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我又做错了什么了？”叶舒蕾带着哭腔，站在门口不动弹。

　　佟方言看她一眼，直接换鞋子进门。佟太太冷着脸指着地上的鞋子，“我不管你做错什么事，你现在把地上的鞋子给我摆好！”

　　“哦。”叶舒蕾不情不愿的弯腰拾起地上的鞋子一双双摆好，摆好抬头对佟太太笑了笑，“姑妈，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佟太太看都没看她，绕过她往客厅走。叶舒蕾这才反应过来佟太太生气了，起身追上去，像狗尾巴草黏在佟太太身边遥尾巴，“姑妈，你别生气，我刚刚是被那个化妆师气哭了，美瞳戴的眼睛好痛。”

　　叶舒蕾眨巴眼睛看佟太太，佟太太看她眼睛果真还红着，让佣人拿眼药水过来。

　　“你别乱动，我帮你滴。”

　　佟太太给她滴了几滴眼药水，让她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佟方言端着佣人烤好的饼干过来，“妈妈，要不要吃饼干？”

　　“小言，妈妈让佣人煮了姜汤，你也去喝一碗，万一感冒了怎么办？”佟太太亲自去厨房端碗姜汤过来，佟方言最不喜欢生姜的味道，皱眉不肯喝。

　　“乖，喝几口就好。”佟太太柔声哄佟方言喝姜汤，佟方言端过姜汤，一闻那味道就恶心到不行。她忍着皱眉，憋气一口全喝完。

　　佟太太看见碗空了，笑着夸她听话，佟方言灌了几口水，嘴里的生姜味才总算淡了点。

　　“妈妈，今晚我们做披萨好不好？”佟方言最近很馋披萨，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她想在家自己做。

　　佟太太也说好，正好佟博延前几天也说想吃了，母女笑着往厨房走，留叶舒蕾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叶舒蕾听她们说要做披萨，跳下沙发跟进厨房。

　　正在剥葱的佟方言看见叶舒蕾，冷淡的问：“你跟进来干什么？”

　　“我来帮忙呀！”叶舒蕾环视一圈厨房，发现好像没什么是她能帮的上忙的。

　　佟方言把手上那棵剥了一半的葱给她，“葱剥好后放在一边，谢谢。”

　　叶舒蕾拿过她手上的大葱坐到小凳上欢快的剥起来，佟太太在旁边做面坯，佟方言拿刀切香肠和洋葱，切好放在旁边备用。

　　“表姐，你看是这样吗？”叶舒蕾把剥好的葱递给她，佟方言一看彻底傻眼，整根葱被剥的就剩小半根不到。

　　“葱怎么只剩这么点了？”

　　叶舒蕾指指旁边的垃圾桶，“我把那些不好看的都给扔了，反正也能用嘛。”

　　佟方言扯过她手上半截葱，不耐烦的赶她去佟太太身边帮忙，“你去妈妈那边帮忙，我这边不用你帮。”

　　叶舒蕾不乐意的爬起来去找佟太太，沾着葱味的手往面坯里塞，佟太太拦住她，“小蕾，洗手去。”

　　“唔不嘛，有什么关系啦，反正一会儿也要吃啦。”

　　“别人也要吃，乖，洗手去。”佟太太端着盆不让她碰，叶舒蕾别扭着小脸退了出去。

　　她站在厨房门边不以为然的看眼佟方言和佟太太，“有什么啊，不让我跟着做我还不稀罕呢！”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梁玉玺打电话，梁玉玺正陪惠惠聊天，没空接她电话。

　　“靠！今天是怎么了啊！”叶舒蕾低声骂一句，掐了电话。

　　晚餐吃的是披萨配海鲜汤，佟博延吃着爱妻和女儿做的披萨开心不已。饭后，佟方言坐在沙发上陪佟博延下西洋棋，佟方浩走过来递给她一个盒子，“下午有快递我帮你签收了，好像是从美国寄来的。”

　　“美国？”佟方言心一沉，拆包裹的手一顿，佟太太也好奇快递是什么，当佟方言打开快递包装看见里面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时，她没有勇气打开盒子看。

　　“小言，怎么不打开呢？是美国的朋友寄来的么？”佟太太比她更好奇里面是什么，笑着问正发呆的佟方言。

　　佟方言把快递放在手边，转身摆好棋子继续和佟博延下棋。

　　打开房间里的灯，佟方言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束盛开的红玫瑰，花瓣上还点着露水。空运的时间很短，她拿起花放在鼻尖，淡淡的花香让身上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放下花看见盒子里还有一个信封。

　　信封上是海洋气息的香水味，佟方言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苍劲有力的字体跃然纸上，佟方言一眼认出是楚浩唱的字，捏着信纸的手忍不住轻颤。

　　“小言，美国现在是凌晨12点，应该和你说晚上好。几天的失眠已经成为习惯，你看到的这封信是第35封，前面的34封全部被我写了扔，扔了再写。本来准备写封扬扬洒洒几页纸的信，可拿起笔却又不知道写什么。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以为我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可当我发现自己走不进你的心里时，这种孤独和害怕还有无力你能体会么？也许是我唐突了，你把我看成和方浩一样的亲人，我很高兴。陪伴你成长的哥哥，楚浩唱。”

　　看完这封信，泪水吧嗒吧嗒落在信纸上，泪水晕染开纸上的字，她胡乱的擦掉泪水。

　　哥哥……他真的是她的哥哥么？在她心里，她把他当成哥哥么？

　　她拿起那束玫瑰放进花瓶里，它们在灯下绽放，她失神的静静看着，眼前却浮现一大片血红，分不清是谁的血，温热的从眼前流过。

　　匕首扎进肉里的声音清晰可闻，从痛到撕心裂肺再到麻木，漫长而又可怕的过程。佟方言捂着耳朵闭上眼睛尖叫，佟太太上楼时听见声音吓得推门而入。

　　“小言！你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陪着你！”佟太太抱紧她，看她哭，她也伤心的流泪。

　　“妈妈，你和爸爸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佟方言睁开眼睛看着佟太太，佟太太替她擦眼泪，“你别哭，妈妈和爸爸都不会离开。”

　　今夜，佟太太陪佟方言一起睡，佟方言躺在妈妈怀里睡得安稳平静。

　　PUB里放着郑秀文的《眉飞色舞》，梁玉玺被经理指派陪一个客人喝酒，一晚上的工资抵他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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