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管你, 你会堕落嗜血残暴无度, 生活在欺骗和尔虞我诈中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你活得疲惫不堪, 只有临死前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说自己的一生是个笑话；

　　如果我帮助你, 你会幸福安康, 活得天真纯朴，但你深爱的祖国不会再崛起，而是继续沉沦于贫困和卑微, 王廷角逐带来的长久内战让动乱日益猖獗，你的人民颠沛流离永无宁日，死亡和饥饿如同秃鹫在每个人头顶盘旋, 你为自己无能为力痛苦不已。

　　你说, 我该怎么办？

　　——《女大公》

　　原本结束死斗场应该进副本的穆宁停在副本门口对着日志发愣，布丁猫瞄了一眼, 似乎是个招募队员的帖子, 这样的帖子公国版面上没十万也有八万, 为什么奶爸会这么郑重其事？

　　穆宁痴痴地看帖子里的描述, 他之前也在论坛上搜过不少熟悉的名字, 大多数时间都没什么有意义的信息，但这次不一样, 一个现实生活中年过半百的瘸腿女人正四处招揽自己的班底，她在帖里说想要组起个一起游戏和打宝的小团队, 列出的条件很一般, 有意应征的人更寥寥无几。

　　现在的永恒荣光还没开通震惊全球的“奥玛鲁街市”，不光直接为现实世界玩家治疗缺陷类疾病的逆天服务还没出现，连十级版本里会率先开启的精神补全模拟系统也没音讯。

　　现实中是瘸子，进游戏也一样得一瘸一拐走路；现实中是盲人，进游戏也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所有人满意，不少玩家骂游戏不近人情，大家觉得又不是没有让残疾玩家和大家一样享受游戏的技术和能力，凭什么要敝帚自珍，非歧视残疾人不可？

　　然而质疑永恒荣光的言语从来都得不到回应，游戏只是在按部就班徐徐前进，将曾经的闲言碎语和谩骂远远甩在背后。

　　毕竟就像游戏开启前五年里玩家们曾习惯性自嘲的一样：“你终将老去，永恒荣光却永远年轻。”

　　穆宁并不是会闲到去同情弱者的人，他搜瘸腿女人的帖子也不是因为可怜她，而是因为这个年过半百的落魄瘸腿女人曾给过他一个饭碗，让他上辈子欠下唯一一个不算人情的人情。

　　简单说，这女人罩过穆宁，也同样罩过大半个威斯勒公国的玩家和NPC，没人能说的清楚她到底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她不欠穆宁的，穆宁却应该给她归还一些东西。

　　威斯勒公国是安达卢西亚王国的众多诸侯国之一，就跟坐在饼堆里饿死的傻子一样，坐拥辽阔又并不贫瘠的土地却能穷困潦倒到举世闻名，威斯勒声名在外，是一件千古奇葩。

　　威斯勒贫穷的原因能满满装一艘载重万吨的远洋货轮，生长于威斯勒人民灵魂深处的劣根用火车皮都拉不完，这些也是让威斯勒人获得“鬼见愁”这“美名”的根本原因。

　　诗人丹佛尔说得好：“天啊！我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无药可救的民族！”

　　安达鲁西亚王国中也有一句浮夸的古谚讲出了人们的心声：“要我把女儿嫁去威斯勒，还不如让我用绳子勒死她！”

　　在其他国家眼中，背叛和嫉妒是威斯勒代代相传的“传统美德”，“不求我过得好，但求你过得不好”是在威斯勒备受推崇的名言，脚踏实地劳作遭到嘲笑和讥讽，投机取巧肯蒙拐骗却备受赞美和羡慕，这样的国度又有什么“未来”可言？

　　不少对威斯勒公国有了解的玩家和高阶NPC都认为“这是一个注定要破败潦倒到时间尽头的愚昧之地”，“无药可救”，“连神仙都无能为力”，“想想都蛋疼”……

　　这样绝对的说法当然有失偏颇，毕竟威斯勒土地辽阔，形形色`色数以亿记的人民分布在广漠的大地、山川和湖泽之中，他们中必然也有勤劳勇敢朴实善良的普通人，只不过沉默的小部分注定不被关注，不是么？

