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看来不幸和痛苦的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冲刷洗涤后,渐渐的会被人们遗忘。因为生活就是一个轱辘,它要不停歇地转动向前。或许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在一阵的无措和悲痛之后,人们开始了平静的生活。伊犁运输家属院又听到了说笑声,人们三三两两的院中聊着家常。春节快到了,人们为迎接新的一年开始忙碌起来。
常宽当上了一名驾驶教练,福梅的脸也愉悦地舒展开。生活的担子虽然有增无减,但是总是有好消息的。关耀就是她全部希望。福梅整天笑哈哈的围着孙子转,平常的小院充满了普通人家的温馨和快乐。福梅没有精力去管关晴的事情,她老了,心里装不下那么多事情了。关晴每几天和张小南见一次面,但时间不长。两人像坐贼似的在老地方见了面,然后又匆匆分别了。福梅没有觉察到什么,他的眼里只有关耀的吃喝拉撒和欢笑。
今天,张小南去找父亲老张,他有很长时间没去父亲那里学习按摩,春节就要到了,张小南想去看看父亲。今天,老张的诊室人很少,张小南笑呵呵地进去了,老张觉得儿子很奇怪,以往他来诊室很沉闷无语,今天,他看上去轻松愉快,脸上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张小南摊上什么好事情了?老张看着张小南说:
“你好久没来了,最近你都忙什么呢?”
张小南翻开了书本,他听着父亲老张的话赶紧转过身来笑着说:
“爸,我就在家扫扫雪,看看小说。没做什么。”
“噢,你没见你们同学?”
“我见了几次高中同学,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寒假过得很快,我想年前多学点儿中医按摩,这样我就可以出诊按摩了。”
张小南有意将话题引向别处,老张听出来了。他笑了笑没说话。这时候,上次来看病的腿疼患者进来了。老张立刻给那位患者看腿的关节处。
”你的关节水肿没有了,很好,你再坚持喝几福药结合按摩,你的腿有更好的改善。你看,你愿意按摩吗?”
那位病人自从喝了老张的中药,腿疼的症状好些了,他最近几天睡得踏实,脸色好多了。他一听老张说按摩,立刻答应了。老张说:
“你告诉我地址,我隔一天去你那里服务,带上我儿子。你看,可以吗?”
“可以呀,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老张看着那位病人走出诊室,他很欣慰。作为一名中医大夫,再没有比用中国最传统,最智慧的方法去帮病人治病,这需要不断地学习和积累经验。老张到这张药到病除的造诣也很不易。现在,西医盛行,没有多少学医的学生去钻研老掉牙的中医按摩。老张一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张小南,张小南是他的希望,是传承中医实际操练的好手。老张决定,下次一定带上张小南去出诊,让他有更多的感官认识和实际按摩的机会。老张恨不得马上让张小南成长起来。
“张小南,你过来,今天我给你讲讲风湿性关节炎的按摩方法和注意事项。过两天,我带你去患者家,你再结合学习的要点观摩一下。”
张小南走到老张跟前,老张掀起他的绒裤给张小南讲解起来。张小南用心地听着,他明白父亲所讲的是最好的经验,他用手在父亲的腿上找着穴位,精准找到穴位是一个好按摩大夫的基础。
“对,就是这里,一定根据患者的要求去按摩,像风湿性关节炎患者一般都是老年人了,他们相伴的有心脏病,手太重会引起心脏不舒服的。做好一个中医,首先要做到望闻,知道吗?”
“知道了。”
“春节快到了,你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张小南笑着说:
“我什么都不缺,你给妹妹娜娜买吧!”
老张对儿子的愧疚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张小南越懂事,老张心里越是很难受。谢华自从上次闹了别扭回家后,她比往常平静多了,老张也不和她计较,现在一家三口过着美满的日子。老张很知足。老张看着儿子张小南长大了,他肯定会有应酬,老张不假思索地从口袋了掏出20元钱,递给张小南:
“给你钱,你看着用吧!去看同学,请他们吃顿饭,看个电影。”
张小南明白了父亲的潜在意思,他的脸刷的红了。知子莫过于父亲,张小南心里暖烘烘的,他接过了父亲的钱。
“谢谢,爸爸!”
老张欣慰地看着张小南,他突然想起关晴的妈妈,不知道她的腿怎么样了?
