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话呢，怎么没人理我一下？”佟太太转头笑着问佟方言，“小言，早上是你进厨房的么？”

　　“不是，你应该问问小蕾早上都做了什么。”佟方言用筷子戳了个生煎包沾酱汁一口塞进嘴巴里，撑得小脸圆鼓鼓的。

　　佟太太目光转向叶舒蕾，“小蕾，厨房里的锅是你弄坏的？”

　　叶舒蕾放下筷子，满脸愧疚的看着她，“姑妈，我早上想给大家做早餐，煎荷包蛋时不小心把火开大了。”

　　“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不过下次你还是不要进厨房了，有佣人做早餐。”佟太太没说她什么，叶舒蕾听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偏偏佟太太说的都对，她也只能低头默默的吃早餐。

　　佟方浩吃完先去公司了，佟太太觉得这蟹黄汤包很好吃，问佟方言在哪里买的。佟方言说在城东，佟太太一听惊讶的问：“小言，你这么早跑去城东买的包子么？”

　　“嗯，爸爸昨天说想吃包子，我起床也没什么事，就开车去买了。”

　　女儿这么孝顺，佟博延脸上有说不出的高兴，“我的宝贝女儿能起这么早给爸爸买包子，爸爸真的很高兴，你最近有想买的东西么？爸给你买。”

　　“你这老头子尽想点怪招为难孩子，这么冷的天还让她起早买包子给你吃。”佟太太心疼女儿，难怪刚才回来小脸都冻僵了。

　　“爸，你不用帮我买什么东西的，我什么都不缺。”佟方言转头扬着一张俏脸对佟太太笑了笑，“妈妈，爸爸只是想吃个包子而已嘛，我早上开车去买又不费什么事。”

　　“是是是，你这小丫头心里就只有你爸。”佟太太笑着开玩笑，佟太太走过去搂着她，小脸往她脖子里蹭，“哪有，我心里也装着妈妈呢。”

　　佟博延也朗声笑起来，佟太太夸她嘴甜，让她先过去坐着，等她把早餐吃完陪她去街上逛逛。

　　一桌子上的欢声笑语，硬生生没叶舒蕾什么事，她有心往里面挤，可还是没她说话的位置。她低头愤愤的嚼着生煎，像嚼某人的肉一样，压着心里的不爽吃完早餐。

　　佟方言陪佟太太出门逛街，叶舒蕾将两个信封装进包里，下午回来时，她拿着信封跑进来。

　　“姑妈，C大把成绩单寄来了！”叶舒蕾把两个信封交到佟太太手上，佟太太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成绩单看。

　　佟方言优雅的喝着咖啡，眼皮抬都没抬，听见佟太太夸叶舒蕾成绩考的非常好时，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妈妈，把成绩单给我看一下。”

　　佟太太把叶舒蕾的成绩单递给佟方言，佟方言看见叶舒蕾各科成绩都是九十分以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试卷上满是大空白的人，也能考九十以上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耳边传来佟太太的惊讶声，“小言，这是你考的分数么？！”

　　“怎么了？”佟方言平静的问，从佟太太手上拿过成绩单看，看清各科成绩都是飘红时，她也惊愕的捏着成绩单难以置信。

　　叶舒蕾很满意她脸上的表情，阴险的勾唇，不忘挖苦她一句，“表姐，你在C大的成绩不是很好么？这次考试怎么考这么差？”

　　“小言，你考试前是不是没有认真复习？”佟太太也不信佟方言会考这么差，想听她怎么解释，佟方言心里也很乱，尽量平静的说：“妈妈，我明天去学校看下，这个成绩根本不是我的。”

　　她猛地从叶舒蕾手里抽过成绩单，笑着问：“小蕾考的这么好，不介意我考你几道题吧？”

　　叶舒蕾不说话了，佟太太疑惑的看她，佟方言从沙发旁边抽出本毛邓书翻开几页冷声问：“邓小平理论的精髓是什么？”

　　“是……”叶舒蕾眼睛瞟来瞟去，大脑里一片空白，佟方言看她一眼继续问：“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时间指的是什么？”

　　“……”

　　佟方言又连续问了几道题，佟太太看看她，又看看叶舒蕾，脸上布满疑惑。

　　“看来，也不用去学校问情况了。”佟方言合上书扔到一边，“用不用我把刚刚的题目答案背给你听听？”

　　叶舒蕾脸一阵红一阵白，从齿缝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不用。”

　　“小蕾，你毛邓这门不是九十五分么？为什么小言问的你都回答不上来？”佟太太也觉得奇怪，叶舒蕾笑着给她解释，“姑妈，表姐说的不是试卷的题，所以……”

　　“我问的就是试卷上的题目，每一题都是。”佟方言的声音冷冷落下，从沙发上起身把那张成绩单扔到她身上，“你最好一五一十和我妈解释，不然明天从学校回来我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叶舒蕾捂着成绩单朝后退两步，指甲戳着掌心，人恍惚的站不稳。

　　佟方言一上楼，佟太太立刻追问叶舒蕾到底是怎么回事，叶舒蕾抓过两张成绩单撕的粉碎，头也不回的跑上楼。

　　叶舒蕾跑进房间头埋进被子里，手紧紧扯着床单，撕碎了才甘心！

　　楼下，佟太太亲自打了C大的电话查了成绩，听辅导员说起叶舒蕾的成绩不是很乐观，心里有说不出的担心。

　　她把人接到身边照顾，万一把人教坏了，这可是一辈子的责任。

　　佟博延从书房出来，就看见佟太太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走过去搂着她问：“怎么不高兴？小言不听话了？”

　　“不是小言，是小蕾。”佟太太靠在他怀里喃喃道：“我刚刚打了他们学校辅导员电话，他说小蕾的成绩很差，我担心她会学坏。”想到这，她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老佟，你说我让小蕾跳级是不是做错了？”

　　大学的环境太过自由，没有约束，叶舒蕾这样十几岁的孩子最容易受身边环境的影响。

　　“你别太担心了，成绩不好可以慢慢补。没有教不好的孩子，你看，我们不是把小言和方浩教的很好么？”佟博延搂着她的肩膀缓缓的拍，声音温柔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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