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轻音乐,早春的阳光穿梭于微细的呼吸声中,令人忍不住向这温暖靠近。这是安月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厅,精心设计的卡座不仅极具情调,且让人拥有一定的私人空间。
安月看着吊在窗边的水仙花,不由得想起安德辉曾经对她说过:
“大多数人只知道水仙花代表着坚贞的爱情。可是在中国,水仙花还代表着思念、团圆。它既可以代表爱情,亦可以代表亲情,只有有爱情有亲情的地方才是一个家,才是团圆。”因此,水仙花是安德辉最喜欢的花。
爱情,亲情吗?安月想得出神,直到宫博闽出现,她在回过神来。
安月到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宫博闽,但在宫博闽的再三邀请下,她最终还是答应与他见一面。
宫博闽没有带任何人,连平日里不离身的特助也没带。他坐在安月对面,欲言又止,最终叫了一句“月儿”。
安月内心很复杂,在知道当年自己母亲经历的那么多痛苦之后,面对宫博闽,她真的叫不出一句“父亲”。她甚至怨恨,为什么宫博闽要抛弃自己的母亲。既然抛弃了那么今天他就不该再与她的生活有交集,两个人继续当陌生人岂不是更好?
“你找我有什么事?”安月冷冷地问,明显不想与宫博闽有过多的交谈。
宫博闽看着安月,诚恳地问:“你……原谅我好吗?”
“原谅你什么?”安月反问:“原谅你当初为了名利和权力抛弃我的母亲?还是原谅你这么多年来从没想过要与我相认,还处处与夜集团作对?”说到最后,安月情绪有些激动,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宫博闽听了安月的话,才知道原来大家都误会了。安月对他的误会那么深,大概这就是她一直不想与自己见面的原因了吧。当然,他也知道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
“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们都误会太多了。”宫博闽说道:“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安月没有说话,偏过头盯着那株水仙花。
宫博闽知道她是默认了,开始一字一句从当年的事情讲起。他与博慧如何相识、相知、相爱,后来,他为了博慧的安全迫不得已而分开,等到他终于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最好的女人的时候,他却发现他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当年,我并不知道我与你母亲分手的时候她已有身孕,如果我知道,拼了命我也会保护好她……”提起这件事,宫博闽哽咽了一下,懊恼,后悔,无奈的情绪溢满心间。
安月看着这样的宫博闽,心中百般滋味。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她一直认为,宫博闽是个渣男,不然也不会对他的两个孩子不管不顾。但安月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她与宫牧时同父不同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好一会儿,宫博闽才接着道,他处处与夜集团作对,就是因为他误会了博慧的死是安德辉一手造成的。他只有慢慢打压夜集团,最后在他们无力反抗的时候,一举击破。可是他却没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女儿确实在安德辉的悉心照料与保护之下长大的。
宫博闽看出了安月脸上的怀疑,对安月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在我有生之年,能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安月躲避了宫博闽的目光,留下一句“我现在脑子很混乱”,便急匆匆离开了。
宫博闽看着安月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可是安月是他和博慧唯一的孩子,他真的希望能与安月和好。
安月坐在床上,再一次拿起放在床头柜上裱在像框里照片,照片里那个笑眼弯弯的女生是她的母亲。多少次黑夜里安月总会拿着这张照片细细端详,尽管安德辉既当爹又当妈把她带大,可哪个孩子不想从小有妈妈的疼爱?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安月把照片放回原位,才让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的是安德辉,想必他是刚回的家,西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博慧的照片,然后才看向安月。
“还不睡觉?”安德辉问。
“睡不着。”安月看着安德辉,他还是她的父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安德辉知道她在烦什么,笑了笑对她说道:“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很复杂,Fellow young heart.”
