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若君怔怔地呆立在那儿,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而傅弘文一脸正常,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那我陪你上去,上面有好几个房间,你挑挑,看看喜欢睡哪间……”
才说完,母子俩便上楼去了。
她惊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木讷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完了,这下兜不住了!”
“什么兜不住了?”猛然间,傅弘文站在了她的身后。
阴若君吓得大惊失色,急忙拉着他走进厨房。
“那个,那个妈住在哪个房间了?”
他剑眉一挑,似乎并不在意。
“就是我以前睡的那间,朝南的,怎么了?”
“啊?!那,那我们……你,你的东西……”她吓得口齿都不清楚了,一个劲地揉搓|着小手,仿佛已经预见到谎言被戳穿时的狼狈。
“呵呵,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昨晚你没回来,我还以为你躲在龙栖山不想回家了呢。”
阴若君的脸微微一红,心里乱跳地厉害。想必傅弘文还以为她住在了龙栖山的别墅里,一夜未归他倒没有怀疑。
“放心吧,今天一早我就把房间收拾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我们的卧室。其他地方我也看过,我妈应该不会发现什么。”
他淡淡地,语气还是很冷。原来,心细的傅弘文在得知母亲要来云市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东西腾挪到了阴若君的卧室。
而后动手把家里打扫了一遍,还准备了许多东西放在冰箱里,让这个家看上去“正常”些。
他明明知道阴若君担心什么,可偏偏就不愿意告诉她实情。仿佛看到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心里很惬意,这个女人,就是应该给她点教训。
听他说完,阴若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摸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笑笑,“傅弘文,幸亏你想得周到,不然今天真的要露馅了。”
“怎么,你就这么怕穿帮么?”他眉毛一挑,“到时候遮不住了,正好离婚,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意了吗?”
他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不依不饶,阴若君不想和他一般见识。如今这个时候,她比任何人都懂得轻重缓急。
“不管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和你吵架。”她笑笑,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放在水槽里,低着头便开始清洗起来。
傅弘文原本想和她斗几句嘴,见她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言。
过了会儿,洗好澡换好衣服的白娴萍走下楼来。
她和傅弘文说了几句话,这时,阴若君端着一杯鲜榨的橙汁走了出来。
“妈,口渴了吧。要不先喝一杯橙汁吧,我刚刚给您榨的。”
白娴萍很开心,接过橙汁喝了好大一口,“还是若君乖巧,洗了澡我还真有点渴了呢。”
阴若君微笑着站在她身边,寻思着白娴萍是自己的婆婆,一路上舟车劳顿的,洗了澡如果再拉着她出去吃晚饭,这就显得她太不贤惠了。
于是,她客气地说:“妈,您今天也累了。要不今晚我们在家里吃,我做几个拿手菜,您看好么?”
“那就辛苦若君了。”白娴萍倒也不客气,嘴上说辛苦,却也没有去阻拦的意思。
她这个人,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媳妇,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是从阴若君这个年纪媳妇熬成婆。
嘴上的客套,脸上的虚礼,再加上身上那股子尊贵的做派,随时随地都会让人倍感压力。
傅弘文当着母亲的面,自然不能多言。于是,他一脸怀疑地注视着阴若君,看着她腰间系好围裙,心甘情愿地走进厨房。
结婚几个月,他还只有吃过阴若君烧的两顿饭。一次是煮馄饨,一次是几个家常小炒。
如今,当着挑剔婆婆的面,她居然这么自信地亲自下厨。一个娇养的大小姐,又是一个颇为成功的职业女性,不能奢望她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只要厨房间太平,那就阿弥陀佛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傅弘文终究小看了她。
一个多小时后,阴若君的表现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餐桌上:白切鸡、菊|花鱼、海棠冬菇、佛手排骨、清汤蟹丸、红炖鱼翅、芙蓉虾。六菜一汤,外加一份香气四溢容易消化的鱼生粥。
每一道菜都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单单从卖相上看,丝毫不逊色当地的粤菜酒楼。
“妈,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平时下厨的机会也不多,您尝尝,还入得口么?”
