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卫明目光落在阮清秋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板着脸:“幸亏没有受伤,以后可不准再肆意妄为!”
阮清秋目不转睛的望着谭卫明,泪光中掩藏着笑意,内心涌起微妙的情愫:除了亲热的那一小会儿,能让人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他的热情;其余时间,他都像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冰山,令人望而生畏!谭卫明,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卸下伪装,直面自己的内心?
“发什么呆?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谭卫明的口吻严厉、生硬,像是在训斥犯了错误的熊孩子。
阮清秋的内心不免发笑,真是佩服他,在暧昧空气尚未散去的空间里,他竟然说变脸就变脸,显得那么滑稽,且格格不入。
“听到啦!不准再离开你的视线!”阮清秋白了不解风情的谭卫明一眼,无趣的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谭卫明眉头紧蹙,目光落在躺在床中央,霸占了整张床的阮清秋身上,冷声道:“起来穿衣服!”
“Why?”阮清秋掀开被子,露出脑袋,瞪着谭卫明:“干嘛又要折腾?”
“要么回医院,要么回家,二选一!”谭卫明面色冰冷,态度坚决。
“我哪儿也不去,困死了,只想睡觉!”阮清秋的声音里,明显有撒娇的成分,复又扯过被子蒙住头,嘟囔道:“晚上没吃几口菜,折腾来折腾去,胃里空空如也,又饿又困!”
谭卫明环顾室内的陈设,眉头不由得深锁,狭小的空间里,除了一张算不上宽敞的床,只剩下两把椅子和一张小圆桌。
他在心中嘀咕:你霸占了床,我睡哪里?
谭卫明抓耳挠腮,在本就拥挤的屋里来回踱步,没走两步又得掉头。
阮清秋闭着眼睛,隔着被子听谭卫明的动静,偷笑不已:哼哼,看你怎么办?我就不信,你能就这么晃悠到天亮!
许久之后,谭卫明认为阮清秋应该睡着了,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猫腰探着身子,脸凑到她头部上方,小心翼翼揭开被子。
阮清秋强忍着笑,佯装打呼噜,轻微的鼾声响起,谭卫明再也无所顾忌,快速脱掉衣服,敏捷的钻进被窝里。
温热的气流冲击着谭卫明的身体,他的心怦怦狂跳,不由自主朝床边挪了挪身子。
阮清秋故意翻了个身,霸占了谭卫明刚刚挪出的空位,面朝他,尽量将呼吸调得均匀。
谭卫明感受着阮清秋鼻息的侵扰,微微皱了皱发痒的鼻子,忍不住又朝一旁挪了挪身子。
阮清秋故技重施,紧贴不舍,一步一步抢占领土,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搞什么鬼!”谭卫明伸出手掌,在阮清秋面前晃了晃,疑惑不解:“睡着了呀?在梦里也这么霸道,唉,让你一次又何妨!”
谭卫明再挪动身体时,闷声滚下了床,阮清秋惊慌失措,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恍然明白被捉弄的谭卫明,快如闪电的伸出手,一把抓住阮清秋横在床外的手,用力一拽,她的身体紧随着滚下床。
谭卫明深怕阮清秋的腹部受重压,千钧一发之际,双手撑住她的肩膀,将她控制在半空中,摆出一副做俯卧撑的姿势,上不上下不下。
阮清秋嗔怒的瞪着谭卫明:“喂,你放我下来!”
“哼哼,胆敢捉弄我!”谭卫明嘴角盛着笑意:“快道歉,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阮清秋面色绯红,目光如水,温情流转:“成天就知道欺负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谭卫明躲闪着阮清秋的目光,动作却有些迟钝,四目相对,目光交融在一起,麻酥酥的感觉传遍全身,他忍不住喘了一口粗气,暧昧的话脱口而出:“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要不要证明给你看?”
“神经病!”阮清秋顿感羞臊,挣扎了两下,娇嗔道:“放开我,我不睡,孩子也该睡了,大夫可是嘱咐过,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
“不能什么?”谭卫明目光迷离,痴望着阮清秋,喃喃低语:“阮清秋,你一定是一只修行千年的妖精!”
“哦?”阮清秋大脑不由得恍惚,俯视着谭卫明,目光极具穿透力,呓语道:“那就让我收了你吧!”
“嗨,醒醒,别做梦了,赶紧上床睡觉!”谭卫明画风一转,突如其来的话大煞风景,有如一记闷棍,彻底把阮清秋敲醒。
“什么人嘛!”阮清秋气恼的伸手撑着床沿,挣扎着站起来,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儿,翻身上床,身体挪到那一端床边,背朝着谭卫明,在心中愤愤然的骂道:“谭卫明啊谭卫明,我是该承认你是男人呢,还是继续否定你男人的身份?是你快成了柳下惠,还是我女人味不足,没有吸引力?
谭卫明坐在地毯上,抬眼望着阮清秋落寞的背影,他从那背影中,看到了与他同病相怜的孤独。
他也有拥她入怀,紧紧的搂住她不撒手,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安全感的冲动,然而,每每两个陌生的身体亲密接触,他的思想和行为就会产生分歧,难以统一。
谭卫明也很讨厌大煞风景、不解风情,无法放松的享受心与心的碰撞,目光与目光的交融,身体与身体的相互告慰的自己。
没有人知道,阮清秋也不可能知道,近日来,谭卫明的内心无数次的挣扎,想要冲破那一层障碍,与阮清秋像普通情侣一般相处;他也尝试了。
然而,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往往情到浓时,被他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彻底毁掉了好不容易渲染而成、天作之合的美景、契机。
别说阮清秋怀疑谭卫明雄性功能不正常,就连他自己,恍惚间,也产生了这种疑惑;他很清楚正常的生理机能,自己是具备的,只是无法突破障碍,顺利用更深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内心世界。
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谭卫明对自身的健康状况产生了怀疑,心想:倘若,我真的无法像正常男人一样用下半身说话,岂不是异类?不对,我谭卫明又不是没有与女人上过床,只不过,那都是在醉酒之后!
呆坐了许久,横下一条心,重新爬到床上,谭卫明尝试着,一点一点靠近阮清秋的身体,最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阮清秋转过身子,脸颊紧贴着谭卫明宽阔的胸膛,脸上挂着满足、幸福的笑容,与他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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