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都是文静的影子,坐在办公室里,我的精神有些恍惚,面对着秘书刘茜送来一大堆要我签署的文件,急需审核的合同,我连看都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我不知道自己一笔笔地签下去,会不会给公司公司带来损失,我只知道,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文静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我必须找到她,我推掉了每天晚上的应酬,明明知道她在北京,但我还是自欺欺人地抱着一个不死的心,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寻找我对她逐渐清晰的记忆,我一次次地带着失望回到家里,只要听见一点响动,我便从卧室里冲到客厅,寄希望她拿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一头扎进我的怀里。
有时候,我关着灯,坐在客厅里发呆,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在这好几个小时的期待中,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客厅的房门,当听见楼道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我便将房门打开,失望地听着他们走进了隔壁房间。后来,我干脆把房门开了一条缝,这样可以更清楚地辨别出,这些脚步声是不是奔着我家门口而来。
一天晚上,我终于听见有一个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朝我的门边移动,借着楼道里的光亮,我看到了一双穿平跟鞋的秀脚和一条飘逸的长裙,紧接着是几声清脆的敲门声。
他奶奶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的直觉告诉我,是文静回来了,我的可人儿回来了,我内心狂喜,心脏狂跳。
黑暗中,我以刘翔百米跨栏的速度冲过去,一把将房门打开,将站在房门口的女人拖进屋,搂进怀里。
女人的身材、体型和我家的文静差不多,这不是我的文静是谁呢?只是稍微丰满一些,我怀疑文静是去北京这几天,吃北京烤鸭长胖了,我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小别重逢时的神秘感,于是将两片嘴唇压下去。
女人并没有避开我,而是热烈地与我回吻,我们的香舌像泥鳅一样在对方的嘴里滑动,久久地纠缠在一起,我听见了她急促的呼吸声。
我怀抱着她的后腰,我的手在她柔滑的后背上游走,我轻轻的托住了她的臀部,用力往前顶,由于她是穿着一套薄薄的连衣裙,明显的可以感到她身体的弹性、热度和亢奋,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用肢体语言表达我们的思念,宣泄我们的爱恋,我们一边亲吻,一边搂抱着朝沙发靠近。
我轻轻将她平放到沙发上,她双手环绕着我的脖子,我的身体朝她覆盖下去,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弹了。
我一边吻她,一边倾诉起我们离别后对她的思念:
“文静,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多么多么的想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发觉自己的生活了无意义,你知道吗,在你离开之后,我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似地,到处是一片黑暗,所以,我经常像今天这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黑夜向你倾诉……”
文静开始抽泣起来,我用手摸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我用嘴去吻干她的眼泪,我安慰她说:
“亲爱的,别哭,一切已经过去了,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她泪如泉涌,她的哭声更大了,简直可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
我一个劲地安慰她说:“亲爱的别哭,以后我一定好好爱你,一辈子也不让你离开我。”
文静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哭骂道:
“马大哈,你混蛋!”
“呀,这不是何美芳的声音吗?她怎么这么快就去做变音手术了?”
我随即吓出一身冷汗,全身起鸡皮疙瘩,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触电似地从她的身上滚下来,打开了客厅里的房顶灯。
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了何美芳那张哭得像泪人儿的脸。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捋了捋自己散乱的秀发,闷不作声。
我感到万分尴尬,结结巴巴地问:
“何,何美芳,你,你怎么来了?”
我突然感觉脸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来找我,就不允许我到你家看你?”
沉默了好一阵子,何美芳终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那天,你说你喜欢文静,我还以为你是骗我了,现在看来是真的,对你还不死心,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希望我们在一起,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强扭的瓜不甜。”
我喃喃地说:“可是,她已经走了,而且永远地离开我了。”
“为什么?”
“不知道,她是突然离开的,临走时,她还给我留了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我可以看看吧?”
“可以。”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将纸条拿出来交到她的手里。
文静将纸条看完后,也被文静的真诚打动了,她恳切地说:
“看得出,文静这个小丫头真的很爱你,可能是顾及我的原因,她才离开你的。”
“那怎么办?”
从年大学的时候开始到现在,我和何美芳相处了这么多年,她知道我一根肠子通到底,“马大哈”的性格,故意说:
“如果是我的话,就去把她找回来。”
“可是,茫茫人海之中,你让我去哪里寻找?”
“她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在什么地方?”
“前几天,她从北京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说她在北京。”
“那你快去北京找她呀?”
何美芳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感到豁然开朗,高兴之余,又开始犹豫起来。
“马大哈,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走之后,公司怎么办?”
“你放心去吧,公司会有我呢!”何美芳苦笑一声,友好地说:“不过,你别去得太久,不管找没有找到她,你都要快去快回,我可是暂时替你管理几天呀?”
“谢谢!”
我紧握她的手,激动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何美芳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我明白,她这种笑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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