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件像做梦般在张小南的脑海里旋转,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张小南懊恼地抓着头发,头无力地倚在过道的窗户上。他看着窗外,天空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白云,今天的天气真好啊,张小南无心赏悦外面的风景。昨天父亲来到学校及时处理了陈刚的伤情,现在医院治疗呢。昨天,陈老师要求双方家长来办公室协商这起打架事件。陈老师已经给父亲说了不用张小南去班里上课了,等处理了这件事情再说。但是,张小南隐隐觉得,陈老师不会让他继续上课了,即便马上就要高考了,张小南的情绪很低落,他在等陈老师上班,父亲马上就来了,陈刚的父母已经来了,阴着脸在陈老师的办公室外面等着呢,张小南不敢过去,就一人在过道等着。今天,他的命运会有转折吗?
上班了,陈老师的办公室里气氛异样紧张,还没等陈老师开口说事情的经过,陈刚的母亲站起来指着张小南的父亲哭叫起来:“你是张小南的父亲,是吧!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你说现在咋办!如果再踢狠点儿,我家陈刚就出大事了!你怎么负责!”
“对不起,对不起!医药费、营养费我们全付”。张小南的父亲唯唯诺诺地说话着,不敢看他们的脸。
“你认为付钱就完事了吗?我儿子踢坏的是肚子,万一以后影响生儿育女怎么办!医生说至少要住院治疗一个月,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不是影响孩子的前程嘛!”陈刚的父亲黑着脸也怒斥着张小南的父亲,张小南的父亲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抱怨和指责,没有吭声,他在等待学校的处分和陈刚家长的要求,不然能怎样呢。
陈老师看了下双方家长,其实他心里早有了决定,为了自己的意见执行的顺利,他刻意给陈刚家长宣泄的机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会让张小南在班里呆下去的。陈老师看了一下陈刚的父母,又看了下张小南的父亲,他清了下嗓子说话了。
“双方家长,这次事件校长很重视,大概的情况我也清楚了,起因是陈刚欺负班里的女同学关晴引起的,后果谁都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根据学校规定,保留张小南学籍档案,张小南的家长找其它学校转学吧!至于打伤的事情,你们双方家长商量着办!校方也有责任没有管理好学生,等陈刚出院了,各科老师会尽力补课给他,让他顺利高中毕业。”陈老师语气非常坚决地看着他们,眼神不容质疑。
“陈老师,张小南去年才从察县转学过来的,能不能让他继续在这儿高考!求求你。打伤陈刚的所有费用我会承担,我是中医大夫,我会尽全力治好他的病!”张小南的父亲恳求着,一脸的卑微。
“没办法了!如果张小南学习成绩好,我给她说个好话也行,但是,他在班里调皮捣蛋,学习很差,虽然最近他有点进步,可张小南的处分决定就这样了!”陈老师向来不喜欢张小南,张小南这次出了事正好可以支走他,免得拉班里的后腿。
陈刚的父母是开餐馆的,两人都没文化,两人就这一个孩子,陈刚的母亲不依不饶的说着张小南的父亲。张小南的父亲脸色铁青,不知道怎么劝陈刚的父母,他仍然卑微地站着,他眼下担心的不是陈刚的治疗问题,而是张小南到哪里去继续上学呢?哎,可怜天下父母心,陈刚的父母慢慢回复了平静,再怎么解决问题也就这样了。
“我儿子以后咋办呀,害人害已哟。”陈刚的母亲轻轻哭泣着。
“谁说不是呀!孩子长大了,干事情不知道轻重,回去我好好教训张小南!”张小南的父亲恨不得现在就揪来儿子痛打一通,可是打了又有什么用呢,此刻他的心情比陈刚的父母还气恼,可他又想想,张小南的母亲去世十年了,这孩子一直与察县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也怪可怜的,他想着这些,怒火压了下来。
这时候,张小南正站在过道中等父亲出来,他后悔自己犯下了错,可现在没有办法了,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张小南!”关晴出现在楼梯口,她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张小南不想让关晴牵扯进来,尽管事情由她而起。他看着关晴面色无关,他着急地问。
“怎么会这样?你把陈刚打伤了?现在怎么办?”关晴显然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嘴唇范白,两手似乎在发抖。
“没事的,人是我打伤的,你赶紧上课去!”张小南想赶紧支走关晴,他怕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出来,到时候更难控制局面。但是眼前的关晴一根筋的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她的样子让张小南不知该如何。
“张小南,你为了给我出气才跟陈刚打架的,都是我害你的”。关晴说着眼泪掉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别哭,真不关你的事,你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解决不了问题,可以解释给他们听,这件事陈刚也有责任啊,是他先放蛇在我抽屉里的。”
“他在医院里,你说什么都没用,真的没事,你去上课吧!”
