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洲洋见欧阳雪琪等人走远,冷笑着走向阮清阳,讥笑道:“小子,这下晓得癞蛤蟆永远只能仰视天鹅了吧?你把自个儿当英雄,人家大小姐可没把你当根葱;哼哼,晓得她是谁吗?老子说出来吓死你,滨江首富谭之耀的闺女,也是你能高攀的?”
“首富的闺女又如何,不还是个女人么?”阮清阳撇了撇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她再高高在上,也得嫁给男人,相夫教子!”
“呦呵,你这是大白天做春.梦呢?小子诶,老子警告你,谭家大小姐是我的菜,你少他妈的惦记!”王洲洋伸手脆生生的拍了拍阮清阳的脸蛋:“别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能装有钱人,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身上的土腥气儿藏不住!”
面对王洲洋赤.裸.裸的羞辱,阮清阳咬牙切齿,除了瞪眼,用目光搏击,余下的只能是反唇相讥:“甭以为出身好点儿,就真成了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就你这青皮寡瘦的样儿,整个一营养不良,瞧着就是小妾生的孬种,还不如我这正房生的泥腿子逍遥快活!”
阮清阳的话无意间戳中了王洲洋的痛处,王洲洋顿时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吼道:“把他给老子拖到后边去,割掉舌头,敲掉门牙,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阮清阳从地上扯起来,架着往大厅一侧的通道走去,王洲洋立在原地,眼里喷着火,心中拥堵得透不过气儿来。
打小顶着私生子的身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受尽了屈辱,好不容易认祖归宗,名字编入族谱,争来王家二少爷的身份。
本以为就此享不尽荣华富贵,再不会被人小觑,哪儿曾想,却被一个身份低贱的泥腿子窥破了内心的软肋,牵动了隐痛。
王洲洋气急败坏的在心中骂道: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你让老子不好过,老子就让你不得好死!
林晓岚瞅见阮清阳羊落虎口,心情复杂,幸灾乐祸多过于担忧,落在纨绔子弟手中的下场不言而喻,不被折磨死,也得蜕一层皮。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一切全是阮清阳自个儿作的,跟我有啥关系?”林晓岚犹豫片刻,转身迈步,忽见东子折返回来,她站定脚步,孤疑的望着他从面前经过,心想:这男人不是跟那女人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为阮清阳那小子而来?如此看来,我应该在这儿多待一会儿,见机行事!
王洲洋气冲冲在通道中疾行,忽闻身后有人唤他:“王二少爷,请留步!”
王洲洋停下脚步转身,冷面冷言:“谭大小姐已经离开了,还有啥事?”
“我家大小姐说了,请二少爷高抬贵手,放了那小子。”东子面无表情,单刀直入。
“放了他?”王洲洋心中大吃一惊,旋即冷笑一声:“谭家就是势大,求人还得摆个谱!不是我不给大小姐面子,只不过,那小子踩了雷,不惩戒一下,难消本少爷心头之愤!请转告大小姐,那小子只不过是个乡巴佬,不配让她费心思!”
“二少爷,想必,今儿的事,你也不想传到王董那儿去吧?孰轻孰重,你自个儿掂量清楚!”东子嘴角一扬,挂着笑意。
怒火在王洲洋的心里呼啦啦往上窜,他强忍着,冷声道:“你等着!”
“多谢二少爷高抬贵手!”东子冲着王洲洋踩踏着愤怒移动的背影喊道:“大小姐说了,那小子不伤筋动骨,她会记着欠你个人情!”
“妈的!胳膊肘往外拐,老子娶了你才跟你算总账!”王洲洋推门进入一间密室,冷面吩咐道:“朝着不伤筋动骨的地儿打,悠着点儿,甭让他站不起来!”
“是,二少爷!”一个黑瘦男人领命,冲着阮清阳的腹部噼里啪啦一顿拳头,阮清阳双手、双脚被绑在架子上,全无躲闪、还手之力。
“差不多得了!”王洲洋大喝一声:“领他出去,放了!”
松了绑的阮清阳强忍着疼痛,活动了一下腿脚,愤恨的瞪着王洲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孙子诶,老子记住你了,山不转水转,总有再碰面的那一天!”
王洲洋哈哈大笑:“都给本少爷记清楚他的熊样,见一次打一次!”
“行啊,这个梁子,咱俩算是结下了,走着瞧!奉劝你一句……”阮清阳话未说完,硬生生被拖拽出密室,七拐八拐,方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有人冷不丁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阮清阳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屎,待他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转过头去,拖他出来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循着音乐声,一瘸一拐走向大厅,心中疑惑不解:那王八蛋就这么轻而易举放了我,不科学,太不科学了!莫非,是那大小姐良心发现,出手相救?不、不可能,瞅着她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恨不得我被人折腾死!难不成是晓岚姐?对,一定是她,我好歹喊她一声姐,她哪儿能见死不救!
阮清阳的身影出现在大厅,林晓岚眼尖,忙不迭迎上去,忧心如焚的问道:“清阳,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阮清阳汲了几口烟雾腾腾的冷风,咧嘴一笑:“晓岚姐,多亏了你!”
“甭说了,咱们赶紧走吧!”林晓岚搀扶着阮清阳,经过早前欧阳雪琪坐的位置时,阮清阳顺手扯过西装搭在肩头,指尖触碰到内兜里硬邦邦的钱包,心里松了一口气。
走出‘皇城’大门,林晓岚拒绝阮清阳送她回家的好意,相互留了联系方式,各自登上出租车,分道扬镳。
坐在出租车上,失落涌上心头,林晓岚哪儿能在阮清阳面前,暴露她生活不尽人意的一面。
想来,阮清阳再蠢,也不可能相信租住在穷人巷内的她,能够帮助他在滨江大展宏图。
阮清阳浑身疼痛难耐,为保险起见,他吩咐司机将他送到医院,他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只要不死不残,挨点儿痛,受点儿罪,算得了什么!
巫洋县昼长夜短,晨光透进窗户,天花板上的斑驳的痕迹逐渐变得清晰,阮清秋依旧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
虫鸣鸟叫此起彼伏,宣扬着新的一天到来,阮清秋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抬手抹去挂在鼻尖的鼻涕,阮清秋趿拉着鞋走到窗口,举目远望,自言自语:“虫儿鸟儿都那么积极的活着,阮清秋,你也要努力,生存是人之根本,相信你能寻到一条出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你会从他们那里,一一找回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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