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晴朗,福梅早早起来做了早餐,今天要刷房子,福梅早早地就开始忙开了。刷房子是个重活儿,往年,关晴的大姐在家的时候,刷房子是福梅和大姐干,关晴只帮着端石灰水就行了。今年,关晴要挑大梁了,她吃完饭在母亲的指导下,在院中央泡石灰水呢,石灰遇见水飞溅着,关晴拿着木棍小心的搅拌,将大小不一的石灰石充分搅拌均匀了。蓝靛的颜色是浅蓝色的,福梅很喜欢这个颜色,可能是远在天堂可怜的姥姥九九花儿有一件浅蓝色布褂吧!福梅的母亲一直穿着那件唯一的蓝步褂,缝缝补补的穿了一年又一年,福梅喜欢这个颜色,不如说是对自己母亲的怀念吧!关晴聪明心细,她了解母亲福梅内心深处的苦痛,母亲那一辈的人已经很辛苦,更何况姥姥呢。关晴内心孝顺,她唯有帮母亲做更多的活儿,让母亲觉得自己活的幸福,人生有意义。
关晴戴着厚厚的手套,她端着石灰水站在桌子上刷墙。她跟福梅分了工,她刷一间,母亲福梅刷两间,每间房子要刷两遍。蓝靛的颜色很好看,颜色在墙上看上去很鲜亮,福梅很满意关晴干的活儿。福梅看看关晴卖力的刷着房,心想着总算有个帮手了。母女两人从早晨一直干到下午八点。刚刷过的墙还潮湿着,福梅说还是一股做气把院子也刷了。石灰水烧手,尽管福梅和关晴将毛巾和旧布一层层将手包裹了,但石灰水还是无情地流入到关晴细嫩的胳膊和手上,关晴的手腕处和手指烧出了血洞,惨不忍睹。福梅的手也烧坏了,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地说:“你把手洗了会舒服些,等会儿帮我端石灰水,我来刷院子的墙”。
每年夏天的时候,福梅都要刷房子,关晴都要帮忙干活,福梅使唤她已得心应手。福梅是个过家的能手,腿虽然跛,可她麻利地在墙上刷来刷去,大约一小时,院子的墙也刷好了,整个院子一下子明亮起来,福梅连院子的旮旯角儿都没放过,关晴认真学习着母亲干活的把式,心想母亲太能干了。
天快黑了,关晴觉得很累,她实在不想再干,疲倦地对福梅说:“剩下的明天干吧!我很饿了。”
“好吧,咱们喝点奶茶吧!还有点儿锅盔。”昨天,福梅多做了一个锅盔,用牛奶做的。福梅很快做好了晚餐。关霞在里屋看电视,今天忙了一天,俩人无暇照顾关霞。“关霞,关霞,出来吃点饭”。关霞十二岁了,比关晴小六岁。三人在月光下吃着饭。
“妈,以后等哥哥姐姐来了再刷房吧!”关晴喝着奶茶,突然想起哥哥姐姐。
“他们忙。”福梅无奈地说。
“大嫂要生孩子,你去乌鲁木齐吗?”
“要去的,你问这个干嘛!”福梅惊奇地问关晴,想着这小妮子脑子里怎么装这么多事情。
“你要是去了,我们怎么办呀?”
“你不是在吗?以后学着做饭,知道吗?”
“万一我考走了呢?”
“到时候再说,你要是考上学,我让你姑姑去照顾你大嫂。”
“那样最好,你的身体不好,会累坏的妈。”
“吃饭,吃饭,吃完了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洗衣服呢。”福梅不容许关晴再说下去,时候未到,小孩子家操什么心呀。
“啊,明天就洗呀。”关晴看着已经化脓的手,心想怎么洗衣服呀,但她没办法还得洗衣物,因为福梅的手伤的更重,她的右手食指上出了很大的洞,粉红的肉都可以看到。
常宽出差三天了,家里就剩她们三人,娘仨早早关了院门,进屋睡了。
今天好累呀,关晴沉沉睡过去了,她全身累得像散了架似的,她睡的很香。
快到黎明时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出现了张小南忧郁的脸,他站在一棵树下着急的等人,他在等谁?睡梦中的关晴努力猜想着,会不会是我?可就在这个时候,母亲福梅的叫声让她从梦中惊醒了。原来是梦,他怎么进我梦里了?关晴起来纳闷地傻笑了下。
“手好点了没有?”福梅吃饭的时候关心地问关晴。
“好多了,有点疼。”
“等会儿把衣服都洗了。”福梅说完就去收拾房子去了,刷完房子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福梅将摊晒的毛毯在院中抖了抖拿进屋铺床去了。
关晴吃完饭,她从煤房找出大铁盆准备洗衣服和床单,关晴的手烧伤的厉害,手伸进水里就钻心的痛。关晴好不容易忍着痛洗完了衣服,常宽家外是宽阔的走道,她一盆一盆往外倒水。关晴倒完最后一盆水的时候,她慢慢走到路口,她想看看张小南是不是还在老地方等她?关晴看了下那棵树下没人,她低着头赶紧回家了。她觉得自己很好笑,昨夜做梦梦见张小南,是自己自作多情吧!或许他已经去巩留县了,他不是说要当麦客吗?她有点失落地回家了。
常宽出差回来了,她带了很多水果,关晴和关霞坐在酸梅树下吃着散发着清香的苹里。常宽会做一手的好饭,他正在灶台上做白菜炖粉条,这是他的拿手菜,关晴可喜欢吃了。福梅得了清闲,她在盆里装了些苹果去王大嫂家拉家常了。常宽的单位每年有两个工作指标,主要是卖票或者跟车出差的工作。他回来时听到同事在议论指标的事情,他也想给关晴报名,万一关晴考不上大学可以去工作!虽然他实在不想让关晴去干卖票的事情,可他没办法,正式工很难得,很多人打破头想进去呢?
