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肖……”我呆愣住，我没有想么聂肖会过来，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瞬间我像是一个做错的事孩子，忐忑的走到他面前，刚准备开口解释什么，聂肖已经主动说起。

　　“钟书言也救出来了，你也该回家了。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这么做，以后你都不许再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了。他欠你那么多，又怎么会是这一次就能够还得清的呢。”

　　我惊讶溢于言表，我没料到聂肖会说出这样的话，更没有想到聂肖会想到这些。

　　“你知道她来救我？”钟书言躺在床上，却忍不住的看向我。

　　聂肖走到钟书言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钟书言，“见你这副模样还真是伤得不清，清阳什么事情都与我说，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她会去找你？”

　　“你难道就不怕她有危险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的对待这件事情，你究竟在不在乎她。”

　　“钟书言你够了！”我忍不住的出声制止钟书言的话，对于我来说，比谁更清楚聂肖对于我的在乎。

　　聂肖冷笑了下，“你以为你这样过去就是在乎钟书言了吗？我既让她去就已经说明我是多么的信任她。她只是去还你一个人情而己，你还真以为她会再度爱上你吗？”

　　明明聂肖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钟书言听的，我却觉得这些话一点点的扎着我的心，我再次垂下头，甚至不敢再看聂肖一点，我真的害怕，害怕他看透我心底的那点情绪。

　　钟书言听了聂肖的话倒是成功的变了脸色，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变得更加苍白。

　　“清阳，我们走吧。”聂肖上前牵起我的手，我低着头看他，内心里竟然充满了愧疚，我想道歉却也知道不能在这里，聂肖既然想在钟书言面前表现的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我也得帮他圆了这个谎。

　　我跟着聂肖一起离开了医院，离开前聂肖充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绅士态度，他帮钟书言联系了他的助理，也不至于他一个人呆在医院里显得孤单。

　　回去的路上，聂肖便沉默着不说一句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心惊胆颤，想开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事实就放在眼前，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否认我为钟书言所做的一切。可是我却又无法承认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混乱情绪。

　　回家后，聂肖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任由我怎么敲门他也不理会。上次他这样的时候，还是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想再活时。

　　如今我们之间再度这样竟然是为了钟书言，纵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又无法否定钟书言确实在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聂肖不理我，我也不想再这样敲下去，我索性直接蹲坐在聂肖的门外，后背靠着墙壁，直至等到他自己愿意出来。

　　或许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已经开始有些疲惫，坐在他的门口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梦里一片混沌，唯独清晰的是那些故人的脸一个个闪过。

　　我挣扎着想要滤过他们痛苦的脸，然而却越加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痛苦。

　　“清阳，清阳。”一声声叫声令我猛然醒过来，聂肖的脸庞近在咫尺。我一脸茫然的看他，他无奈的叹气，“你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

　　“我……”我忙起来，看着他，眼里依然是一片愧疚，“对不起。”

　　“既然你现在非要说清楚，那你就跟我到房间里来吧。”聂肖打开房门，自己先进了房间，我忙跟了过去。

　　聂肖给我倒了杯热水，“先喝点水吧，刚才就那么睡觉也不知道感冒没有。”

　　“恩，”我接过他手里的茶杯，他明明这么生气却还担心我的身体，眼泪不自然的就落了下来。

　　“你……”聂肖无奈的叹息，他伸手放在我的腰间，将我揽到他的面前，我顺势蹲下，迷糊的双眼看着他。

　　他心疼的抹着我的眼角，“我还没有说话你怎么就哭了，你这样还让我能说出什么话。”

　　“对不起……”我唯一能够说的好像只有这三个字。

　　“我已经快两年没有看见过你哭了。遇见你的前两年，每每想到明南你都会泪如雨下，后来渐渐想通了，振作了，也就没有再见你留过泪了。接受治疗的时候，在那么痛苦的复健里，你也没有流下一滴泪，怎么反倒是现在居然就哭了。”

　　“你生气了，你不愿意见我。”

　　“我生气是因为我们明明约定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可是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通知我，恐怕我会一直埋在鼓子里吧。”

　　“是谁告诉你的？”

　　“明南的那个手下韩成。他联系我让我直接去医院接你回去，还跟我说了不少话。由他对你的态度我就知道明南当初有多在乎你。”

　　“原来是他。”我抹去眼角的泪水，“聂肖，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不要这样对我。自从回来后，你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算是和我生气你也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

　　“我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救钟书言，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吗？就你和钟书言之间的那些事情，就算是今天他是为了你而死的，也不可能算是你欠的他。”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就算是自己，我也不知道我就怎么就过去了，我只是听见钟书言过去了，我才会……才会失去了理智。

　　最后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敢想像。

　　“清阳，”聂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救他？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吗？”

　　我心头猛然一动，面色惊讶，心底更是觉得慌张，我忙开口否认，“没有，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我的仇人，我最恨的人，我没有再想过什么。”

　　在我的一连串否认后，聂肖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反而越加的沉默。

　　我心虚的低下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否认太过敏感，我忙又放缓了语气，“我……是我太着急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是嘛。”聂肖的声音淡淡。

　　我听着聂肖这样的语气，心里更加担心了，我真的害怕他会多想，“聂肖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对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为什么你要那么快的去救他，为什么连和我商量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清阳，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话，那为什么你在回答我的问题时，都这么心虚。”

　　我怔愣住，他的这一串话语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聂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清阳，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四年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了解你，有时候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我其实会比你早早的发觉。”

　　聂肖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很轻，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

　　“清阳我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好吗？我想睡会。”聂肖第一次拒绝和我的谈话。

　　我不知所措，“可是你还没有吃饭呢。”

　　“我不饿，你出去吧。”

　　面对聂肖一次又次的推拒我无可奈何，只能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为他轻轻的关上门，却没有走开。

　　房间里突然传来茶杯坠地的声音，之后又陆陆续续的夹杂着些茶具破碎的声音。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听着。

　　聂肖每砸一样东西就仿佛是落在我心上的一拳，我一拳拳的受着最终心疼的却是聂肖。直至房间里不再有声音，我才慢慢的跨步回自己的房间。

　　小洁走进来看着我，“钟小姐。”

　　“等会进去帮他收拾一下吧。”

　　“恩。”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关上后眼泪水再次失去控制的留下，我抵着门，蹲在地上无法控制的痛哭出声。

　　为了对聂肖的愧疚，也为了自己无法控制的那份情绪，这样什么也不想不顾自己的安全就去救钟书言的自己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不会的，我怎么会对他还有什么想法，这个男人四年前给我带来的伤害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怎么还可能再对他有任何感情。

　　我揪着自己的衣领，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哭泣声。

　　我害怕小洁听见，更害怕聂肖会知道。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想起，我含着眼眼泪拿起，张帆的来电，我并不想接，果断的拒接后，他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的打来。

　　我被他闹烦了，索性就想直接关了手机，还等按上关机键，他的信息又发来了，“清阳你再不接我的电话我现在就去你家找你了。”

　　看着他的这条短信，我对于他的厌恶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等他再次打来的时候，我直接按下接通键，语气冷漠，“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

　　“秦纶呢？你见到她了吗？她怎么样了？为什么她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她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帆，你现在再去死的话，你看我拦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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