　　一定是伟大环流开了一个并不幽默的玩笑，游戏开通的那一刻起整个威斯勒公国的管理层就从下到上勾心斗角掐成了一锅沸腾的滚烫热油，乌烟瘴气的争斗让威斯勒本来就不平稳的秩序更加混乱，尔虞我诈中原本背景设定里大家不好意思大声朗读的刻薄描述都成了铁打的事实。

　　而穆宁现在关注的这个瘸腿女人，她曾用十年在几乎永无止境的勾心斗角中带领着部下一路从最底部爬上威斯勒公国权力的巅峰，架空前任大公并成功继位，成为永恒荣光历史上第一位玩家女大公，成就不朽的传奇！

　　她铁血统治下的威斯勒公国发生了极其迅速的转变，与旷日持久哀嚎遍野的大规模杀戮同时发生的是威斯勒公国在几年中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迅猛崛起，这个苏醒中得庞然大物甚至脱离了安达鲁西亚的掣肘，成为人类诸国又一颗冉冉升起的耀星！

　　威斯勒人恨她，因为她送全威斯勒四分之一以上的人进过坟墓，她给清空记忆的NPC们洗脑，强迫他们放弃自己的文化和传统，把他们变成她忠诚的奴隶和狂热的支持者，她的统治血腥而残酷，不留任何情面；她的名字像瘟疫一样，小孩听到会停止啼哭，大人们听到都会不由自主全身冰凉！

　　但也有无数威斯勒人爱戴她，因为她让一个烂泥一样腐烂崩溃、受人唾弃的国家在短时间内振作起来，在战火中浴血重生，她让威斯勒人刚毅的一面展现出来，举国蜕变，充满斗志！威斯勒的版图在她继位期间急剧扩张，短时间内积累下巨大的财富，这个受恶魔庇佑的国家开始谱写属于自己的不朽诗篇！

　　女大公死了，威斯勒败了，但威斯勒人得到了一个富饶而繁华的家！

　　穆宁个人对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太多看法，所以即使后来四处扩张的威斯勒战败，身为女大公的她和她曾经叱咤风云的属下们在王城广场上被处决的时候穆宁也没像千千万万威斯勒公民一样欢呼叫好或者痛心疾首。

　　她死了，留下一个人类诸国百万国家中实力排名前百的庞然大物，它富饶，它强大，它开始踏着她预定的步伐蒸蒸日上，这个国家是有罪的，但它再也不会被人耻笑，再也不会让自己的人民蒙羞！

　　说来也巧，穆宁早先跟这位传奇女性有点交集，那时候他为赚钱糊口参军在威斯勒战场上当炮灰，瘸腿女人的腿已经康复，她担任匀山省东北方战场的督军，为了攒钱的穆宁狠下心接了非常危险的任务，九死一生，出任务的四十多人，只有他一个自愿上场的。

　　游戏里只要复活点还在，死亡就不是真死，但往倒一躺几个月的心血就白费了，失去的经验和技能熟练度会让玩家们捶胸顿足恨不能一死了之。

　　那时候的穆宁桀骜不驯地活着，像一匹孤狼，不合群的他没跟着拖拖拉拉不愿进场的大部队出发，而是自己走出了帐篷。

　　那天清晨温暖的阳光里穆宁冰冷而麻木的面庞解冻开来，缓缓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抓着长袍的袍角擦拭自己手中的樱桃木杖，专注而认真。

　　不值什么钱，却是他吃饭的家伙。

　　女督军就是那时候叫住了同乡的小伙子。

　　就像静官说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时候一个微小的瞬间，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就能转化为善因或者恶缘。”

　　或许是从同乡小伙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她拍着穆宁肩膀说：“我看过你作战，你很卖力，没给咱们多露人丢脸，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以教你点雷魔法师的小技巧。”

　　穆宁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瞎了一只眼睛，普通的治疗魔法和药水是不能治疗残疾和重伤的，他没钱治疗，用绷带胡乱包扎住回来领赏金，他没指望女督军会记得半个月前随意说过的一句话。但女督军叫住了他，让随军牧师为他治好了眼睛，还履行承诺教了穆宁落雷的预判技巧，也正是这些技巧让穆宁后来脱离了无名小卒的行列，成为二流高手。

