是不能让方--让我的情哥哥,看到我跟你的样子,那样,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夏小韵拉开了拉链。
忍者考虑了下,问道:“你想去哪儿?遮住他的眼……”
夏小韵打断了他的话:“去外面。”
“冰天雪地中?”
“你怕他会趁机逃走?”
“没有谁能在中了强效麻醉后,在两个小时内逃走的。”
忍者看着脱衣服的夏小韵,点了点头:“行,去冰天雪地内,也是一种情调。好了,快点脱吧,我等不及了。”
夏小韵好像很理解山口先生的迫不及待,加快的脱衣速度:“问你个事。”
“什么事?”
山口先生的眼珠子,开始慢慢的发光。
他看到了夏小韵右肩下,那朵妖异的彼岸花,那么诱人,忍不住的要扑上去,亲吻。
“他现在没任何知觉了,对不对?”
夏小韵扔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双手抱住了胸口。
“有,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外,他脑子无比的清醒,目光涣散,也是因为瞳孔视觉被加强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中了特制强效麻醉的人,听觉,视觉,都无比灵敏就是了。”
山口野崖说着,走到了夏小韵面前,弯腰伸手,把少女抱在了怀中。
这么美丽的躯体,就像上帝最得意的杰作,漂亮的让他不敢相信,甚至都不敢亵渎--但很快,就会完全属于他了,所以才会激动的发抖,觉得必须满足她在冰天雪地恩爱的要求。
“等等,那我得跟他说几句话,最后几句话。”
就在山口抱着她向外走时,夏小韵又说话了。
山口野崖觉得,实在没理由拒绝她的要求,就半转身,让她看向了方圆。
横躺在山口野崖臂弯中的少女,静静看着方圆,过了足有十秒钟后,才轻声说:“方圆,你欠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还不完--可我不要你还,只要你能在我被欺负时,能够站起来……那,才是我夏小韵的男人。”
方圆静静的看着她,眼珠动也不动。
“他真能听到?”
夏小韵抬眼问忍者先生。
“我敢用脑袋发誓。”
山口野崖很奇怪,他怎么会这样郑重对待怀中的少女:“如果他听不到你的话,我把脑袋给你。”
“留着你的脑袋,被他砍吧。”
夏小韵低低的说着,慢慢闭上了眼。
外面好冷。
寒风刺骨,就像鬼在嚎叫,更像山口野崖的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同时他也很惊讶:在抱着少女来到外面的这一路上,他的目光从没有离开少女的脸蛋,却一步都没有走错。
山口野崖知道了:就在某个瞬间,他已经被少女彻底吸引,再也不会杀她,只会让她一生一世,做自己的女人。
哪怕是脑袋掉了,也要实现这个愿望!
双手一抬,把夏小韵扔在了雪地中,山口野崖低声喝道:“睁开眼,我要你睁开眼,看清楚你真正的男人是谁!”
夏小韵睁开了眼,看向山口野崖。
目光稍稍变了下,竟然有了笑意,低声说:“无论我的男人是谁,但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你敢这样说!”
山口野崖眼珠子猛地瞪大,开始解腰带。
寒风、雪地真的好冷,一瞬间,就冻得夏小韵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但她还是坚强的笑着,颤声说道:“一个没脑袋的人,不可能成为我男人的。”
“什……”
号称武藏派第二高手的山口野崖,刚说出这个字--一道比闪电还要快,比寒风还要冷的刀光,蓦然划破了整个世界。
方圆多么渴望,那道惊鸿一瞥般的刀光,能从他脖子上划过。
那样,他就再也不用忍受当前的麻木了。
就像李教授那样,当痛苦痛到极致后,就会麻木。
小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只要他振臂一呼,老板娘等人就会为他赴汤蹈火。
骄傲的小方,以为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
也只能是!
所以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有个他看不起的女孩子,为了救他,甘心把清白的身子,去交给他的敌人。
就为能让他,多活那么一会儿。
男人跟女人缠绵的那一会儿,是那样的短暂。
却是他唯一能站起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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