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天到了,我还能看到花开吗?
那个还在海边徘徊的男人,什么时候才会解脱?
你离我而去,我们还能幸福吗?
“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浇灭了颜伊心中所有的希望,她怔怔的看着他,耳中却不断的回荡着这个字。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他又说了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还准备了另一句话,只可惜似乎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眼睛干干的,流不出眼泪,心里空空的,便也不会觉得痛。
当天下午颜伊就出院了,一声再三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因为是女医生,所以还特意跟她说健康的身体对于怀孕很重要,等于是要打好基础。
最后医生又对她说:“你可是好福气啊,老公长得这么帅,看起来事业有成的样子,对你还那么关心,如果以后有了孩子能带给我看看吗?”
颜伊听了,却在转身之后掉了眼泪。
之后陆沉便再没回过家,即便是在公司也没有机会和他多说一句话,没过几天她便被调去企划部,同事都很不解,却只是打趣道:“原来总经理也怕被老婆盯着呢!”
本是玩笑的话此时停在颜伊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颜伊收拾好东西,抱着箱子正要离开,却看到陆沉突然推门走进来,两个人皆是一愣。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颜伊忽然开口说:“总经理。”
陆沉背对着她,不回答也没有进去。
“我走了。”
良久他才简单的应道:“恩,继续努力工作,我很快会到外地的分公司工作,这里会交给向南,他会好好关照你的,在哪里都一样。”
说完他便走进了里间,颜伊带上门,只觉得心中有些哀伤。
一样?或许对他来说是这样。
苏向南出差回来才听说了这个消息,他觉察出不对劲,连忙找到颜伊。
“哥,你回来了?”
“恩,你怎么被调到这里来了?”
颜伊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总是待在荒无人烟的五十层多无聊啊,这里又热闹又有趣,何乐而不为?”
苏向南松了一口气,扬起眉毛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闹别扭了,准备做和事老呢?不过现在看来也没我用武之地了。”
颜伊讪讪的笑了笑,心想你就是想做和事老也是不可能的了。
下班的时候苏向南正跟颜伊说话,正巧陆沉迎面走来。
颜伊一时有些慌张,好在陆沉只是看了苏向南和颜伊一眼,便若无其事的说:“哥,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苏向南连忙摆手道:“我才不会做电灯泡呢,你们两口子慢慢玩,我先走一步。”
“好。”
陆沉一把揽过颜伊走进电梯到了停车场,两人都很默契的分开,如同陌生人的逢场作戏。
颜伊在心里冷嘲,什么时候需要到这个地步了?
陆沉正准备上车,却转头对颜伊说:“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颜伊说罢便要离开,走出停车场只觉得天黑的很快,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景色。
到处是车水马龙的景象,繁华的A市顿时显露出它的热闹,走了不知道多远,忽然被人抓住了胳膊。颜伊回头一看,正是陆沉。
他的嘴边是有些嘲谑的笑容,眼中带了几分不悦。
“我倒是要看看你准备去哪,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省心?”
“这个好像不用你管吧?不是都说了要离婚吗?”
恰好一阵刺耳的汽笛声传来,颜伊回过头便看到一辆奥迪,一个男人摇下车窗把头探出来,一脸的怒气。
“你们怎么回事?哪有站在马路中间的?”
“不好意思。”
颜伊忙拉着陆沉走上了人行道,原来她一直走在机车道上,怪不得陆沉那么生气。
颜伊有些尴尬的放开他的手,却有些为刚刚的话后悔,离婚居然是如此轻而易举就说出口,难道她的内心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陆沉看着面前女人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轻嗤了一声,眼神里看不出喜怒。
“在办理离婚手续之前,我依旧是你合法的丈夫,有义务负责你的安全。”
“是吗?我是小孩子吗?你又不是我的监护人,为什么处处管着我?这时候怎么不去找白心了?她又漂亮又懂你的心,你为什么偏偏还在这里受我的气?”