阴若君将所有的菜肴摆好桌,落座后首先给白娴萍倒了半杯红酒,而后每一样菜都给她夹了些,放在她面前,等着婆婆先动筷子。
她知道白娴萍是地地道道的江市人,虽然和云市相距不远,可口味却远比这里清淡。
所有,投其所好的阴若君,首先想到了广东菜。
原来,当年她这位白家大小姐,明明衣食无忧,却为了汪锦程,甘心情愿地在家钻研了很久的厨艺。
因为汪锦程口味很淡,而且偏好广东菜,恋爱这几年,她除了抱着菜谱研究,就是尝遍了云市大大小小的粤菜馆,理论加实践,总算厨艺大有长进。
“若君真的有心了,这么多年我也很久没有尝尝家乡的味道了。”
白娴萍将每一道菜都细心品尝了一遍,除了赞赏,还不时地和阴若君交流做菜的经验。
婆媳两人有说有笑,一时间,连心里没底的傅弘文都轻松多了。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终于能够安心吃顿饭了。
他夹了一块白切鸡,没想到真的又嫩又鲜。不自觉地瞄了瞄神采飞扬的阴若君,心里惊奇:平时闻惯了香水的小女人,居然能够忍受得了厨房里的那股油烟味。
关键是,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傅弘文当即对她刮目相看,眼神中的赞赏还有温情,也在不自觉中流露了出来。
晚饭吃得很开心,等阴若君在厨房洗碗时,傅弘文和母亲又说了一会儿话。
毕竟坐了半天飞机,白娴萍总是有点疲乏,于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上楼早早休息了。
傅弘文却没有急着上楼,他还像上次一样,倚靠在厨房边的门框上,看着阴若君洗碗,也陪着她打扫卫生。
“阴若君,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手艺?”
他眉眼一弯,默默注视着妻子。
只见她细细的腰|肢身材纤瘦,系着围裙的小蛮腰似乎更加盈盈一握。一个人在宽敞的厨房里忙碌着,窈窕的身姿颇为动人。
阴若君戴着手套,认真地洗着碗。蓦地听见他说话,淡淡地一笑,“是么?我好久没下厨了,还以为手生了,厨艺肯定退步了呢。”
她没有客气,完全说的是实情。就在刚才,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居然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有时候脑子卡壳,犹豫着放糖还是放盐。
关键是,调味品的量不好掌握,都说熟能生巧,这么久没做,肯定心里没底。
傅弘文笑而不语,眯着眼解开自己袖子上的钮扣,挽起袖子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突然绕过她的细|腰。
“你!?要干,干什么?”阴若君一阵紧张,又想起了上次圆房的事情。
她全身汗毛直立,瞬间吓得不行。猛然间回头,对上了傅弘文轻描淡写的眼眸,一时间全部都是恐惧。
“别紧张,我只是想要帮你洗碗。”
正说着,他解开了阴若君的围裙,熟练地围在自己的腰间,而后直接拿起水槽里的碗筷,卖力地在水龙头下冲洗起来。
阴若君微微一怔,许久才明白过来。她脱下手套,用水冲洗一下后放在一边,小心移开步子,站在傅弘文的身侧注视着他。
须臾,她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道:“今天,谢谢你提前收拾了屋子,不然可真的要被妈发现了。”
阴若君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毕竟,如果她和傅弘文分房睡的事情被婆婆发现,白娴萍自然会对她不满。
他听了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淡淡地应了句,“我只是不想让我妈多想,我也怕她啰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阴若君咬着嘴唇,思忱了一会儿,“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孩子的事情也多亏你解围,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垂眸看着地面,仿佛就是做了坏事的孩子在接受处罚。
阴若君自然明白婆婆的意思,可如今在这样的情形下,她和傅弘文生孩子的事情,她压根没有考虑过。
再说了,两个人一直在分居,感情那么差,如果生孩子,那将变成三个人的不幸。
傅弘文的手微微一顿,眼神瞬间黯淡了许多。可几秒过后,他又重新拿起盘子继续清洗,在哗哗的流水声中,他开口了:
“这件事你也没必要谢我!因为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说完,气氛又变得凝滞而艰难,阴若君呆呆地站在那儿,等他洗好碗以后,两个人沉默着,一前一后地走上了二楼。
今晚,他们又要共处一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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