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扫墓
一大早,顾子衿醒来看到自己居然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的挂在陆湛北的身上,立马弹开,赶紧的起身穿好了衣服,不敢多看旁边的陆湛北一眼。出了房间,五婆婆他们已经起来了正在做早餐。
外面风呼呼的吹着,雪也已经停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一尘不染,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那一袅袅炊烟印证着着山村的宁静。
见到顾子衿起来,五婆婆赶紧擦擦手过来。
“小衿,昨晚睡得好吗?冷不冷?”五婆婆问着,旁边生火炉的五爷爷干咳了两声,五婆婆转过身瞪了他一眼。
“要是感冒咳嗽了就多喝点水。”五婆婆嘀咕着,转而笑眯眯的看着顾子衿。
顾子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挺暖和的。”顾子衿都不好意思去提昨晚和陆湛北相拥而眠的事情。
这时,陆湛北裹着军大衣出来,对着五婆婆他们傻笑。走到了顾子衿的面前蹭了蹭,顾子衿顶了她一下,挪到了旁边。
陆湛北上前推了推顾子衿。
“顾子衿。”陆湛北低声喊着示意顾子衿跟他走,顾子衿不自然的转身跟他去。
见他们离开,五婆婆得意的笑了笑。“老头子,看到了没,这一晚上他们两人是不是亲密了很多?”五婆婆说着重新过来做饭。
“老婆子,你说你啊,是不是闲的慌,人家好好的,你就喜欢瞎搀合。”五爷爷无奈的说着。
顾子衿跟着陆湛北到了堂屋。陆湛北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这洗手间在什么地方?“陆湛北强忍着问着。见陆湛北那强忍的表情,加上这番话,顾子衿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陆湛北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找她的。
“快点告诉我,洗手间在什么地方,我都快憋不住了。”陆湛北尴尬的说着,看他那样,顾子衿没憋住笑出声来,陆湛北脸都白了。
赶紧的带着陆湛北去解决情况。进了洗手间,陆湛北很快就出来了,顾子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不是太快了点,该不会……”
“闭嘴,怎么可能,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洗手间,难以接受。”陆湛北想到刚才看到的情景就一阵的反胃赶紧的拽着顾子衿离开。
吃过了早餐,五婆婆准备好了祭祀的东西交到了顾子衿的手上。
“孩子,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去看看你的爸爸妈妈吧,他们也一定很想你。”
顾子衿紧紧的握着小篮子点点头。
在五爷爷的带领下,顾子衿和陆湛北跟着上了山,山上都是雪,在山顶上有几个土坡。五爷爷停了下来。
指了指那两个并排的土坡看着顾子衿。“孩子,就是这里了,这里比较落后,不像你们城里人,就算死了都有一个好房子住,在我们这乡下,每个人一辈子到最后守得也只不过是这一方黄土了。”
看着那荒凉的山顶,还有那推起来的黄土堆,顾子衿的心里一紧。
他们就这样永远的躺在了这里,逃离了世间的喧嚣。
顾子衿无力的跪在了父母的坟前,眼泪不断地流淌着。这么多年的委屈多么的想要和他们倾诉。可是。他们只是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不知冷暖,也不知春秋。
顾子衿嚎啕大哭了起来。
陆湛北站在一边,此时此刻也不知该如何的安慰她。简陋的墓碑上刻着的是他们的名字和死亡的日期。二十年前的今天,他们就躺在了这里。抛下了一切。
顾子衿是一个很要强也很懂事的孩子,七岁那年失去了父母和外婆一块生活,哪怕是思念也全都埋藏在心底,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的流泪,在外婆的面前,她总是假装的坚强。
“爸爸,妈妈,对不起,小衿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顾子衿哭喊着。
五爷爷沉默的蹲在一边烧着纸钱。
许久,五爷爷拍了拍顾子衿的背。
“孩子,别太难过了,多给他们烧点钱,在下面他们日子也会好过一点,不至于像活着的时候那么奔波和辛苦。不打扰你们和父母聊天了,我回去看看你五婆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五爷爷说着将纸钱交到了顾子衿的手上下山去了。顾子衿跪在前面。烧着纸钱,陆湛北静静的看着。
不知为何,看到顾子衿这样,居然还有些羡慕她了。她现在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哭,而他却连哭的都没有地方哭。父母死的那一年,他初三,也就在那一天,他被送去了美国,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父母最后的一面都没用看到。陆湛北走上前躲在了坟前往上面加了一把黄土。
“叔叔,阿姨,你们在下面多保重,不用太挂念小衿,她很好,也很优秀,她一直都在跟努力的生活着,她会得到她的幸福,所以叔叔阿姨,你们就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好好玩照顾她的。”陆湛北说着。
旁边的顾子衿哭的根本停不下来。陆湛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突然顾子衿扑到了陆湛北的怀里,陆湛北有些惊讶,慢慢的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打着。
“陆湛北,谢谢你,谢谢你能陪我回来看我的爸爸妈妈,谢谢你。”顾子衿哭着说着。
“别哭了,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来看他们把这些年错过的全都补回来好不好,所以别哭了,你已经哭了很久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陆湛北低声说着。
顾子衿在陆湛北的怀里低声抽泣着。
呆了一阵子,顾子衿和陆湛北收拾了下山,顾子衿的两只眼睛红肿着。陆湛北走上前拿出纸巾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脸上擦干净。抬起她的手将黄土擦去。
顾子衿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是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贵人,也是一个不能触及底线的人。
今天能实现了这么多年的愿望也就心满意足。
顾子衿停止了哭泣,跟着陆湛北下山。
刚回到家,陆湛北就接到了饶安的一个电话,突然有急事要处理,他必须赶紧的回去。陆湛北提前离开了那里让顾子衿留在这里多陪五婆婆他们几天,在元旦之前回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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