“因为我是你的丈夫,更是一个男人,我保护你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白心,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颜伊听着他平静的口气,只觉得心猛得抽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偏偏事与愿违,他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表情淡淡的,说话也淡淡的,好像是在跟一个陌生的路人说话。
“好啊,我现在就回家,你不用再跟着我,不相信的话可以十分钟后打电话给张妈,看看我到家了没有,这样你满意了吗?”
说完颜伊便扭头招了一辆的士,迅速的报出地址,车子发动的瞬间,司机便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个女人捂着脸默默流泪。
“小姐,跟男朋友吵架了吗?”
“不是……”
司机见颜伊如此,便也没再说话,恰好此时电台在放张靓颖的《这该死的爱情》,悲伤曲子和歌词更是让颜伊难过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从云南回来后的他会变得如此陌生?还是她一直都误以为陆沉爱的是自己?
原来一切都回到了原点,陆沉爱的是白心,而唯一不一样的是自己和蓝墨却再无瓜葛。
颜伊回家后果然听到电话铃响,张妈开门后便去接了电话,然后对着颜伊说:“先生刚刚打电话来……”
“行了,我知道。”
颜伊恹恹的脱下外衣便向楼上走去,一旁的苏小俊也识趣的将电玩的声音开到最小,乖乖的没有说话。
颜伊坐在床头,只觉得好累,她打开床头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白色的锦盒,那是陆沉在结婚的那天晚上给她的。
里面是那条项链,淡黄的灯光下琥珀色的坠子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荣光。
颜伊将它放在手心,痴痴的看着,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儿时那段最纯真的时光像是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那时的陆沉也只是俊朗的小小少年,喜欢穿简单帅气的衬衫和淡蓝色的牛仔裤,颜伊坐在他的单车后,看着他被风鼓起的背影就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偶尔一个急刹车,身子前倾的刹那,他衬衣上洗衣粉的清香味扑面而来,竟能让她红了脸颊。
一年暑假,两家人决定带着孩子出去旅行。
林雪带了颜伊和深雅,沈娟带了陆沉,五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谁也没有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深雅的突然失踪让所有人都慌了神,连救援队都开始紧急搜索,可是因为是夜晚,山路又难走,迟迟没有找到深雅。
颜伊和林雪十分焦急,林雪更是差点昏厥过去,沈娟便让救援队带着她和林雪一起上山找孩子。
陆沉和颜伊也不肯就在原地等着,可是陆沉坚持不让颜伊独自冒险,谁知颜伊却偷偷一个人溜出了旅馆,到处喊着妹妹的名字,无奈回答她的只有骇人的黑夜。
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虽然她竭力提醒自己不要害怕,可还是忍不住腿发软,就在她高度紧张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吓得一下子哭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抱着陆沉。
陆沉虽然很生气她独自跑出来的行为,可还是带着她继续往山上走去,无奈山路难走,陆沉再冷静沉着也不过是个孩子,两人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深雅。
山中毒蛇猛兽让人防不胜防,颜伊看陆沉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搬起一旁的石头砸下了一个长长的东西,颜伊吓得大叫一声,等她回过神来陆沉已经跌坐在一边,直冒冷汗。
颜伊知道陆沉是被蛇咬了,二话不说直接用嘴去吸血,陆沉气得连忙推她,可是她偏偏固执的要命,只是机械的重复着那个动作。
她并不知道那一刻陆沉便把这个叫顾颜伊的女孩深深的刻在心底,即使多年过去,他依然忘不了这个女孩倔强的眼神。
小的时候母亲忙于生意,父亲几乎常年不在家,偶尔回来也不过是给他多带些礼物,自己也一直上的是封闭式的学校,除了肤浅的向他表达爱意的女孩子,根本没有人如此对待自己。
后来两个人靠在一棵大树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谈过去的生活,谈身边的趣事,谈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结果都昏睡了过去,后来救援队找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两忙送到了当地医院,颜伊醒来的时候便看到陆沉握着自己的手靠在床头。
后来颜伊才知道,他因为一夜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没有睡好,连包扎伤口都是坐在颜伊的床边包扎,两人的手紧紧相牵,难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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