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晚仰脸笑道,“还有假的吗?真想去。”
她语气淡淡的。沈时便笑道——
“那就去。我去订机票。”
“好。”
“晚晚,你越来越好了。”
沈时握着苏晚的手稍紧了紧,唇角眼梢的笑意淡而深,疏而远。
“以后我会更好的。”苏晚回握,沈时的手很大,很暖,不似她的手总是凉得冻人似隆冬的玉石,被他握着怎么都舍不得松开,沿着指尖一路暖到了心窝里。
这大概就是结婚的最大好处吧。相互扶持,守望相助,冷了有人暖,累了有个肩膀可以靠。
蓦地,苏晚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件事,抬头冲沈时笑道,“请问……”
“?”
“没领证的夫妻受不受法律保护?”凤眸笑盈盈地看着沈时,沈时正伸手往门上按指纹,蓦然听到这一句,微微一愣,见苏晚满眼漾着笑,亦笑道。
“回国了就办。夫人莫急。”
“哎呀,我可急死了。”苏晚顺话打趣道,满眼狡黠明媚,顾盼生辉,看得沈时心里一暖,推了门便打横抱起苏晚进屋。
“这么着急,要不为夫先身体力行交些保证金,聊以慰藉?”爽朗的笑从胸腔震透进苏晚耳里,听得她耳朵痒痒的,扬眉一笑,伸手勾了沈时的脖子,光裸的玉足一抻点在门板上踢上了门。
沈时将苏晚放在浴室门口,“先进去洗个澡,我去给你拿睡衣。”
“好。”
苏晚也累极了,才出去一趟,身上沾染了各色的气味,五味陈杂,低头一闻便熏得她浑身不自在,忙转身进了洗手间。
这里设计的也巧,除了大门,四处清一色的玻璃墙,里头能看的外头,外头却不能看到里头,饶是这样,在这样一览无遗的洗手间里洗澡还是对心理上的一大挑战。
苏晚犹疑了几秒,想到两人如今已是夫妻,又早有夫妻之实,这才脱下了衣裳赤足进了淋浴间。
不一会儿,窄小的淋浴间里雾气四起,把玻璃隔断都蒙上了一层薄纱,沈时开门进来,“我把睡衣放这了,一会儿出来别着凉,开了冷气。”
“嗯。”苏晚含糊着应道,在轮廓模糊的淋浴间侧过了身子背对沈时。
沈时都看在眼里,暗暗一笑便在外头带上了门,走到窗口拿了打通了沈鹤的电话。
“沈鹤,明天我飞去伦敦,你通知各高管备好会议文案,集合英国的各大股东商议对策。”
“好。”沈鹤放了鼠标,目如冷星地看着已恢复过来的官网界面,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酸痛从脊椎骨袭来时他才想起自己已经忙了十来个小时没有食眠了,冷淡地眨了眨眼,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秘书的电话,边对沈时道,“我现在联系,你早点休息吧。”
这会儿马尔代夫该是深夜。
“嗯。辛苦了。”沈时淡道,心里却对沈鹤多了份歉意。
两人从儿时就是最好的玩伴知己,虽然七叔一向自诩沈鹤是个家生子,沈时和沈家却从来没把他们当下属看待,一视同仁将他们看作沈家的一份子。从他接棒沈氏,沈鹤就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若不是沈鹤这军师,沈时就是再能力过人也没有三头六臂能处理好整个沈家的家业。
这些年沈鹤一直把公司当成家,飞机就是他的代步工具,三天两头天南地北地来回奔波,连恋爱都没有时间。
沈时郑重道,“阿鹤,忙完这阵,你休个假去,该去找个女朋友了。七叔可一直让我们给你注意合适的姑娘呢。”
又是这话,沈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年,这话他从长辈嘴里听了不少,唐沉鲤那厮也没少传话,姑娘给他介绍了一打,最后连男人也安排上了,从一开始的无所谓已经演变成了他的禁忌。
沈鹤难得放了脸,“我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以后你不要再提了。唐沉鲤的邀约已经在我这进了黑名单了,你且珍重。我先处理公务,你早点休息早点上飞机。”
沈时静默几秒,摇了摇头,只得道,“那好,注意身体。我尽快。”
那头沈鹤不知是忙还是烦,直接挂了电话。
看着切回桌面的手机,沈时叹了口气,是不是他真的误了沈鹤。
打小沈鹤就是个学霸,除了思考,连玩物丧志的边都沾不上,但对于女孩也一向冷静有礼,这会儿却好像被他们弄巧成拙演变为排斥了,十足的工作狂,让他怎么向七叔交代?
