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发了,阮二平憋在心中的气消散了大半,走出别墅,在院子里四处溜达。
冷风拂面,他的头脑变得清晰,觉着眼下就算是气死了自个儿,也起不了作用,关键是要想出对策,给谭卫明那小子一记闷棍,敲得他懂点儿规矩。
阮二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琢磨对付谭卫明的方法,末了,他愤愤然的想:养一头架子猪拉上市,还能卖俩钱儿,更何况是养了二十五年的闺女,总不能赔上个大的,还搭上个小的,这世上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不知不觉中,阮二平走到了后院,听到不远处传来鬼鬼祟祟、嘀嘀咕咕的声音,他抬头张望,见四下里无人,心中纳闷儿:这大院里到底藏着啥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个话还得躲躲闪闪、避人耳目?
阮二平满腹孤疑,蹑手蹑脚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悄然隐藏在郁郁苍苍的树丛中偷听。
“朱顺,我问你,昨儿个去给阮清秋送参汤,小凤有没有啥不对劲儿?”不用费神,阮二平立即听出了说话的是连老头儿。
阮二平心一紧,愤恨不已:好你个老连头儿,到底在谋划啥坑害我闺女的计划?哼哼,苍天有眼,让我拿捏住你的罪证,看你还有胆儿跟我叫嚣!
朱顺想了想,回道:“连伯,小凤没啥不对劲儿,就是看上去特别高兴,一路上跟山雀一样,哼哼唧唧唱歌儿!”
“嘿,甭拿你们小年轻儿那套来糊弄我,说些着调的!”连伯沉下脸,朱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望着他,喃喃道:“连伯,您把我都弄糊涂了,这都不着调,那就没啥着调的了!”
连伯斜睨着朱顺,许久才说道:“朱顺,你该不是学会了跟连伯我打马虎眼儿吧?也对,舍得花大价钱买手机送给那丫头,哪儿能心不向着她!”
“手机?”朱顺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连伯猛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臭小子,还跟我装蒜!老大不小了,对大姑娘动心思,那是好事儿,别跟你连伯我一样,傻傻愣愣就知道干活儿,耽搁了自个儿一辈子,年轻时没觉着有啥不妥,临老了,才晓得孤家寡人的滋味有多苦!”
朱顺一头雾水,琢磨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恍然明白,一定是小凤被连伯逮住了把柄,无计可施之下,搬他出来当挡箭牌。
理清楚了头绪,朱顺挠头望着连伯傻笑:“连伯,您都晓得了?”
“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连伯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顺,语重心长:“朱顺,你是个孤儿,打小没了爹娘,我老连一辈子也没娶妻生子,我可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你啊,千万莫把我当外人!”
“连伯,我朱顺有今天,全仰仗您提携,在我心里啊,早已把您当做是唯一的亲人!”朱顺话一出口,连伯立即见缝插针,追问道:“那小凤呢?我跟她谁在你的心里分量更重?”
“这个……”问题太过犀利,朱顺卡了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当然是您啊!女人可以换,哪儿有换爹的?”
连伯一听,心花怒放,赞赏的注视着朱顺,激动不已:“有你这话,我老连总算安心了,打今儿起,你就是我亲亲的儿子,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别无所求,只求待我死后,你能记得给我烧点儿纸钱,烧柱香,我也就知足了!”
“连伯,可别这说,您这身板硬朗着呢,好日子还在后头,待我朱顺成家立业,您也可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朱顺此话说得动情,连伯眼里泛着泪光,捶了他一拳:“傻小子,咋还喊我连伯?”
朱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挠着头以掩饰腼腆,弱弱的喊了一声‘爸’,连伯高兴得泪水横飞:“苍天有眼,我老连终于有儿子了!我这一脉,总算是没有断了香火,也算是对得起连家的列祖列宗了!”
“爸,父子相认,是喜兴事儿,您咋还哭了呢?”朱顺抬手替连伯擦拭眼泪,连伯内心暖暖的,泪水和笑容糅合在一起:“我高兴、高兴!”
朱顺不失时机表忠心:“爸,往后啊,累活儿、脏活儿、跑腿活儿,您尽管吩咐我,看着您日夜操劳,儿心疼!”
“哎呦喂,能得你这贴心、懂事的儿子,是我老连前世修来的福分!”连伯脸上溢满笑容,旋即,变得严肃:“顺儿,小凤那闺女心思重,你可得防着她点儿,咱在她身上花点儿小恩小惠,倒也没啥,我就是怕她不知天高地厚,捅出天大的娄子来,连累了你!”
“小凤她咋啦?”朱顺满心好奇,寻思着只要抓住小凤的小辫子,加上连伯的推波助澜,就不怕她不投怀送抱。
到那时候,所受的窝囊气也就讨回来了;更何况,他清楚自个儿是真真儿的喜欢小凤,闭上眼睛,全是她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如影随形的困扰着他。
连伯叹了一口气,再无顾忌,道出了心中的忧虑:“你没见着少爷今儿古古怪怪,对谁都跟防贼似的?我估摸着啊,小凤恐怕在那参汤里动了手脚!”
“啊?”朱顺大惊,一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小凤她这么做到底为了啥,没理由啊?”
“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连伯唉叹了一口气:“自古以来,深宅大院里,哪有消停的,不都是你争我斗一辈子,就为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产么?一只老鼠坏了一锅粥,你可得长点儿心,别跟着小凤瞎胡闹,把自个儿搭进去,划不着;你想想看,啥时候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瞧着啊,那阮清秋想进谭家大门,可没那么容易,搞不好啊,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谭家家大业大,谭家人都精着呢,哪儿能娶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乡下女人进门?”
听到这儿,阮二平忍无可忍,再也按耐不住,扒开树丛跳出来,指着连伯破口大骂:“好你个老连头儿,满肚子坏水儿,净想着如何如何害我闺女,我闺女鸡飞蛋打,对你有啥好处?你信不信,我转头就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倒给谭卫明听?哼哼,我就不信,他能由着你们害他的儿子!”
阮二平突然出现,着实令连伯和朱顺猝不及防,连伯扯了扯朱顺的衣角:“顺儿,你先走!”
“爸,甭怕他,在少爷心里,他一家子不过是寄生虫而已,翻不起啥大风大浪!”朱顺跨前两步,挡在连伯面前,毫不畏惧,死死的盯着阮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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