　　那时候的穆宁十分感激她，虽然穷得连份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没有。

　　穆宁说“我以后跟你混，你让我打谁我就打谁，送死也不皱一下眉头！”但她却没像穆宁预想的一样欣然接受，而是给了穆宁路费，让他回家。

　　“你回多露吧，试试做点小生意，攒够钱就离开威斯勒公国去外面定居，以后别再回来了。”她说。

　　穆宁不说话，她又跟穆宁说“你还年轻，路还有很长，威斯勒是血池炼狱，注定不会带来幸福，你应该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更加广阔，你该去看看。”

　　穆宁闷闷点头。

　　终归穆宁还是没有听她的话离开，而是偷偷留在了威斯勒。

　　他默默关注着那个人，看她被误解，被欺骗，失去丈夫和女儿痛不欲生，被军队上层愚弄抢功心灰意冷……后来她变了，她跟她的手下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扶摇直上用铁血和□□坐上威斯勒头把交椅，成为一代暴君。

　　穆宁一直追随着她的轨迹，默默在用自己的雷魔法去协助这个被大家认为已经丧失了心智的女魔鬼。

　　她大抵不知道穆宁为她轰塌了多少城墙，杀灭了多少生命，但穆宁始终追随着她。她没说谎话，威斯勒确实成了血池炼狱，她早已经实现了当初的目标，成功让威斯勒崛起，但她还在不停地杀，不停地杀……直到后来联军毁掉公国首都，杀死她。

　　现在，又是新的轮回，她曾经想帮穆宁一把，摆脱一种命运，她自己没能做到，穆宁也没做到，但这一次穆宁愿意把一些东西还给她，让她自己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至于威斯勒公国还会不会，要不要崛起，随缘就行，反正在穆宁预计的“先私后独”之后短时间内榕树村跟威斯勒不会有太紧密的关系，公国的死活轮不到穆宁来操心。

　　穆宁极少会像其他玩家一样肉麻地说自己有多爱威斯勒，因为瘸腿女人说过，嘴上说着热爱却不舍得用行动为她付出一分一毫，这样的人是最虚伪的骗子。

　　这一回该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布丁猫，我们的五人队还缺位雷魔法师，你帮我给这人发个消息，问问她来不来。”穆宁做好决定就把包袱甩给了布丁猫。

　　见奶爸已经神色恢复正常，布丁猫笑笑说：“行，她叫艾西瓦娅么？我这就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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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瘸腿女人收到消息以后很快发过来视频向布丁猫询问这边的情况，布丁猫说什么也没想到穆宁要她邀请的队友竟然是个中年印度女人，她非常紧张，说话磕磕碰碰，好一会儿才变利索。

　　叫艾西瓦娅的印度女人听布丁猫说要邀请她去多露省的榕树村，专门查了一点资料，地图上两个地方距离并不算远，但坐马车至少需要一星期，她多少有点迟疑。不过她同样搜索到了不少漂亮的图片，论坛里的帖子们大都对这个漂亮的小村庄充满好感，而且布丁猫和她的队友还是现在死斗场最高纪录的保持者，这足以说明他们队伍的超凡实力，艾西瓦娅在惊讶之余表示非常愿意过来看一趟。

　　“我腿脚不方便，可能在战斗里没办法灵活的移动，这样也没有问题吗？”视频里的印度妇女发现对方是高端玩家以后也有些拘束，她本来就没想到会有外国小女孩响应她招队友的帖子，更没想到对方要直接招她去自己的队伍。

　　“没问题，我是盾战士，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布丁猫对穆宁让她找的第五位队友很感兴趣，介绍完榕树村和周遭以后还跟人家闲聊了一会儿。

　　原来艾西瓦娅早先也想过参加其他人的队伍，但大多数人都嫌弃她的腿，她迫于无奈才自己招队友，本想找一些跟自己一样有身体残疾的人，现在有队伍是她之前所不敢奢望的。

　　“她有些没自信，”挂了视频布丁猫摆弄着长马尾给奶爸汇报：“不过她似乎很聪明，许多问题都能问到关键的部分，如果她加入，我们队伍就男女老幼都凑全了。”