饭做好了,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前吃饭。常宽吃饭时喜欢喝点酒,他很享受吃着菜喝着酒的生活,他慢慢吃着饭,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关晴说:“关晴,爸爸先给你报名了,考不上大学就去工作。”他有点难受地看着关晴。福梅很高兴,她认为常宽关键的时候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她赶忙给常宽倒酒。
“就是,考不上就工作,卖票没什么不好。”福梅看着不说话的关晴说着。关晴的脸一下子变了,近乎生气地说:
“考不上我再考一年,我不去工作,给我报名没用。”关晴坚定地看着常宽,常宽和福梅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就在此刻,关晴的发小马艳家发生了争吵,一直让关晴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杨丽和马艳家是邻居,下午吃完饭,杨丽隔着墙听到了马艳的哭喊声。他们争吵的内容杨丽站在墙根听得清清楚楚。
“我跟李海军好了,怎么了嘛,我们是自由恋爱。”马艳哭得厉害,她母亲是有名的厉害人,而且说话没有道理且低俗。
“谁让你跟他好上了?我们同意了吗?你要不要脸?小小年纪谈恋爱,以后不许跟他再有来往,听见了没有?”马艳的母亲大声吼道,全然不顾马艳的感受,手上还拿着扫帚很凶的样子。
“我跟谁好,你管呢?我就是要跟他好。”马艳很勇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着她母亲。
“你为啥非跟他好?他有啥好的?是不是你们做那种事了!快说”。马艳的母亲眼睛冒着火,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马艳胆怯地又哭起来。马艳没有吭声,她母亲拿起扫把就往马艳背上打。马艳痛哭着跑出去找杨丽了。
“我看你跟他好,我打死你。”马艳的母亲追到门口,马艳很快跑进了杨丽家。
“你妈太凶了,还打你。”杨丽惊讶地看着马艳很悲惨的样子,马艳眼睛红红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更不敢回家。
“我妈都闹到我们单位了,还找了我们领导呢。”
“啊,你们领导还管这事?”
“我们领导只能劝劝,他说我妈再想闹大就去找妇联。”
“你妈铁定不同意你跟李海军好,以后你咋办呢。”
杨丽看着忧心忡忡的马艳,很为她担心。杨艳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马艳脸上没有光彩,整日有心事的样子。杨丽觉得这件事很悬,有可能不成。杨丽很同情马艳,俩人呆望了好半天不说话,杨丽知道马艳现在需要陪伴。
天黑了,马艳急匆匆地说要回家,杨丽担忧地望着她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杨丽又听到马艳母亲的叫骂声:“你回来干啥呢,不要脸的......。”
“妈,你别打了,别打了。”
杨丽在墙根听着马艳的叫喊声,很难受。谈恋爱怎么这么麻烦?哎,可怜的马艳,她遇到大麻烦了。杨丽转身回到屋里,她看了下腿上越来越多的紫斑,这几天总是发烧,她的脸忧愁起来,上次医院大夫说如果再发烧就让她复查,明天去医院吗?还是不去了,过几天吧!杨丽心里想着,喝了药,在家看电视。世界就是不公平,为什么让我得这种病?马艳虽然被爱情所困,可她能迎接幸福生活,而我呢,不敢谈恋爱,只有等着病情不要发展就很好了。万一呢,万一我的病加重了,我就会死掉。杨丽为自己哀伤了一会儿,马艳刚才被打的样子又浮现在她眼前,她该怎么办?我一定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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