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的一夜不长不短,清晨的朝阳慢慢升起来了,红红的旭日像一个金盘照耀着大地,这样的清晨每天都在上演相同的情景。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划破了常宽家的宁静,朱海匆匆起了床在院中大喊:
“关晴,我上班了,你返校时我会送你,我走了!”其实,关晴早早醒来了,她温暖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色渐渐大白。
天微亮时关晴觉得有睡意她沉沉地睡着了。昨天晚上,关晴一夜的胡思乱想让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关晴想着张小南柔弱的身体和青春的身姿,关晴的心里不止一次地祈祷张小南能够健康地活着!
关晴痛心地想着和张小南在一起的一举一动,她恨不得留下来陪着张小南度过艰难的治疗时间。邻居家王大婶女儿的去世更加加剧了关晴对张小南病情的怀疑和对生死的敬畏。
朱海的匆匆离别关晴一无所知,她在睡梦中梦见了张小南,说来奇怪,关晴在梦中看见了潇洒帅气的张小南,他依然那么温情地看着关晴,正当关晴兴奋地朝他走去时,突然在张小南的面前出现一条汹涌的大河,大河无情地吞噬了挣扎的张小南,关晴着急地大喊着张小南的名字,她沿着河边奔跑就是看不见张小南的身影。
关晴在河边痛心地哭着,她哭着哭着哭醒了。当关晴醒来时已是11点,她擦干眼泪看着院中的桃树,她的心一松笑了。关晴突然想到朱海在厨房睡觉,她赶忙打开厨房一看床上没人,她懊恼地拍了下头。
这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微风吹着常宽家的葡萄和桃树,一阵阵的清香扑面而来。关晴没有吃早饭,她匆匆洗簌完毕直奔医院。关晴一路上想着昨天的噩梦,梦中的张小南无助而绝望,他痛苦深情地看了关晴最后一眼终将被恶浪吞噬。
关晴在车上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她下决心今天一定和张小南高兴地在一起,无论今后会怎样,今天关晴想好好与张小南共渡美好的一天。
一抹朝阳照在了关晴的脸上,她幽怨的脸庞竟然如此美丽美好。
清晨的医院霞光明媚,鸟叫清脆。
关晴飞快地推开张小南的病房,她喘着粗气推门一看张小南的床空无一人,关晴慌张的左看右看,她赶忙问邻床的病友:“请问7号床的张小南去哪儿了?”邻床的病友同情地看着关晴说:“他们昨天下午出院了,你来晚了姑娘。”关晴慌张地呼吸急促,她面色苍白无力地走出医院大门。医院门口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就像关晴心中的眼泪无法止住,关晴没有目的地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生活就是一台活话剧,话剧的人物有各种各样的剧情,有悲哀的人物,也有兴奋高兴的人物。
就在关晴头脑一片空白,心灰意冷地来到绿洲电影院,她立刻想到陈刚和葛蕙,关晴特别想把自己的苦闷说出来,不然她会崩溃。
关晴大步来到陈刚家的臊子面馆,饭馆的人不多,关晴看到陈刚喜气洋洋地跟伙计有说有笑。陈刚说笑时看见面无表情的关晴,他赶紧走过来笑着问关晴:“关晴,张小南怎么样了?那天回来我一直很忙没机会去看他,他好些了吗?
