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从来都没有出现出过这样的表情，如今为了我，他确一次又一次的出现这样的无奈与迷茫。

　　我不知道自己还会给他带来多少的痛苦，我只知晓自己不愿意让他再因为自己而如此的痛苦。

　　我害怕，真的害怕自己会毁了他这一生，这样的想法令我害怕，令我颤颤微微的不敢随意的说话。

　　“清阳你看着，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我都会努力的改变。”

　　这样的依赖令我无法拒绝。

　　或许钟书言的做法是对的，至少应该先让他意识到自己生病了，那么他才会愿意去治疗。

　　“聂肖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们回到中国已经快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生病了。你忘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们才会把你送到这里。”

　　“我生病了？我为什么会生病？这之间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你……”我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宁叶似看出我的犹豫忙开口，“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出来的，等以后有时间莫小姐一定会慢慢讲给你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一定要接受治疗按时吃药。”

　　“是呀，你只有配合医生的治疗才能够好起来。到时候自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肖似懂非懂的看我，他的目光又落在钟书言的身上，目光在我与钟书言之间流转，过了会，突然转过身来看我，“不对。”

　　我心头一惊，“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和钟书言在一起？为什么我生病了你却不在我的身边？就算是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事情也不该是这样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和他站在了一起？”

　　聂肖比起之前的迷茫更多了几分害怕，他似心惊的发现了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忙上前，抓着我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和钟书言一起来看我？为什么你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聂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这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告诉他的。

　　“让我来告诉你。”钟书言突然从身后走来，“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你。伤了别人以后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记，然后让别人承受那样的痛苦。聂肖你这个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很自私。”

　　“你走开，这里没有你的事情，”宁叶激动冲到钟书言的面前，“这是聂肖和莫清阳之间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忘了现在他们还是夫妻，他们的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而你只不过是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

　　“你闭嘴！”

　　在听见宁叶对钟书言说的那些话语后，我再也无法保冷静，对于我来说，不管怎么帮助聂肖，但前提都是不能再伤害到钟书言。钟书言的一切是我对这件事情的底线。”

　　“宁叶，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过来，你现在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可能让你以后都打不通我的电话。不要逼我。”

　　“你现在是在用聂肖的状态来威胁我吗？”宁叶轻声嘲笑。

　　我却异常坚定，“是的，我就是在用聂肖威胁你，我要你明白在我的心里聂肖和钟书言之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钟书言，在我的面前更加的没有人可以这样伤害他。”

　　我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走到聂肖的面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间。至于你的疑问，我想你有权力知道。我和钟书言在一起了。”

　　聂肖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你……你怎么会？你那么恨他。清阳，你怎么可能再跟他在一起呢？”

　　“我恨他，那是因为我也那么深爱他。或许几年前的那次争吵中，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从来都没有忘了他，或许从一开始我想要回来之时，就代表了自己没有真正的放弃。”我不顾聂肖苍白的脸将，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可以让你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我，我伤害了你吗？”聂肖声音颤抖。

　　我终于心不忍，“有些事情你该想起的时候就会想起，聂肖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不要。”聂肖上前一把抓住我，他抓着我的手，好像用了全身的他力气，手腕痛到无力，甩摆不开，我无奈，“痛。”

　　聂肖听闻立刻松开口，下一秒却又拉住了我的衣服，像是孩童怕母亲离开一样的害怕，他死死的拽着我。

　　“清阳我不问了，我一句话也不问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也知道我生病了，就当是陪着病人也罢，你不要离开。”

　　他几近哀求的拉着我，我的一颗心如若被人握在手中，反复拧着，痛得我无法开口。

　　“你陪着他吧。”钟书言的话伴随着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看他，知他眼中的痛，知他这样做是多么的无奈。

　　如果我真的可以一点都不在意聂肖，或许我就不用看见他这样的神情了。可是……可是我办不到，无论我如何的努力我终究办不到。

　　这个男人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现在如何不管他？

　　“我先回去了，你点回去，想回去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也行。”我的沉默也算是一种回答，钟书言知晓我们的晚餐没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钟书言转身，看着他带着无奈与痛楚的表情走了出去，而且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做不了。

　　聂肖没有再问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叶见我留下也自觉得离开。整个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清阳，你现在讨厌我？”聂肖小心翼翼的问。

　　我茫然，“什么？”

　　明明听清了问题，竟然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的，想不出一丝的答案。

　　聂肖又问了一次，这次的态度更加谨慎，“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再问了，我只是想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我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看向聂肖，担心溢于言表，目光里更带了些害怕。

　　大致是刚才的那种情景真的让他紧张了吧，我不忍心对待现在的他。现在的他停留在几年前里，是那个事事以我为先，努力支撑着，鼓励着让我活下去的人。

　　“没有。”我淡笑起，“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我们有一些疏远。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

　　我语气坚定。

　　聂肖长呼了口气，安心不少。

　　“听你这么说你就放心了。清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接受治疗的。我会努力让自己重新记得以前的事情。”

　　“好。”

　　“我们还没有离婚是吗？”聂肖又问。

　　我点点头，“恩。”

　　“幸好幸好。我们还没有分开。”

　　聂肖的话语却让我无法承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比简单的分开还要复杂。我甚至在想，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如果他真的会忘记，为什么不会连我一起都忘了呢？那样他就不会这么痛苦，而我也不会这么措手无策。

　　以前不会多想，现在却觉得自己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是一种对他的伤害。

　　我在聂肖的身边陪了很久，直至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入睡，我才走出病房。掏出手机除了餐厅发来的取消我的等位消息外。

　　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钟书言的短信，没有未接电话。心中百感交集，努力的呼吸一口气，为何要感觉到委屈，更受伤害的人是钟书言呀。

　　走到医院门口，冷冽的风迎面而来，立起衣领，左右张望，寻找出租车。目光流离之间猛然落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

　　那是……

　　鼻尖一酸，眼泪却不自觉得落下。

　　我一步步走过去，一点点的相信就是那个男人，可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怎么平复心情，依然无法控制不断落下的泪水。

　　若是刚才我是落寞的，那么现在则是愧疚的。

　　无法相信他一直在那里不曾离开，又无法不相信。眼泪无法止住，走到车旁，透过玻璃，我看见他靠在座椅上，眉头紧紧蹙着，睡得那般不安稳。

　　他从来没有离开，他没有给我短信，不曾催促过我，那默默的守着，而我却陪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我无法的原谅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却另一方面又意识到自己确实给了他这样的伤痛。

　　立在寒风中，隔着玻璃，心痛的早已感觉不到寒意。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是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好像能够就这么看一辈子。

　　钟书言缓缓睁开眼，他发现窗外的我，原本还迷糊的目光立即亮起，他推开车门，将我一把拉进车内。

　　他的手很大很暖和，和我冰冷的手无全就像是对比。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你到底在外面站了多久？”他心疼的边说边将我的手捂住，放在嘴边哈气。

　　我笑起，满不在意，“我没有。就只是一会儿。”

　　“浑身都是冷气还说只是一会儿？如果我不醒过来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要在外面站一夜？”

　　“如果我不出来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在这里等一夜？”

　　“我是在车里等，跟你能一样嘛。”钟书言暗暗责备，下次你要是敢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小心我打你。“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看着眼前为我暖手的男人，心中感动，愧疚，心疼，百感交集。

　　伸手将他紧紧拥住，“钟书言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你，”钟书言抚着我的头发，“我们这辈子是要白头偕老的，现在我们都还没有一起变老，我怎么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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