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运,苏慕儿。”
语气淡淡的落下这一句,赵教官的眼底里闪过几分艳羡。
可她不明白赵教官在羡慕她什么,这萧厉、赵教官、夏琉璃,说话都喜欢这样绕来绕去,但能感觉到,他们说的都是自己。
“赵教官,话能明白好吗?”
浅浅的眸子里,有一些郁闷,打了这么久的闷葫芦,为什么都不告诉她?
“既然萧厉选择不告诉你,那我们这些外人,也更没有资格去提起,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是属于在世的人,不是吗?”
赵教官绕来绕去的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既然都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何必去纠结?
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苏慕儿打算放下心中的疑问。
但是有时候,越是想放下的东西,就在你试图忘记的时候,被大脑牢牢记住,在每当想要过去的时候,被再一次提起。
直到几年后,苏慕儿才深切的明白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当年,她锲而不舍的追问了下去,是不是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了?
可是,历史从来就是不容假设的,不是吗?
留下来的赵教官和苏慕儿,还有十几个实习的人,不是没有事情干。虽然萧厉不在,但是实训也要进行下去。
一切由赵教官挑大梁,他将整理内务的内容,提前到实训的第二天。
住在B栋的人,只剩下苏慕儿,回到寝室,开始动手整理寝室。
赵教官刚才选择了一个男生寝室,示范了标准内务的整理办法,看了那些后,本以为自己平常还算爱干净,比起部队的严谨管理来说,她还是太嫩了。
杯子要沿着高低方向摆顺,鞋带的正反不能错,豆腐块被子……最恐怖的就是不定时抽查。
譬如说,苏慕儿在寝室里休息,在床上坐出了床单印子,如果这个时候赵教官来检查,看到了也会扣分,看见一次扣一分。
实训成绩总共有一百分,内务整理占四十分,特训内容占六十分,及格分为六十,如果二十天后结束,她的分数没有及格的话,她就见不到警察局的制服了。
“苏慕儿,你每双鞋的鞋跟没有在一条线上!”
听着赵教官带着实习组的祝谦秋走了进来,祝谦秋一进来,两眼放光的说道。
“这个……好吧。”
老老实实的蹲下去,将鞋跟重新摆放,苏慕儿头都有点炸了,弄这个内务有什么意义呢,还有五分钟她就要到风雨操场上去集合,又要穿鞋拖鞋的啊?
但她有牢骚不能发,再加上祝谦秋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因为上次打架的事儿,祝谦秋已经被罚了十分,他心里正憋屈着火呢,当然想找一个方式发泄出来,所以他每天两只眼就只抓苏慕儿。
“苏慕儿,你的被子棱角没有抓出来!”
“苏慕儿,你的死角里还有灰尘!”
“苏慕儿……”
如果她有如来神掌,她肯定会删得祝谦秋他妈都认不出来!
内务的分扣的太多,再加上赵教官对这件事儿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她内务分扣到了二十分,竟也没有诧异的样子,反而淡淡的说道。
“苏慕儿,要跟半章处理好关系,用心去待人,用情去交流,不要摆架子,假真心。”
草……蛋!
要她拿真心对待祝谦秋?
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吗?她又不是懒羊羊,还真心的去跟灰太狼搞关系,结果是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于祝谦秋这种欺软怕硬的主儿,如果她示弱了,那她往后的日子,还不得屈服于他的淫威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才三天,分都扣的没得,得想个办法!
记得厚黑学里提过,如果不能以理服人,那么就立威慑人。
实训第四天,苏慕儿正在寝室里琢磨着,怎么样给那几个毛小子来个心理震慑,还没有准备好,祝谦秋几个人就已经按耐不住手脚,鬼鬼祟祟的行动起来。
入夜不久,苏慕儿脱去外面的迷彩服,架在窗户跟前,躺下后,后背下面的很硬的床板,只铺了一床薄薄的棉絮,睡起来很硌骨头。
翻个身,苏慕儿活动了下有些疼的脊椎,恍然睁眸前,窗前闪过一抹黑影。
倏地坐起,苏慕儿睁大了眼睛,星眸在黑夜里亮的宛如黑曜石,目光投向窗户,泛着月光的窗棱上,银光闪闪,只有玻璃投射出来的夜光,刚才一瞥而过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是她的错觉吗?