就在两人在楼梯口争执的时候,陈老师的办公室门开了,四个大人同时看着张小南和关晴。陈老师要去上课,他最后补充说:“如果陈刚的家长不满意补偿,你们可以走司法程序。”陈老师看见关晴赶紧走过去对她说:“关晴,怎么不去上课?”关晴是班级优秀的学生,她不少为班里争过光,陈老师是绝对要护着她的,陈老师示意关晴赶紧去上课。
“她就是关晴?害我儿子住院的就是她?”陈刚的母亲显露出一脸的凶相。
“我,我没有阿姨。”关晴吓坏了,眼睛噙满了泪水。张小南看不下去关晴被陈刚的母亲怒喝的样子。
“不关她的事,阿姨,是我打伤的陈刚。”张小南坚定地看着陈刚的父母,他极力将矛盾引向自己。
“不关她的事?不关她的事,陈刚能住院?你能被处分?小小年纪,被这女孩迷的五迷三道的。”
“阿姨,是陈刚欺负关晴在她抽届里放蛇的!也是他先打我脸的。”张小南试着跟陈刚父母讲道理。
“给我闭嘴!还不够给我添乱!先去上课!”张小南的父亲怒喝着张小南。
“关晴,你去上课,张小南,你跟你父亲先回家吧!等找到接收的学校,过来办转学手续就行了。”陈老师近乎无情地轻声说。
“谁稀罕在这里上学!”张小南生气地说了一句,大步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你。”陈老师无语,他转身对张小南的父亲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儿子。”陈老师说完扬长而去。
就这样,关晴、张小南、陈刚三人的生活戏剧性的发生了改变,关晴由于打架事件思想压力很大,每天脸上浮现着愁云。张小南为了自己被迫被转学,谁会想到陈刚在自己的抽屉里放蛇呢,不放不就没这事了?如果陈刚将蛇放在其他女同学抽屉里,张小南也会打抱不平吗?她琢磨这件事情成了一个心魔。
驾驶队给常宽分了五分地的小院,院中有三间平房和一个煤房。常宽在煤房旁搭了一个简易棚,福梅就在那里做饭。常宽的小院呈正方形,院子虽不大,但福梅种了几种菜,院子里的桃树开花了,整个院子呈现出整洁向荣的别样风景。邻居们都夸赞福梅是个过家的好手。关晴回到家,回忆着被陈刚母亲骂的惨样,脸上不禁又露出阴云,在家里比平时话少多了。
“关晴,你最近怎么了,干事儿托托拉拉的。”下午时分,福梅关切的问关晴。
“没事儿,妈。”
“你有事别瞒我,学习别太累了!考不上大学也没事,你可以顶替你父亲的工作,有个正式工就行了!”福梅一直想让关晴顶替常宽的工作,常宽今年要退休了,指标浪费了怪可惜的,她一直是这样想的。
“妈,我不当工人,我要上大学!人家的父母一个劲儿的让自己的孩子好好学习,上个中专、大专什么的,您可好,让我当工人。”关晴一脸的无奈,语气很不好听。
“工人有什么不好,你爸在驾驶队里拿的工资最高,不也养活一大家子人呢吗?行了,你去把菜切了,我和面,今天我们吃拉条子。”福梅的心态一直很好,她认为每人都有自己的命相,该做啥就做啥,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心怎么这么高呢。
关晴有个哥哥、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虽然哥哥有工作,但在大城市都结婚了,也不能帮衬家里。姐姐也出嫁在外地。家里只剩四人过着简单拮据的生活。
关晴想着刚才母亲说的话,她着实有点生气,她决定是要考大学的。当她拿出物理卷子准备做题时,又想着张小南忧伤的样子,他现在怎么样了呢,她干脆趴在桌子上让自己静一静,人们总是要迎接未来的,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轨道,还是积极面对吧。关晴宽慰着自己,她想明白了就会有精神的去做。夜深了,关晴的屋子依然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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