　　“老弱病残也凑全了。”穆宁在心里偷偷作补充。他隐约知道艾西瓦娅经历过一场变故，过得不太如意，但她的家族毕竟是那个国家的贵族，也是国家的管理者。她说过某些东西在她血脉里根深蒂固，且必然会觉醒，毕竟领导人民和玩弄权术都是‘婆罗门’的拿手好戏。

　　哥姐俩站副本门口倒不是为了进副本，只是穆宁想观察下副本的人流量，他希望亲眼确定玩家们的副本进度，还有装备水平。结果并没有太出乎他的预料，随着越来越多玩家通关简单路线，玩家们的装备水平正在迅速提高，前往副本玩家的数量正在迅速攀升。

　　刘哲在论坛里并没有停止以花种和副本产出物品交换首饰，看来这一段时间将会成为交换的高峰期，现在已经有BO`SS雕像碎片在论坛上出售，如果穆宁没有预料错，很快连稀有BO`SS们的掉落物也会开始流通，花屋和某些图纸他志在必得。

　　“走，去街上逛逛？”穆宁说：“我记得你上次说想好好看看群树镇。”

　　布丁猫立马来了精神：“好啊！我们从哪里逛起？”

　　坐落在茂密森林中的群树镇曾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在一棵棵叫不上年龄的老树间建立的镇子。

　　群树镇的气候适宜大部分树种生长，这里的树木苍翠无比，曾高高耸立遮蔽天空，那些树姿态不同各有特色，与多数人听到群树镇就想到一片浓绿不同，真正的群树镇是色彩缤纷而绚丽的，不只因为鲜花在时令合适的树上盛开，更因为千姿百态的树叶本身就拥有变幻莫测的颜色！

　　绿荫间鲜红的红枫和金黄的鸡爪槭拥有堪比任何鲜花的色彩，云被椤洁白松软的羽叶和布满螺旋花纹的树身搭配大片犹如被冰雪覆盖的霜梅树丛会让看客仿佛置身童话世界！春末夏初大串刺槐花正在盛放，迷人的馥郁香气让几条街的人都忍不住深深呼吸，享受它美妙的味道，碗口粗的四季桂成簇种植在道旁的长条树坑里，米粒大小的可爱花朵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小贩们售卖时鲜树果制作成的果酱和糕点，味道非常正宗，吃了就忘不了属于群树镇的特别味道。

　　穆宁到现在还记得头一次来群树镇时候见到街角巨大柳树和泡桐洒下大片阴影的震撼，跟他最初降临游戏世界的柳树镇不同，那时候的群树镇姹紫嫣红极为亮眼，树种之多让人惊讶，穆宁自认为对树种相当了解，却只能叫出它们中极少部分的名字！

　　只可惜……环视周围，穆宁只看到零零散散七八棵高过屋顶的树冠，广场周围也只有被重剪砍头过的老树病怏怏戳在周围，明明是平静的小镇，却仿佛被不知名的力量□□过，一蹶不振。

　　一个个布满密密麻麻年轮的粗树桩现在变成了道旁椅，小孩们无聊的时候会去数上面的年轮，数着数着总会数花眼。

　　烈日当空，大片灿烂的阳光洒在青苔早已褪去的石板街道上，群树镇死了。

　　副本传送门就在群树镇大广场边上，广场是整个镇上玩家们交易最为集中的地方，几棵还算完整的大树阴凉底下聚满了摆摊的玩家，他们大都席地而坐，在面前张开一张布当做摊面，布上摆着各种物品等待顾客；

　　也同样有更“专业”的玩家，他们的摊位更为精致，左右各一个用木头钉起来的斜板货架，上下一共六七层，够放几十件物品，分区合理，价格都标在上面，看起来直观而清爽，老板就站在两片货架之间吆喝着介绍商品，看起来为自己的摊点投入了不少心血。

　　这些小摊里出售的商品大多数都是群树镇周边出产的低级装备和材料，许多东西价格比论坛上稍低，但标价虚高等肥鱼上钩的也并不少。穆宁还看到不少在收花种和卖花种的玩家，扎着自制的小牌子，收花种灰色1银币，白色10银币，价格开得相当低廉，而卖花种的一个个更心黑，恨不能一枚灰色品阶花种卖上五六十银币。