有些不放心,苏慕儿穿上解放鞋,慢慢的,不发出任何声音,走到窗前,抬起素手,轻轻推开窗户。
B栋建了有些念头,楼房比较破旧,她住的这件寝室的窗户,早就因为年代问题,窗夹缝的铁都开始生锈掉粉,一推就会发出可怕的“吱呀”的声音。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这声本来不怎么恐怖的“吱呀”声,仿佛恐怖片的序曲,苏慕儿的心脏,颤动了下后,镇定下来,将窗户推到最大。
夜间凉风,没了窗户的阻挡,呼啦啦的吹了进来,刮过窗户,发出了“呜呜”的声响,像是怨妇躲在角落的呜咽哭泣。
“叮!”
忽然一点光亮闪过苏慕儿的眼前,往风雨操场跑去,忽蓝的一闪,又变成影重重的绿,闪了两秒后,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谁!”
一道浑厚的声音短促的响起,苏慕儿先是一惊,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沈御风的声音。
然后,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背影,极快的追了过去。
这么晚了,沈御风干嘛呢?
苏慕儿连忙披上衣服,推开门,跟了上去。
心中似乎有个小怪兽在叫嚣,苏慕儿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脚下步子也越发快起来。
夜,实在寂静的可怕,就连她的微微喘息,在这苍茫的夜里,听起来很响。
削瘦的肩头,弯下腰,穿过低矮的树枝下,这方向,越来越离山上的树林近了。
咦?
实训基地不是有防护栏吗?照理说,她应该走不出基地猜对,可是她周围越来越密集,越来越低矮的树丛在提醒她。
她似乎出了基地?
她是怎么出来的?
一路上,因为要不被沈御风发现,还要不能跟丢他,苏慕儿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走着,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基地的。
心底里越来越疑惑,苏慕儿回头看了一下,基地信号塔的光,一闪一闪的,但是明显她离基地已经有些距离,而且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就算她现在回头,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与其掉头迷路,还不如继续跟下去。
苏慕儿觉得作为女人,胸没怎么大,但是那个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越往前走,她的心愈加冷静,心明耳聪的她,还仔细的观察了沈御风。
他高大的背影,在夜里,比那些矮小的灌木丛要突出的多,从而使他不得不蹲下身,才能通过那个灌木丛。
观察了半天,她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似乎沈御风也是在跟踪什么,从他的仓促的步态,时而停下来,时而走两步,后脑勺还左右晃动,好像在张望着什么。
正看的入神,她没有注意到脚下,浑不自知的往前走了一步。
“啊——”
苏慕儿只感觉到脚下踩到一滩滑腻腻的东西,然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久往前倒去,可是前面正是山间的起伏的低洼处。
于是乎,她连人带魂儿的,咕噜噜的像个圆轮胎,滚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前一秒,苏慕儿心中还在想,沈御风能不能像古装剧里的男猪脚,一个牛逼哄哄的轻功,就能将她救起来。
苦笑一下,苏慕儿浑身痛的像散了架,像条真正意义上的死狗,瘫倒在这个看起来不怎深的坑里。
果然小说就是小说,电视剧都是骗小孩子的,沈御风人呢?
“喂!沈御风!”
苏慕儿感觉整个人都没办法挪动,腰那一块儿就跟斩了似地,怎么使劲儿也撑不起来。
她只好采取最古老的求救办法,大声呼救。
不过她有些奇怪,她在掉下去的时候,那声鬼哭狼嚎的“啊”都惊起了一林子的乌鸦,沈御风没有听见?
头枕大地,苏慕儿仰望星空,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突兀又有些惊悚。
借着月光,苏慕儿看了看手上的擦伤,流出来的血,猩红的像毒蛇吐出的舌信子。
天哪!
这个林子不会有蛇吧?
她流了这血,不会引来猛兽什么的吧?
脑中猛兽把人体大卸八块的画面闪过,苏慕儿小脸一跨,星眸里闪出点点泪光。
虽然说她不怕死,但是也没有想过会以这样壮烈的死法去见上帝啊?
再说了,上帝见到不完整的她,也会不高兴的吧。
脑中的离奇的想法,像作家闪过的灵感异样,在这短短几分钟里,苏慕儿就已经臆想了不下十种死后惨状。
正当她悲催的幻想着自己的遗体形状时,坡边影影绰绰的多了个人影。
“沈御风,是你吗?”
充满希望的喊出,下一秒,苏慕儿却发现了一个惊奇的事实,那个人影……
有一对大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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