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南回察县的第二天,他就赶紧去了察县一中看榜,但他没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张小南眉头一皱,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学校。他打算明天找下父亲,让父亲再去打听打听考学的事情。
今天张小南起得很早,他吃完饭将保存好的樱桃放进书包里,樱桃是小梅临走时送给他的,这是小梅对他的情意。张小南看着樱桃眼前浮现小梅幽怨的眼神。可他不能欺骗小梅,让她知道我的真实想法是对小梅最大的尊重。张小南对小梅虽然愧疚但心怀坦荡。他的心里只有关晴,他想办完事情就去老地方等关晴,让他吃上最好吃的樱桃。一路上,张小南想着关晴是否收到通知书?她也在着急的等通知吧!今天张小南计划做的事比较多,他骑车的速度飞快。
张小南来到父亲的办公室,今天看病的人少,只有两个人在门诊门外等着,张小南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他看父亲没病人看病便敲门进去了。
“爸。”张小南很久没见父亲了,他看见父亲的前额上已有很多白发,神态也苍老了。老张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很吃惊,他一直为张小南担心,看到儿子精神不错,老张心情很愉快。
“你从巩留县回来了?当麦客不容易吧!”老张看到张小南很惊喜,他看张小南瘦了,皮肤黑黑的样子他很心疼。
“没事,这点苦怕啥,爸,昨天我去看榜没有我的名字。”
“再等等,我不好老去问人家。”老张露出为难的神情,张小南明白父亲的苦衷,他微笑着对老张说:
“没事爸,我再等等。”张小南从巩留县回来显得成熟多了,他明白大人们养家糊口是很不易的事情,父亲抚养自己十九年,他不能有更多的非分要求。
“爸,我给你买了一瓶巩乃斯大曲,还有给娜娜带的樱桃。”张小南慢慢从包里拿出送给父亲的礼物。这是第一次张小南给父亲买东西,老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儿子长大了,他由衷的感到欣慰。
“好,好。”
老张发现张小南的包里好像还有一些樱桃,他想剩下的樱桃是送人的吗?老张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张小南,是呀,儿子长大了,不该问的就不问了。
“爸,我先走了,我还有事呢。”
“好,通知你再等等吧。”
老张目送儿子下了楼梯就回到了办公室,他倒了杯茶放在桌上。老张在想张小南能否等到通知书?他考不上大学怎么办?张小南今年十九岁,如果这次考不上学只能给他找份工作了。老张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而此时的张小南正飞速地骑车到了六中,他在榜单前焦急地找关晴的名字,可怎么没有她的名字呢?张小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看了一遍。张小南确定在榜单上没有关晴的名字后,他慢慢走出校门沉思,他很奇怪关晴也没有接到通知?这时候,张小南发现杨将正骑车过来,他大声喊:“杨将!”
杨将也看到了张小南,两人在校门口见面分外高兴,你一拳我一锤的互相问候着。
“你也来看榜?”张小南问杨将。
“是呀,你干什么来了,你又没在这儿考试?”杨将好奇地看着张小南问。
“我过来看你有没有考上呀,你别去看了,榜上没你的名字。我的也没有!”张小南聪明地转移话题。
“我看没希望了,月底再来看看榜吧!走吧!我们找地方玩去!”
杨将一直想参军,他决定考不上就去参军,所以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杨将,我有一次看到杨小花了?”
“她在哪儿?”杨将紧张地问张小南。
“我在绿州电影院对面的小巷子里见到她的,那里面有个酒吧,你有时间去找找她,看她需要帮忙不?”
“人家工作了,现在不需要我们帮忙,再说,我们能帮她什么忙?高考前,我和关晴、葛慧、陈刚去吃冰激凌见过她一次,她怎么变成那样了?”杨将的神情严肃,不自然地看着四周。
“她有苦衷吧!我们同学一场要互相帮忙的。”
“可我找她没用,她听你的。”杨将看着张小南说。张小南知道杨将为杨小花的事情很苦恼,杨小花喜欢张小南,张小南和杨将都明白,张小南为了开脱自己对杨小花没有那份心思,他有意捶了下杨将的胳膊。
“我去找关晴,你一起去吗?”
“你找关晴?你俩好上了?”杨将立刻精神起来,眼睛放着光。
“胡说什么呢?你到底去不去?”
