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醉意阑珊的阮清阳分道扬镳之后,林晓岚坐在出租车上,头脑异常清醒,回忆着方才与依偎在谭卫明怀中的冷欣陌对视的刹那,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心头滋生了疑云。
打小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林晓岚对阮清秋再熟悉不过了,从冷欣陌的目光中,竟捕捉到了与阮清秋如出一辙,外柔内刚的倔强,似乎还有一丝藏而不露的愤恨。
起初,林晓岚还觉着,谭卫明不过是凡夫俗子,同样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已然忘却阮清秋,另觅新欢;直到听到他口称阮清秋为太太,她才明白,阮清秋销声匿迹近乎两年,依旧阴魂不散,勾着谭卫明的魂儿,仍旧是她强有力的阻碍。
阮清秋改头换面归来了,还是仅仅是自己疑心病重,林晓岚吃不准。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阮清秋,纵然你真的换了一张脸回到滨江,也改变不了什么!当初,你在滨江如过街老鼠,无立足之地,如今,你沦落风尘,更没有资格成为阔少奶奶;即便是谭卫明对你念念不忘,他也不可能撇下谭家的权势,与你双宿双飞;在这一场征战中,你毫无悬念,注定输得一败涂地!
“冷欣陌!”林晓岚嘴里低念着陌生的名字,脑子里快速搜索,思维定格在近日无处不在的宣传照和短片上,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搅得滨江市男人们蠢蠢欲动,女人们惶惶不安的交际花!哼哼,婊子而已,不足为虑!”
林晓岚的自言自语引来出租车司机的侧目,她愤愤然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数落道:“看什么看,好好开你的车!”
司机悻悻然睖了林晓岚一眼,撇了撇嘴,没有吱声。
林晓岚再次陷入了心烦意乱的猜忌,要论滨江市最熟悉阮清秋的人,除了她之外,非程维志莫属。
她琢磨着,想要弄清楚冷欣陌是否是戴着假面的阮清秋,也并非难事,只要经过她和程维志合力鉴定,真相很快就会大白于天下。
林晓岚在心中发狠:管你是冷欣陌还是阮清秋,姑奶奶我都会好好陪你玩儿,既然你招摇过市,就别怪我当众撕下你的面具,让你原形毕露!你若果真是阮清秋,不人不鬼的回来,是何居心?我就不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之后,谭卫明对你还不死心!哼哼,真是想不明白,普通得掉到人堆里就挑不出来的女人,居然还会有男人对你痴心不改;说白了,男人是最愚蠢、最犯贱的动物……
“掉头,去人民医院!”林晓岚极不礼貌的命令式语言,惹得司机很是不满,他冷面瞪了她一眼,故意来了个急转弯。
“要死啊你,到底会不会开车!”林晓岚猝不及防,身体撞在车门上,闹骚满腹,骂骂咧咧。
司机脸上掠过一丝冷笑,压根儿不理会林晓岚,猛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
汽车停在人民医院门口,林晓岚驱散的酒精再次聚头,胃里翻江倒海,清口水直往嘴里冒。
她顾不得付钱,快速推开车门,头刚伸出车外,‘哇’一声吐了一地。
司机冷眼旁观,直感觉大快人心。
林晓岚眼眶里滚动着泪花,掏出纸巾,将嘴角悬挂的酸臭液体擦拭干净,伸手在零钱袋里摸索了好一会儿,将钱丢在司机身上,骂道:“不会开车回家歇着,甭出来害人!”
司机原本想把车朝前挪一挪,不至于让林晓岚下车踩一脚秽物,怎奈她嘴上不积德,惹得他不痛快,他捡起钱,冷言道:“下车!”
“什么态度!哼哼,你当我喜欢坐你的车?车破人烂,让人看着就犯恶心!”林晓岚似乎忘记了自个儿制造的一地狼藉,伸脚下车,感觉脚下又黏又潮,这才惊叫道:“要死了你,都不晓得把车挪一挪!”
司机的忍耐到了极限,冷声喝道:“你有完没完?”
病猫冷不丁发威,林晓岚吓了一跳,旋即收回臭气熏天的脚,故意在车里脚垫上蹭来蹭去:“哼哼,我让你不安好心!”
“有病赶紧治去,别误人误己!”司机冷目瞪着林晓岚,语气强硬:“你到底下不下,不下我开车了啊?”
“德行!谁还赖在你车上看你这张孙猴子脸?”林晓岚豁出去了,皱眉下车,屏住呼吸,沾染了一脚臭气,狠狠的摔上车门,不服输的骂道:“滚去投胎吧!”
“死三八,你该打狂犬疫苗了,别他妈的出来四处乱咬!”司机启动汽车,故意打了一下方向盘,逼得林晓岚朝后跳了两步,险些栽倒。
“王八蛋,拐个弯你就得被撞死!死了也得进十八层地狱……”林晓岚跳脚大骂,仍不解气,直到汽车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厌弃的在地面上蹭着鞋底:“咦,好恶心!”
走进医院大门,林晓岚在草坪上再次蹭了蹭鞋底,这才走向急诊楼,一阵冷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想起大半夜死啊活的骂,还是在医院门口,职业使然,看惯了生死的林晓岚,心头竟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惶惑不安的小跑进急诊楼,直奔值班室。
面对林晓岚大半夜从天而降,程维志不敢置信,怔怔的瞅着她看了好半天,才酸溜溜的说道:“哟,你怎么舍得来了?”
“哎呀,你总是忙不停,人家好几天没见你,想你了嘛!”林晓岚冲着程维志抛了个媚眼,娇滴滴的扑进他怀里:“见你没在家,想着你一准儿又在值班,果不其然!”
说着话,林晓岚示好的在程维志脸上亲了一口,程维志蹙眉别开脸,皱了皱鼻子:“你可真是醉生梦死啊!你这身上酸不溜溜的啥味道?”
“你嫌弃我了?”林晓岚噘嘴瞪着程维志,故作伤心状:“不招人待见,我还是走好了!”
“瞧瞧,又来了!”程维志伸手捉住林晓岚的手臂,数落道:“跟你说了多少回,玩儿归玩儿,少喝点儿酒,你当酒精是个什么好东西?亏你还是个护士,又是个爱美的女人,最起码的养生之道都不晓得;女人的美是睡出来的,懂不懂?长期熬夜,七仙女也得变黄脸婆!”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嫌弃我!”林晓岚的嘴撅得更高,一脸哀伤;程维志叹了口气:“我啊,哪儿敢嫌弃你,你不嫌弃我就算烧高香了!这世道,他妈的变了,女人不临幸男人,男人只得打消痴心杂念,玩儿命的工作,苦苦的等候召唤!”
“哎哟喂,瞧瞧,我的小可怜儿!”林晓岚嘻嘻笑,双手环绕着程维志的颈间,身体紧紧的与他贴在一起。
顷刻之间,暧昧的气息充斥了整个值班室,如水一般流转,程维志按耐不住身体的萌动,喘着粗气将林晓岚压倒在办公桌上。
丁玲咣当,笔、稿签纸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接二连三落在地上,汇成特殊战斗号角的前奏曲。
尽管屡屡受骗,哪怕是怀孕,林晓岚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程维志还是逃不出她的温柔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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