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呼吸,王姐送了口气,急忙将各种仪器往老太太身上放。都是最先进的高科技器材,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够插手帮忙,王姐一个人显得有些局促。
门刚刚被推开,艾兮眼急手快地跑到王姐身边帮忙,看见艾兮,王姐顿时松了口气。压力大减,艾兮承担了前期的准备工作,让王姐开始有时间着手准备必须的措施。
艾兮娴熟地操纵着仪器配合着,两人合作得天衣无缝。
看见艾兮和莫寒晨一起到来,又看见艾兮跑上前去帮忙,众人都把悬着的心放回了原位。
莫寒晨冷着脸在一旁,眼神没有离开奶奶的床。
莫夫人着急的搓着手,即使万般焦急,身上高贵的气质也掩盖不住。只是贵妇人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当然显得格外紧张和害怕,“寒晨……”莫夫人有些担忧地看着莫寒晨,莫寒晨却是冷着脸没有看自己的母亲。眼神担忧地看着忙碌着的两个身影。
忽然,莫夫人情绪崩溃了,她蹲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嘤嘤的哭泣。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奶奶也不会病了不去医院,你也不会忽然被强制要求离开你想要待的地方,他……也不会……死。”说出‘死’的时候,莫夫人声音不由有些沙哑。
莫寒晨冷漠的脸上泛起一丝痛苦,往事渐渐回首,沉默。
许久,莫夫人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仆人赶紧上去扶,莫寒晨轻轻叹了口气,挥手让仆人都下去,自己蹲下抱住母亲,“不是你的错,没有人怪你。”低沉的声音,好像朦胧中的一道光,指引着方向。
那些事,本就不是母亲的错,却一直化作沉重的包袱压在她柔弱的肩膀上。
当年夫妻两个吵架,莫夫人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却没有想到她丈夫为了追她而出了车祸。
等她回来,却早已物是人非。丈夫在医院昏迷不醒,各大集团看准了这个时机纷纷出手,想要搞垮莫氏。各路亲戚翻脸不认,恶语相加,莫夫人本就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根本束手无策。
直到在国外养病的莫老太太挺身而出,紧急召回了在军队里发展的如火朝天的莫寒晨,了断了他军人的梦想。又强压着病体尽力辅佐莫寒晨两年,等到他将莫氏的危机解除,便彻底放权。只是奶奶的病,久拖着着没有治疗而更加恶化,但因为父亲的原因,奶奶对医院产生了莫名的厌恶。
莫寒晨从小待在部队,跟母亲本就不亲,回来之后操心家族的事,很少回家,母子关系一度冰封。直到艾兮那天的到来,母子关系才渐渐缓和。
情绪渐渐清醒,莫夫人又恢复到了当初那个举手投足尽显高贵的贵妇人。莫寒晨扶着母亲,目光沉静地看着那边正在忙碌的身影,声音低沉却也很飘渺:“也许,我的梦想并没有被扼杀呢。”
莫夫人惊讶地转头,看了眼莫寒晨,而后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见了忙碌但却并不显得慌乱的艾兮,似乎若有所思。
许久,莫老太太情况稳定下来,已经脱离了危险,艾兮在一旁调整氧气的出气量,以及心电图仪器的监测。
王姐向莫夫人和莫寒晨走了过来,表情有些严肃,“夫人,据我判断,老夫人心脏部分的血管已经部分硬化,若不及早就医,今日这样的情况以后将会越发频繁,届时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么充裕的时间进行抢救。”
莫寒晨沉静地目光停留在床上的老人身上,许久,薄唇微启,“知道了王医生,我会尽力说服奶奶。”
王姐点点头,转身回到艾兮身边,整理之前的器具。老人的呼吸开始平稳,心电图屏幕上显示老人现在状况极好。艾兮松了口气,帮着王姐一起收拾仪器。
“留下吃饭吧。”莫寒晨搀扶着母亲走过来,低沉着声音,有些疲惫。李妈已经应声去了楼下的厨房。
王姐摆了摆手,提着手里的就诊箱,“我就不留下了,医院里只有几个刚刚毕业的实习生,我担心他们出什么状况,先回去看看了……”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却被艾兮拉住了手臂。
艾兮另一只手将沙发上的手提袋提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吧。”王姐抬眼就看见莫寒晨沉了脸色,嘴角微微勾起,示意艾兮松手,“艾兮你就安心留下吧,医院的事我还是忙得过来的。”而后笑着跟莫夫人还有莫寒晨告辞。
看着艾兮似乎还想要跟着出去,莫寒晨脸色沉了几分,“留下吃饭。”声音温和,但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而后,莫寒晨转头,示意江越送王医生回去。江越会意地跟着王医生走了出去。
莫夫人打量着艾兮,这个女孩姣好的面容下有一颗善良的心,的确难得可贵。莫夫人心里暗暗有了考量,也附和着儿子,“如果艾医生没有什么事的话,就留下吧,有个人看着奶奶,我们也安心一些。我去让厨房加点菜。”说完,她也借故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莫寒晨和艾兮。艾兮眼神划过莫寒晨身后,沉思的眸子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面具上,耳畔似乎又响起了莫寒晨深情的告白,嘴边还有略带温热的触感。
厨房里。
莫夫人优雅地走了进来,李妈看见了夫人,立马走上前来扶着她。莫夫人抬眼打量了厨房一圈,厨师正在忙碌地做菜,李妈特意准备了许多精美菜肴,分量不多,刚好符合每个人的饭量。碟子都整齐地摆放在厨台上。
莫夫人微笑着,轻轻叮嘱了下李妈,“让厨房今天把菜的分量加大一点。”
李妈有些疑惑,但却什么都没有问,依言吩咐厨师给每一份饭菜都加了量。许久,听到莫夫人轻声地问,“你觉得艾医生怎么样?”
李妈是莫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也是莫夫人最信任的人。李妈转念,立马就明白了夫人的意思,微微有些惊讶,“夫人你是想?”毕竟是这么多年一起过来的,莫夫人话还没有说完,李妈就懂得了许多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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