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令人心寒。
苏晚嘲讽地微微抬了抬嘴角,转头对沈时道,“去逛逛西区九号吧。购物,顺便视察。”
“每天在那呆着,还没逛够啊?”沈时眼眉含笑,却在前头十字路口打了个转向,往西区九号去。
虽是工作日,但西区九号购物中心的客流量却丝毫未减,苏晚带着太阳镜和沈时有意避开人群进入会场时,还听到有人在说——“你说那林家真是意外失足,不是家暴?沈家少奶奶毕竟是从他们家出去的,难保赶鸭子上架替他们遮瞒。”
此后,仍有不少闲言碎语,还有人往楼上看,说要看看苏晚今天在不在西区九号。
此时,苏晚正忍笑站在她们身后,拉了沈时就往边上错身走过。八卦的力量真是无穷尽。
苏晚外头依着沈时肩头,细声笑道,“看来林郡阳这一打把我们的业绩也给打上去了。晚上我让财务科把今天的营业额和往期的对比发给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让我们得了利。也省得我埋怨他扰了我的清梦。”
要真是这样,张艳茹可真是为了大家的利益一个人受了苦。想想,都让解气。倒不是她恶毒,实在是张艳茹平时太过刻薄,为了一己私利不知道伤了多少人,抢了她苏家多少传家的私人物品,单张艳茹那首饰盒里,就积攒了奶奶和妈妈好几套最心爱的首饰,件件都是稀世藏品,却被她拿来在酒气利欲中卖弄摆阔。每每她想到首饰前后主人的差异,便有一种无力和嫌恶油然而生。
此次张艳茹毕竟吃了苦头,又见林郡阳在媒体面前对张艳茹百般讨好,更能加速那女人和林奚的自取灭亡。以张艳茹和林奚的性子,想来因为这件事有了底气,掐了林郡阳的命脉,此后更不会小心翼翼,肆无忌惮败的才更快。她不是圣母,对于经年蓄意伤害她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心疼和怜悯。她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平平静静过完一生,不用再尔虞我诈,笑不从心。
两人在西区九号逛了许久,有时被店员或经理认出后,员工自然也不会声张,继续旁若无人地和客户打交道顺便替他们挡住,认出几次后,苏晚嫌麻烦,同沈时买了副情侣口罩戴上,配着太阳镜,也就相安无事。饿了就买些吃的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像其他普通情侣一样吃着一盒小吃。
上回唐沉鲤说要买下那家章鱼小丸子请他们吃,还真付诸行动了,又把店搬到了西区九号,生意竟然很好,把另一家同款日系美食碾压得门庭萧条。
苏晚和沈时进去关顾,店员不知道怎么就把戴着墨镜口罩的俩人认出来了,连忙热情招待,临了苏晚坚持要买单的时候,店员都哭了。
哭诉道,“少夫人您就别难为我了。唐总说了,全国的章鱼连锁都不能向您和宁小姐顾少爷收费,其他店面都遵循了,我这要是违纪,这差事就干不成了。您要是实在要买单,下次,下次您来,让我们店长亲自招待您,店长今儿不在,我可做不了主,要不您给唐总打个电话?”
苏晚怎么会为了这种小事跟唐沉鲤推磨,淡笑道,“那就不客气了。谢谢。”笑眼看了沈时一眼,便一起出了店。
沈时道,“唐沉鲤这还是第一次投资小众饮食,短短数月都把店开到全国了,他对顾倾弋确实是上了心的。”
他知道苏晚向来为顾倾弋忧心,怕唐沉鲤对他不过是一时兴起。但目前唐沉鲤的种种迹象都足可以打消苏晚的顾虑。
苏晚只淡淡勾了勾唇,不可置否。有些事还是需要时间才能鉴真,并不是一时频繁的投入就能缚住人心和责任的。她希望顾倾弋好,也希望自己和宁家,所有善待过她的人都好,可时局嬗变,哪里又能尽如人意呢。
她淡淡一笑,眉眼是流水落花的轻疏淡然,抬头对沈时道,“再去买些东西带回宅子里,一会儿还要赶回去洗澡换衣服。”
虽然是隆冬,天气越来越冷,可西区九号从一进门就是如春的暖气,逛了这么久又躲闪着被人认出惹麻烦,身上虽不至于出汗,也粘热的不舒服。
“好。刚才来时看到那儿有Hmminbird的渔具,家里的海钓装备都是早几年的了,给他们换套新的吧。”沈时看向苏晚背后。
苏晚抬头一看,正中下怀。笑道,“好,正愁着不知该送什么呢。速战速决。”