安月对宫博闽态度地改变安德辉是看在眼里的,再怎么说,宫博闽终究是安月的亲生父亲,且他也没有真的抛弃博慧,一切误会解开之后,安月其实也没有真正去怪他。只是,毕竟两个人分开这么多年,现在总有什么隔在俩人中间,总是需要时间才能化解的。
安月点点头:“I love you,Daddy.”
有这句话就够了,安德辉宠溺地摸了摸安月的头,叮嘱道:“早些休息。”
互相道了晚安,安德辉便离开了安月的房间。
在安德辉离开后,安月安心地躲进被窝里。是啊,没什么好纠结的,顺其自然吧。
吹完头发的郭果儿把吹风机放进抽屉里,坐在床上跟唐颂发短信。郭果儿已经陪着傅清欢好几天了,唐颂那边已经在抗议了,可是郭果儿无法放任傅清欢不管,只能忍痛重友轻色了。
突然,床头柜的台灯暗了,而郭果儿也只开了这个灯而已。
“奇怪,怎么不亮了……”关掉重开还是不亮,她只好打开其他灯。
傅清欢穿着睡衣从洗手间出来,郭果儿说道:“清欢,这灯怎么突然就暗了?”
傅清欢走近捣鼓了几下,还是亮不了,无奈地说道:“之前不小心摔了一次,他们说没有配对的零件修了,就时不时总突然暗了。”
“那扔了吧,改天我给你买新的。”郭果儿看着这个灯说道:“不过这灯还挺好看的。”手上却忙乎这把插头拔下来。
傅清欢赶忙拦住郭果儿:“我不要扔!”
郭果儿疑惑地看着傅清欢:“都没用了留着占地儿。”
傅清欢没有说话,拿过郭果儿手上的电线,连着台灯收进柜子里。
郭果儿看着傅清欢的背影,顿时明白过来,这灯估计是宫牧时送的。
等到傅清欢重新回到床上,郭果儿猛的凑到她身边,拉着她问:“清欢,你心里一直还想着牧时吗?”
宫牧时,一个她不敢提及的名字。
傅清欢愣了愣,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想他干什么?”
郭果儿和傅清欢认识这么久,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不自然:“那你为什么留着这些东西不肯扔?办公室的盆栽也好,这台灯也好,为什么?”
上次同白思贤聊过,郭果儿不想再看见傅清欢这么痛苦了,她越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越难走出来,郭果儿不想看她这么难受。
傅清欢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那都能用,干嘛扔了。”
“那条染了红酒的白裙子呢?难道还能做图案?”郭果儿问道。
傅清欢沉默不语了,是,她就是舍不得放弃与宫牧时有关的一切,她还在自欺欺人,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傅清欢觉得自己做不到像宫牧时那么决绝,因为她根本放不下宫牧时。
郭果儿知道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可是她不能再看着傅清欢每天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却一颗心装的都是宫牧时,到了夜里总是独自伤心。
“清欢,你要向前看,好吗?”郭果儿放轻声音,轻轻哄着傅清欢:“你要知道,世界上好男人多了去,不要因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傅清欢抱着郭果儿,眼泪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郭果儿没有逼她,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一般地,耐心地等着傅清欢把情绪宣泄出来。
“果儿,有时候我好恨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他不能保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招惹我……”傅清欢一边哭一边说,泪水再也锁不住,洪水般涌出来。
平日里,傅清欢为了不让亲朋好友担心,总是做出一副什么都放下了,什么都不在乎了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根本就放不下宫牧时,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被对宫牧时的爱与恨折磨着。
“乖,痛苦的话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郭果儿一边安慰着傅清欢,一边也默默流了泪,天知道她看见傅清欢这个样子有多难受。
“有时候我又会想,我不应该恨他,这只怪我自己,怪我没有魅力拴住他的心……可能是他太完美了,而我不够优秀,老天觉得我配不上他,才让他从我身边离开的吧……”傅清欢说道:“所以我现在很努力很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可是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傅清欢就这样边哭边说,一直到午夜时分才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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