对了忘了告诉你,葛蕙考上伊犁财贸学校了,过几天她就去报道呢。”陈刚还想说很多话,但是看到关晴蔫蔫的样子他止住了话。关晴无神地看着陈刚说:“陈刚,张小南昨天出院了,我今天去医院看他已经出院了。葛蕙终于如愿以偿,恭喜她。”
“关晴,你别伤心,张小南会没事的。以后我会抽空找他,一有消息我让葛蕙给你写信。”陈刚看着消瘦的关晴心里实在不忍,他让伙计给关晴上了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
这几天,关晴真的没好好吃饭,她也没有吃饭的欲望。张小南的不辞而别让关晴像跌落到无边的深涯。关晴慢慢喝了一口汤流下眼泪。
她哽咽起来,关晴想大声哭可她忍住了,她对陈刚泣不成声地说:“陈刚,你一定帮我去看看张小南,张小南的病挺重的,医生说让他转院呢。
过两天我回校不能去找他,你一定去看看他,一有消息写信告诉我,好吗?”陈刚没有见过关晴流泪,但是他能感受到关晴对张小南刻骨铭心的爱,关晴此刻痛苦无望的表情让陈刚束手无策。
亮亮的阳光挥洒在路面上,关晴告别陈刚情绪低落地回到家。一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在桃树上叫着。关晴失神地望着小鸟的翅膀扑闪着,她多么想让自己变成一只小鸟飞到张小南的身边。今天没有见到张小南让关晴心情很慌张,关晴有一种莫名的不祥感觉涌上心头。
今天,蔚蓝天空给巩留县大营盘的赵勇带来了别样的喜气。明天就是赵勇的大喜日子,宽大的院落已经摆得满满当当,福梅正在指挥亲戚好友准备明天的正式筵席。
菜园的一角,赵勇临时搭建了两个大灶,聘请的厨师正在红热的阳光下炸着肉丸子。还有几个妇女在厨房旁烧了开水在收拾鸡鸭鹅肉。婚房的布置由姑姑操办,她将漂亮的花床单和绸缎被整理好,桌子上放了一瓶漂亮的红花。
关霞和关耀没人管,两人爬上了小院旁的山坡,山坡此起彼伏像个陵墓,福梅的父亲赵元泉曾经大胆猜测,此山坡是游牧民族首领的墓葬,可是谁会信呢。关霞领着关耀的小手跳跃在一个山坡和另一个山坡之间。
下午,福梅和姑姑两人在院子搭建的临时大炕上休息,福梅担忧地抽着烟对姑姑说:“我咋不放心呢,关晴一个人在家不知吃饭了没有?隔壁家王大婶的女儿不知咋样了?哎,这两天赶紧办完事我们立刻回家。”福梅自问自答地看着硬梆梆的土地。
姑姑知道嫂子的心情,她宽慰着福梅说:“嫂子,关晴不会有事,你忘了,关晴一人背着行李找到学校的,当时你多着急呀,不照样没事?你放心吧!”福梅是个海量的女人,她拉扯四个孩子很不容易也见过不少世面。
福梅知道等她到家时,关晴可能离开家开始了迢迢征程,她烦躁地眯着眼睛使劲抽着烟,姑姑知道嫂子很累不想说话,她赶忙站起来对福梅说:“嫂子,我去找关耀和关霞,这两个小人精玩得高兴呢。”
天之大,地之广,在无穷无尽的天宇下人们在演绎着各自的生活。
生活赋予他们心的生命和延续而让人们看到未来和希望。
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在即将走在生命尽头的长河中,在伊犁河南边生活的张小南目光呆滞,心情无比糟糕。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但他感觉到病魔即将吞噬他的生命。
一阵微风吹来,院子高大的杨树叶发出沙沙好听的声音。张小南欣慰地听着近似美妙的声响,他的脑海出现关晴着急的面孔。不做声响地出院是自己的决定,过两天,他和父亲老张即将去往乌鲁木齐医院治病,张小南不想让关晴担心自己的病情和耽误她返校的时间。
临走时,张小南本想给关晴写张条子,可是他坚定地打消了这种给予希望的念头,张小南难过地看着窗外的绿叶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张小南,张小南,快进屋睡一会儿吧,小心着凉。”张小南的奶奶微笑着走出厨房看着病弱的孙子。张小南沉浸在树叶的歌声中,他深深地迷恋着人世间的花花草草和蓝天白云。
每天晚上张小南的腹部疼痛难忍无法忍受,白天张小南由于呕吐没有食欲和进食。不到一星期,张小南的身体轻得像树叶,他的微笑惨淡地像冬天的白雪。张小南的奶奶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张小南的身边爱怜地说:
“进屋休息吧,昨天晚上你没有睡好,赶紧弥补弥补,身体要紧啊!”张小南仿佛听到了隔世的呼唤声,他晃了一下精神看到了奶奶,他笑着忙问:“奶奶,你怎么站在这里?吓我一跳呢。”奶奶笑着生气地说:“你这小子大白天的魔症了,快进屋睡觉。”张小南恍惚地走到自己的小屋,他好像进入了人间仙境一般到处是荷花雾漫,美妙的歌声不绝于耳。
张小南幻觉般微笑着睡在床上,他的意识已经超越了凡尘,他在穿越中迷失了自己,张小南满头大汗地呼喊着撕扯着。一只小鸟在张小南的窗前不停地鸣叫着,张小南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发愣地看着小鸟,小鸟扑棱地飞走了。
张小南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急切地想看见关晴,他的眼睛红红地像似在流血。一切既然是天命,张小南更愿意平静地对待自己,善待自己。他最迷恋的芳华就是与关晴的相遇相爱,爱曾经慢慢走入两人的心田,天地为证的承诺是张小南对关晴唯一的誓言。
天色渐渐暗下来,血红的太阳斜斜地挂在树梢上。张小南微弱地坐在桌子旁,他拿出信纸准备给关晴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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