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若君多么希望汪锦程拒绝,可谁知,他不甘示弱地笑了笑,而后挑衅味颇浓地向车内的宋致远挥挥手,示意他接受邀请。
“汪先生,其实你可以不去。”她再次提醒,不想再横生枝节。
汪锦程笑笑,“阴小姐,宋致远邀请我怎么可以不给面子?再说了,吃一顿饭而已,别多想。”
阴若君知道她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这两个男人,只能阴沉着脸,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宋致远的车内。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由宋致远带路,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车子在距离云市市区,还有半小时路程的一处日本料理店停下了。
等汪锦程的车子停稳,宋致远站在门口,就这样冷冷地注视着他。
汪锦程镇定地关上车门,面带笑容地走到他面前。
客气而又儒雅地伸出手:“宋总客气了,很高兴能有这个机会和你共进晚餐。”
他看似礼貌非常,其实心里卯足了劲。而宋致远呢,同样投以微笑,开口道:“汪先生不要客气。请吧,别让阴小姐饿着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瞄了阴若君一眼,只见一贯淡定的女人有些不自然,一丝不苟的妆容下,明净的眼眸透着惶恐不安。
宋致远精明地睨睥了一下,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这对男女。
而后,不发一言,只是狠狠地眯了一下眼睛。三个人,奇怪的组合,就这样走进了餐厅。
宋致远不愧是云市第一富家大少,全市的美食都在他的脑子里。这家日本料理远在三环以外,地点也远离热闹的街区,有些安静偏僻。
可即使这样,也不影响前来寻找美食的诸多食客。听说,因为味道正宗,且环境清幽淡雅,很适合聊天享用。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包房。
日式的榻榻米,小矮桌,还有颇具日本风情的字画。
三个人依次落座,阴若君坐在了汪锦程的对面,而宋致远则一个人坐在了主位上。
很快,日式刺身,海胆味噌酱,果蔬春卷,日式毛豆豆腐,纳豆拌鲔鱼,近江牛肉巻等等一众日本美食以及饮料端上了桌。
阴若君睡了24小时,今天又马不停蹄地来参加婚礼,期间由于心神不宁,根本没有吃什么。
这样说来,她空腹最起码饿了一天。因为阴若君是个工作狂,一加班就忘记了时间,所以她一直都有很严重的胃病。
而日本料理都是偏生冷的食物,肠胃不好的她平日里很少食用。加之今天又是这样一种情形,即使她饿得不行,那也毫无心思享用美食。
“难得有机会和汪先生坐在一起吃饭。原本,男人在一起都应该喝点酒,而清酒的味道更是清冽,很适合这样的场合。”
“但,我们今天都开车了,酒驾猛于虎,为了安全,还是下次吧。”
“若君,你说对么?”宋致远先开口了,他微笑着侧过脸深情地注视着她,语气中除了亲切自然,还有一种特别的意味。
而后,将手轻轻地覆在阴若君的手背上,“我忘了,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尽顾着睡觉。要不,我先给你叫一份主食,来一碗吞拿鱼意面吧,垫垫饥。”
这样的举动,硬生生落入了汪锦程的眼中。自然,犹如一颗巨石落入了平静的湖泊,激起的不仅仅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
宋致远对待阴若君的态度,已经不是单纯的亲昵可以解释了。关键是,他话语中故意透露的含义已经不言自明,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那他们的关系都到了这一步了?
汪锦程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他会捕捉到每一个细小的细节,加以揣摩分析。
如今,宋致远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简单的几句话,似乎都蕴含着真切的情感,没有矫揉造作,更是直接而又坦荡。
桌面下,汪锦程的手指渐渐卷曲。他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感,说不清道不明的,仿佛有种被人掠夺了心头所好的怨恨,尤其是,这个女人是阴若君,他早就发觉,自己对她有好感。
听他这么一说,阴若君头皮发麻,放在桌子上的小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而宋致远就像预计好的一样,毫无顾忌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
邀请汪锦程吃饭,在他的面前,装作和她有着“不同寻常”的男女关系。
阴若君冷漠地睨视着他,没有开口,却心里咒骂了他一万遍。
他的目的达到了!