摇了摇头,沈时也没法。只得抬步去衣柜取了睡衣去客房洗澡。
才关上了门,那头苏晚便在主卧开门出来,吹干了头发,一身轻薄的丝绸短睡袍,腰间盈盈一握,软缎松松挂了个活结,两襟间皮肤白皙,玄色蕾丝花边敲到好处地盖住了香.艳,衬得锁骨间益发瘦美似玉雕。
卧室里冷气适宜,徐徐的风从墙角的中央空调传来,橙黄的光淡淡的暖色,照的房间内一片和煦,巨大的落地窗外蔚蓝的海水波光潋滟,衬着漫天星光,美得似画一般。
苏晚坐在靠窗的躺椅上,随手拿来沈时正翻阅的打印文件,上头批眉诸多,字迹苍虬,似行云流水般铺展开来。
苏晚随意看着又放下,拿过桌上的护手霜细细地涂抹边等着沈时。
忽又想到明日她们就要飞去伦敦,之前还约了宁怜,这会儿宁怜估摸着还在疯,忙给她发了短信,约一早吃早餐顺便告别。
那头宁怜正拉着顾九满大街逛,大包小包根本拿不下,幸而奢侈品店的服务周至,一听他们没工夫主动要求送去酒店,给宁怜又腾出一大把时间玩。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玩,只是难得能跟男神异国约会,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般,恨不得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让她跟顾九再玩个三天三夜才走下一秒,顾九虽然不如宁怜小女孩心思,但也爱惯着她。
一早听到宁怜要来找他,连夜就把预约排了几天的病人一股脑拢到了一起,该手术的手术,该配药的直接让拿了方子就滚蛋,这边却对宁怜冷冷淡淡一句,病人不多,都处理完了,那头的随行助手却苦叫不迭,三个小时处理十来个病人,还有五六场手术叫不多?
发完短信,苏晚便把手机关了机,调早了约会时间一小时的自动开机。
今天碰到了林奚,虽然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林奚也没跟她正面交锋并不知道是她所为,但从小的相处,她是了解林奚的,无风还要起浪,这次还不闷头给她扣屎盆子?
她不想再因为林家的人打扰她和沈时,索性关了机,管林奚能不能从厕所出来,会不会向林郡阳告状造谣,此刻,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不想管,只想和沈时好好过完这一晚再去处理那些是是非非,名利的争逐。
天边蔚蓝,海天一色,弯弯的新月皎洁似一道银钩,霍然一闪,光色愈亮,似顺着苏晚的心思要替她勾去脑中的一切繁芜。
她仰脸勾笑,房门却突然开了。
望去,沈时一身玄色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带子,正赤足走来,满眼淡淡的笑,也不关房门,便径直过来揉了揉苏晚蓬松新洗的发,低头凑到她额前印上一吻,鼻间便是她清淡雅致的香,吻得便益发细碎了,抬手将她抱起,转身往大床去。
一色米白的四件套,稀疏印着淡淡的小花,清新的绿色,和这满目清爽的地中海风格交相辉映,令人心中畅然。
沈时将苏晚轻轻放在床上,唇瓣始终没有离开她,从她的额头游移到眼睛,鼻梁,又在她柔软的唇上徘徊不离,一手轻抚着她的肩头,另一手已探到她腰间,指尖灵活翻转已解开了腰带,毫不迟疑地从襟口探进去,柔软的腰肢抹着香滑的身体乳益发似婴儿的肌肤,滑不留手,软嫩的像是新凝的羊脂,温温热热诱着他一路攀折。
不知是新婚,还是这异国的情调,一切似水到渠成,春来花开,没有过多的情欲,只是名正言顺的肌肤相亲。
两个人没有片刻的分离,却始终淡淡缓缓的,像是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一样,亲吻抚摸,牵手拥抱,一切都那么缓慢不急,甚至连喘息都没有。
借着这满窗星光海潮,两人四目相对,肌理胶着,疏忽的风拂过床前,吹来海水咸湿的风声,星星也不曾阖眼。
一夜好眠。
当苏晚被闹钟叫起的时候,沈时已经一身清爽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处理公务,因为怕吵醒苏晚,特意调了电子稿来作批眉修改。
那头苏晚才张开眼,沈时便从屏幕上移开目光望过去,直到苏晚眸色慵懒地找过来,他才淡笑着放了笔记本,声音低缓,“醒了?”
苏晚只眨了眨眼做回应,刚睡醒不想开口。
又懒了会儿,才从杯子下伸出手来伸了个懒腰,觉得腹中一空才想起昨天已经十来个小时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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