“关晴妈妈的腿怎么样了?”
“这个你我没问,下次我问下关晴。她母亲如果愿意,我去帮她做按摩。”
老张看了看儿子笑着开玩笑:
“你小子学按摩,原来是为了讨好关晴的妈妈呀!”
“没有,我只是想帮帮她,关晴在内地上学,她妈妈在家操持很幸苦的。我要是能帮她母亲按摩,关晴可以安心上学,她母亲的腿疼也减轻些,不好吗?”
“你现在就替人家着想了,我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哈哈哈。”
在小小的诊室,老张和张小南在交流着信息和情感,两人都像一座山一样各自扮演着男人的角色。他们为生活奔波挥洒力气,也用深情感动着周围的人。老张在张小南临走的时候说:
“后天我们出诊,你早点来啊!”
“知道了!爸。”
老张看着儿子的背影,他心里无限感概,这多年年来,张小南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可他怎么就改变了呢,自从那次在六中打架事件之后,张小南就像变了一个人,那个叫关晴的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呢,她竟然让张小南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改变了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张小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关晴是个好女孩。不然,张小南怎么能够变得温雅而懂事?老张似乎感觉到儿子正好关晴在交往,他想帮帮儿子,可怎么帮儿子呢?老张想到关晴的妈妈肯定还会来看病,到时候给她建议按摩,不过是免费。老张为自己的主意暗暗得意,他喝了一口茶,自己笑了。
张小南出了医院直奔到陈刚的餐馆,他没事做,想找陈刚聊天。陈刚俨然已经是大厨了,他在后堂忙个不停,张小南要了一份臊子面,他在等陈刚出来。张小南正吃得满头大汗,陈刚出现在他面前。
“嗨,你来了也不进去叫我,自己吃饭呢。”
“你忙嘛!”
“你是不是找我聊天来了?还是有什么新的同学消息?”
张小南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汤,他吃得很舒服的样子,张小南懒懒地笑着对陈刚说:
“陈刚,杨小花判了半年刑呢,还好时间不长,等她出来,我们要好好为她洗尘,让她改头换面,好好生活吧!”
“好呀,同学一场,我们是应该好好对待杨小花,她太不幸了,怎么她的命就这么衰呢?真搞不懂。如果杨将在就好了,不知道他在西藏过得怎么样?”
“我也想念杨将,他如果回来,肯定会找我的。对了,我们春节在一起聚聚吧!我叫上关晴和葛蕙,咋样?”
“行啊,我请客!”
张小南拍了一下陈刚的肩膀,无比羡慕地说:
“你真好,高中毕业就有一份家业等着你,吃喝不愁,自己已经会赚钱了。不像我们还要伸手问父母要钱呢。每个人的命运不一样,但我相信是公平的。有付出就有回报。”
“这个大学生说话就是文绉绉的,我还羡慕你呢。我相信,你以后是我们最有成就的,关晴也会跟了你的。对了,你们俩怎么样了?”
陈刚紧紧盯着张小南,张小南的脸上有光亮和幸福,他的嘴角往上一扬,露出甜蜜的微笑。
“什么怎么样了?大家都是同学呗!”
“你别骗我了,你俩肯定好上了,是不是?”
“哈哈哈。”
张小南用笑声回答了陈刚的问题,陈刚很为张小南高兴,他看着张小南说:
“你小子终于得到关晴的心了,想当年,你为关晴打架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对关晴有贼心了。不错,真的,你俩挺配的。好好的吧!”
“谢谢。”
这是一次短暂而愉快的交谈,他们似乎都长大了,举手投足间他们在互相为对方着想,也为对方祈愿。是的呀,他们已成年,他们面临着学业、事业、爱情的困惑和追逐,这是对内心的挑战,也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张小南出了臊子面馆就朝着伊犁运输家属院的方向奔去,今天不是他和关晴见面的日子,但是,他习惯了那条路和老地方,他很快到了老地方停下来,张小南看了看胡同口,他知足地骑车回家了。
关晴快要返校了,张小南心里有点难受,他将很久见不到关晴,张小南不知道那时自己该怎么过,他想着想着鼻子有点发酸。春节过到了,我要让关晴好好高兴下,让她回校了永远记住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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