“你是让我帮忙吧,快老实交代。”
“就是需要你的帮忙,我没有约关晴呢,你帮我叫她出来,我有樱桃送给她。然后我请你去察县玩两天,怎么样?”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小南疑惑地看着杨将问。
“过两天,你要陪我去看杨小花。”
“行,咱们走吧!”
俩人达成了协议很快来到老地方,张小南在杨树下开始紧张起来,他的眼睛不时地看着胡同口。
“这样等行嘛,万一关晴不出来呢?”杨将觉得干等着不是办法,他挠着头。
“再等等吧!”
“我说你啥时对关晴有意思的?”杨将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张小南问。
“不知道。”杨将看了一眼张小南,没有再问下去。他认为张小南真的喜欢关晴,就像自己喜欢杨小花一样。两人在老地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杨将等得实在着急,他干脆走到胡同口去打探情况。关晴此时在家里没事做,他无心地翻看着杂志,她有种预感张小南肯定在老地方等她,她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梳了下头,穿戴整齐地出了家门。关晴一开门发现杨将正往她家方向探头探脑的,关晴心里一阵窃喜。
“杨将,你怎么在这儿?”
“关晴,你总算出来了,我和张小南等你好苦,走,张小南等你呢。”
“走!”关晴爽快地跟着杨将到了那棵杨树下。关晴看到张小南变得更加干练帅气,她微笑着望着张小南。
“你们去看榜了吗?”关晴问张小南。
“去了,没有我们的名字。再等等吧!”张小南平静地说,张小南看到了关晴,一直躁动的心平静了许多,他望着关晴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不知从何说起。杨将张在一旁就像个局外人,他没有打扰俩人的谈话。大约聊了十分钟,张小南觉得关晴出来久了,他轻声对关晴说:“你赶快走吧!要不你妈会担心你的。过两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我在这儿等你。”
“你请客?”关晴瞬间幽默起来。
“没问题,我当麦客赚了点钱,我请你们看电影。给你关晴,这是巩留县的樱桃,你拿去吃吧!”张小南从包里拿出樱桃递给关晴。
“樱桃?谢谢。”
“关晴,你千万别忘了,过两天我们去看电影,我在这里等你。”张小南急切地说着,他生怕关晴忘了。
“不会忘。”关晴眼睛明亮地看着张小南回答,张小南很高兴。他抿了下嘴看着关晴走远。关晴喜出望外地见到了张小南,她一路心飞扬地到了家,福梅发现关晴很高兴,手里还拿着东西便好奇地问:“你拿的什么?”
“樱桃,刚才葛蕙过来给我的。”关晴紧张的回答,她的声音有点儿哆嗦,她不敢看着福梅的眼睛,关晴抓紧装满樱桃的布袋在福梅跟前杵着。
“噢。”福梅突然想起张小南,不会是他来找关晴吧!福梅心里嘀咕起来。她抬头看了看关晴紧张的样子,她确定肯定又是张小南找过她了。
“告诉我实话,这樱桃是不是张小南送的?”福梅严厉地看着关晴。关晴装着强硬的样子说:
“妈,就是葛蕙送的樱桃,她家就有樱桃树。刚才她说有事,我们聊了一会儿,她就走了。”
“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跟男生来往,你还小呢,那些送女孩子东西的男孩子八成都不是好东西,记住了吗?”
“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还敢嘴硬,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关晴说完就进屋了,福梅仍然狐疑地想着这事情。
关晴在里屋慢慢吃着樱桃,樱桃又酸又甜很好吃,她心里无比甜蜜。这难道就是幸福的感觉吗?她有点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一切。杨将觉得张小南对关晴太上心了,他们以后能在一起吗?这个问题离他们太遥远,以后未知的事情谁能料到呢?他有点为张小南担忧起来。
“张小南,你打算追求关晴?”
“不知道,我想先做朋友吧!”
“万一她考上大学,你没考上,你能追上她吗?你现在不能太猛,到时候受伤的是你。”杨将好心的提建议。
“将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对她好,只要关晴快乐就行。”
“我看你玩真的了,不说感情的事了,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呀!”
“走,吃烤肉去!”
张小南和杨将离开了伊犁运输公司,俩人笑着飞也似的去汉人街吃烤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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