这会儿已经三点半了,转悠一会儿回去洗漱准备还要赶去老宅,也不早了。”今天不比往常回去吃便饭,他们给自己准备了生日,自己自然该早点到才合礼节。
果真速战速决,沈时在这方面也是个行家,很快就让店员包了一套精良的渔具,从钓竿到声呐探鱼器一应俱全。沈时挑选渔具的时候,苏晚也买了几套精工新巧的配饰给顾宁婧和老太太,连同沈念的也有。至于顾许,早前她就让人去搜罗了一些绝版手办,别人也给她送来了,只是苏晚这段日子实在忙得腾不开手,也没工夫回老宅便忘了。
回去便让沈时找出来和礼物一并放在后备箱,自己先上楼去洗漱。
两人回到老宅,所有人都在那等着了。
连沈念也在,苏晚还以为她还在国外读书。见到她,难免迎上去亲自把礼物递到她手里,又说了几句联络亲情的话,大家这才边说边走去了饭厅。王叔早已把菜摆齐了,一桌子盛宴,把个两米直径的大转盘摆的不遗余地,连顾宁婧亲手做的蛋糕都是拿推车摆在一边,连同茶盘小叉子另外分取。
老太太看到苏晚自然高兴得合龙嘴,拉着她坐在自己手边,一个劲儿嘘寒问暖,直喊,“苏丫头瘦了,瞧这小脸。朝兮,这些日子可委屈你媳妇儿了,待会儿让小王拿些补品回去,你给她好好补补。不然,让厨房每天给她送饭去,省得忙着上班三餐不继的,瞧她这小脸怪让人心疼的。”
老太太边说,边给苏晚碗里一个劲儿夹菜,就差把盘子给她整个端过来了。
苏晚又好笑又感动,只能淡笑着一个劲儿道谢,边努力把碗里快要漫出来的菜慢慢消灭掉。
老太太看苏晚吃着,这才满意。又对旁边和苏晚隔了一个位置的沈念道,“念丫头也吃,这几个月在外头吃的好不好?瞧你这小脸也跟你嫂子一样瘦的跟刀削的似的,快,顾许,给你姐姐夹菜,奶奶够不着,你给我照应着你姐姐,别冷落了她。”
老太太情商蛮高,虽然和沈念感情不如顾许和苏晚深,但也怕冷落了孙女。尤其知道沈念向来挑剔倨傲,更不想因为自己独宠苏晚而令她有什么想法,倒给她们姑嫂情分生了嫌隙。
沈念顿了筷子,转头对老太太道谢,“谢谢奶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顾许连道,“奶奶你瞧,不是我不肯伺候我姐,是她嫌弃我,可别怨我啊。”下一秒,只听他‘唉哟’一声就一个机灵,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众人忙看他,“怎么了?”
顾许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讪讪道,“没事,有个蚊子咬我。唉哟!”
连被踩了两脚,顾许扭头瞪沈念,翻着白眼直直盯着她,沈念却是一脸漠然,正襟危坐地继续细嚼慢咽,丝毫不受顾许眼神的影响。
苏晚看出了门道,暗暗笑了笑,对桌上其余不明真相的众人道,“大家快吃吧,菜该凉了。今天本来我生日应该是我跟沈时来招待一家子的,忙忘了,倒累了奶奶和妈妈替我张罗出力。”
顾宁婧怪嗔地笑看着苏晚,“你这孩子,都是自家儿女,哪有累不累的。今天啊全靠你王叔一个人忙里忙外,我倒省了心。”
一旁的王叔一愣。苏晚款款离座,上前走到王叔面前谢道,“劳累王叔了。”说着,在手边的推车上切了一块淡奶蛋糕双手递到王叔面前,“我就借花献佛了。”
王叔受宠若惊,忙双手接过,“这怎么使得。都是该我做的,少夫人赶紧落座,您可是今天的寿星。”
苏晚淡淡一笑,施施然落了座。
这次,苏晚直到吃完饭,都没见到陆深。自然也不会问。这人本就把沈家当成了旅馆,半年不出现也是常有的事。
吃过饭,苏晚和顾宁婧老太太在那闲聊,沈时跟老太爷沈琮他们去了书房谈事。
直谈到半夜十点,老太太白天精力耗费太大,实在撑不住,苏晚这才同顾宁婧送了她回房,又让顾宁婧也去休息。她独自一人沿着原路回去,恰好要途经书房正好也能看看沈时那边谈完了没有。
正踩着鹅卵石走到半道,边看着沈园的夜色。沈园满目尽是绿意,到了夜里,在橙黄路灯下枝影婆娑,在灯光照射处忽见几朵冬花,也别有情致。
忽听前头一声戏谑,“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闲逛?朝兮也舍得,不怕你被夜猫子叼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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