　　不意外的，穆宁发现他跟刘哲在任务栏发布的其他物品这里也在收，小部分价格还算合理，大部分都黑得吓人，估计都是打算开张吃三年的。

　　现在能打副本的玩家越来越多，但论坛上信息相对公开透明，交易要方便不少，因而这些摊位的生意并不火热。

　　穆宁和布丁猫还随意逛了几个矿工玩家的摊位，真是相当寒碜，白色品阶宝石压根找不到，裂痕宝石和宝石碎片的价格都贵得离谱，一个孔雀石碎片就要整整50铜币！

　　一片什么都不能制作的最低级宝石就要五十块钱，这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但矿工玩家们都苦着脸说没办法，霸占矿洞的混蛋这几天换了有七八拨，重复收费不说，一拨比一拨收得离谱，大家好容易挖点矿卖钱全交门票了，再说了，宝石本来就是稀有矿物，贵很正常，你们不买，愿意买的人多了去！

　　穆宁还能接受，毕竟更离谱的他都见过，但布丁猫却龇牙咧嘴：她实在不能理解，据她所知镇里整个地下矿洞大得很，就算容纳全镇玩家和NPC一起挖矿恐怕都绰绰有余，如果说守住最后出产宝石多的位置她还能理解的话，直接霸占矿洞不给任何玩家进去就未免太心黑了吧？

　　穆宁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家也没反抗，而且矿石卖贵点照样有钱赚，你急什么？

　　况且游戏里其他地方的矿洞应该不会像群树镇里给霸占得这么惨，玩家们大抵是看到NPC们刮地皮的狠劲有样学样，才把群树镇给搞成这样混乱。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威斯勒特色’，换游戏里别的国家估计不至于搞成这样，至少镇里会派人出来调停了，而不是配合着堵矿洞的玩家一起捞钱，为虎作伥。

　　布丁猫也知道奶爸说得没错，但还是气得直咬牙：“要放在咱们村，哼哼！哼哼哼！”她绝对跟恶势力死磕到底！

　　穆宁眼力好，还在一个个小摊里买到不少有价值的小东西，连布丁猫也看中了好几样挺漂亮的小玩意，讨价还价之后买回去当装饰品，两个人都挺满意，这大概算今天逛街唯一的慰藉。

　　正要离开广场，一个玩家大着嗓门的骂街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谁他妈这么缺德，把老子的任务NPC招成侍从带走了？”那玩家气得脸红脖子粗，把手里的弓箭都给摔在地上，跳着踩：“老子没日没夜刷了三天怪才攒到任务物品，任务突然就提示取消了！”

　　周围玩家乐呵呵看热闹，那男玩家还放嗓门狂喊：“是谁！？出来，劳资保证不打死你！”给他这大嗓门一吼，原本正午懒散的气氛都活跃了不少。

　　相比起玩家们小摊上熙熙攘攘人流的热闹劲，街道两旁NPC们商店就略微清冷了，大概是NPC们脑经死，游戏开始都多久了，卖的东西一成不变，价格还死贵，除非是买点制造图纸之类的必需品，没多少玩家愿意光顾他们，就连自由NPC们也极少来给他们捧场。

　　在群树镇管理层的刻意压制和压榨下，群树镇居民们的生活只维持了极低的水品，甚至随时有可能会崩溃。

　　布丁猫在群树镇里逛得津津有味，但穆宁却没有更多兴致，路过宽敞的训练场时他问布丁猫：“不如我带你们去训练场玩玩？正好你可以把你的壁垒意志给用熟练，绿华最近在学单手大剑，你要一起试试么？”

　　布丁猫眼睛一亮：“单手拿大剑？”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大剑还能用单手拿？”

　　大剑的重量和体积普遍是单手长剑的三到四倍，重量惊人，大家都是双手捏好抡大棒一样甩，听说有单手用的。

　　“当然能，前提是你手上的力气够大，还得用对方法。”穆宁打了个响指，身后的绿华伸出右手从背后抽出近一米五长的宽重大剑，单手缓慢而有力的抡了个弧，立在面前做了个还算标准的战士礼。

　　“教我教我！”布丁猫激动死了！绿华的动作真帅！而且双手剑攻击力哪是单手长剑和细剑能比的？她现在力量绝对够用，但是受长剑本身材质限制，提着大盾用剑攻击的时候总觉不够顺畅，还不如盾牌弹的伤害可观，这下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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