得意洋洋的宋致远,笑容满面。而后潇洒地转过头来,和汪锦程闲聊了一些生意上的小事。
气氛凝滞而又尴尬,只有他一个人谈笑风生,收放自如。
“汪先生,不用客气,快点动筷子啊!”宋致远说。
汪锦程阴沉着脸,目光不时地飘向阴若君。他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块鱼,生硬地放到了嘴里。
阴若君反倒是更加沉默了。她低着头,一根一根地吞咽着面条,这种样子,分明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这个女人,很少这样乖巧沉默。
这太不像她了!
宋致远是什么人,他就是个人精,而且早就幻化成了妖孽!在商场摸爬滚打,社会上和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周旋,谁的心里想什么,脑子里有什么坏心思,他都了如指掌,一清二楚!
眼前的这两个人,有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虽然他们表面上是嫂子和姑婿,可背后的故事远比身份来得精彩。
宋致远寻思着,一想到阴若君很有可能和这个汪锦程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就顿时妒火中烧。
呵呵,阴若君,你这个女人本事还挺大!不要告诉我,你经常在玩什么“人妻诱惑”,连这个汪锦程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汪锦程实在吃不下去了,而阴若君知道,他一直不喜欢吃鱼虾这类的东西,因为他怕腥。
当他刚放下筷子,不一会儿,手机响了。
他低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而后接通电话:“怀玉,是我……”
就在那一瞬间,阴若君的脸庞浮上一丝失落。汪锦程礼貌地和宋致远点点头,而后便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而阴若君的所有表情全部落入了宋致远的眼中。他现在发现,比起她和傅弘文分居,眼前他更想搞清楚的是,这个汪锦程和阴若君到底是什么特殊关系。
一个是新婚不久的香水师,一个是回国就傍上富家女的心机小男人。
这两个人除了有一层可笑的亲戚关系外,猛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才对啊。
但他宋致远是谁?他一贯眼里揉不进沙子,况且,单单从汪锦程注视阴若君的眼神,以及这个小女人一反常态的拘谨沉默,宋致远就能断定这其中定有隐情!
这时,汪锦程打完电话走了进来。
“汪先生,傅小姐追得可真紧啊!听说她不在云市,是吗?”
他又主动开口,汪锦程如实回答。
“嗯,怀玉回南市去了,刚刚问我婚礼的情况。”
“有这样一位贤伉俪,将来汪先生的事业一定顺风顺水。傅小姐我没有见过,但她的乖巧伶俐在这个圈子里可是有名的。”
“你的福气太好了。”他边说边瞄了一眼僵硬的阴若君,“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喝你们的喜酒?”
汪锦程笑笑,“我和怀玉刚刚订婚,婚事可能要过些日子。等一切安排好了,我会亲自送请柬到府上。”
他听出了宋致远的弦外之音,这时不露痕迹地望着阴若君,“阴小姐,哦,不,堂嫂。到时候你和堂兄一定要赏脸,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务必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一招真的很凶狠。
宋致远冷哼一声,心里开始戒备这位看似儒雅的小男人。
汪锦程不像是众人口中的“白脸男”,他的谈吐见识都不容小觑,刚刚一不注意,就被他将了一军。
阴若君皱了皱眉,她听得出,汪锦程这是一石二鸟,同时给她和宋致远难堪。
由于先前还有些嫉妒他和傅怀玉的关系,加上刚刚的话让她下不来台,阴若君心里一阵恼怒,不禁撅起嘴,不悦地嘟囔了句:“放心!到时候一定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汪锦程很喜欢她这个样子,一副小女人吃醋羞恼的模样,不似刚刚的僵硬,反倒是更觉有趣让人着迷。
她的小嘴红嘟嘟的,撅起后饱满而又有光泽,脸上带着愠怒的娇媚,让他愈发移不开眼。
在他炽烈而又疑惑的眼神中,汪锦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真想抓住她的肩膀,不管不顾地大声质问她:阴若君,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我面前一本正经,这个时候,却和宋致远勾勾搭搭,纠缠不清!
难道,就是因为他有钱,他是大名鼎鼎的宋致远吗?
说到底,你和外面的那些女人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爬上男人的床。
他越想越愤怒,也越来越嫉妒。这个女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她一方面勾起了他的兴趣,却在他面前装圣洁,转而投入别人的怀抱,这样的心机,真的是无人能及。
阴若君放下筷子,在这样的地方如坐针毡。她努力保持镇定和自然,“好了,我吃饱了。”
而后,起身笑笑说道:“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二位慢用。”看似毫无波澜的一笑,其实,她知道她快要兜不住了。
而当她关上包房门,还没有走到洗手间,一条信息就这样进入了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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